點了點頭。
而當婢女出去,她再度看向那新衣時,卻猛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婢女們聞聲而入:「如夫人怎么了?」
阿棋的臉色一片慘白,她搖了搖頭,說不出話。她無法告訴他人,一錯眼間,她似乎在那新衣上看到一灘鮮血!
她不知道故太子申生是怎么死的,可在夢里,他被刺中了胸口,被砍去了頭顱,服下了□□,吐出了許多許多的血……
接下來的日子,阿棋都被安排在這間房里休養,有御醫給她診治,也有婢女們隨身服侍,生活用度一應俱全。她的身體漸漸痊愈,神卻一天差似一天。
死也許不可怕,等死卻是一種折磨。她望著門,時時想著夷吾隨時會破門而入,對她施行新的懲罰。
恍惚間,又仿佛回到了從前,那一個下午,什么還沒有發生。申生在看書,她在看他,他給她畫了一只蟋蟀,她照著綉了條手帕……
「這句是『蟋蟀在堂,歲聿其莫』。」仿佛還能聽到他讀詩的聲音。
阿棋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卻沒有人。
眼角床邊,好像隨時都有氣息,有那一句詩,有那一只筆,馬上要跳出那個下午逃脫而出的蟋蟀……她想要看清楚,卻越發地看不清楚。
中之言,不可道也。在這宮廷之中,不知有多少污濁,多少屈死的冤魂。它們影影幢幢,都躲在陰影中,窺伺著她。
她醒醒睡睡,不知是夢是醒。然後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雙手。
那人在背後抱著她,撫摸她,力氣之大,仿佛會將她攔腰折斷。
她驚恐萬狀,想要大聲呼喊,突然喉間一梗,「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夷吾「啊」了一聲,連忙坐了起來。床褥上全是污穢,臭氣刺鼻。這么一來,身上的熱度便退了個干干凈凈。
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是他第二次過來。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女人受了傷,需要時間康復,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沖動,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一個多月間,他也招幸了別的女子,卻始終不能如那天那般的暢快淋漓。腳步不聽使喚般的,在得知這個女人身體好了以後,他又來了。
他原本想的是寒暄和溫存,但身體先一步背叛了他。從背後壓著她,捂著她的嘴巴,只想要狠狠地去掠奪,去占有。
為什么又是這樣?不知不覺就昏了頭?
他懊惱不已,再看阿棋,已然神智不清。
她的嘴唇翕動,隱隱約約喚的是「太子」。
太子哥哥?
夷吾怔住了,他不顧污穢,低下頭去要聽個仔細。
阿棋的手腳亂動,顛三倒四地叫著「不要」,「饒命」,女子斷斷續續地,在對著她看到的人說話,「對不起……對不起……阿棋有罪……」
夷吾疑惑地蹙眉,更加豎起耳朵。
只聽她含混地低泣:「是我偷了你的玉……交給了阿爹……太子,放過我,放過我吧……阿棋不是有意害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了兩章,上面還有一章
親們不要看漏了哈
作者寫到夷吾這個人的時候還比較興奮呢
肖想一個不可能的人
漸漸發現自己的內心
步步走向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