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大對,只好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用手按了按眼眶。
許澤從下午一直慌到了現在,來的路上心驚膽戰,他怎么也想不到許茗會去找當初打他的那伙人,據說是去鬧了,要他們挨個找他道歉。其實他自己已經不需要他們的道歉了,反而因為受傷的原因住進了許茗的家里,許澤覺得很開心。但是許茗卻偷偷瞞著他去給他出頭,還跟他說了這么長一段話。在這件事情里,他始終沒有教訓自己,也沒有笑話自己,相反的,他說他唯一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是沒能及時保護好自己。
可許澤更怕的是許茗會受傷。
他挨揍算什么?小時候調皮搗蛋,今天這里跌青了,明天那里撞腫了,有段時間不愛學習,他媽還拿個雞毛撣子抽他屁股。其實他的抗揍能力真的不差,可是許茗就不一樣了。在許澤的心里,許茗始終是那個衣著干凈,斯斯文文的哥哥。哥哥學習比他棒,做什么都很成功,一看他的樣子就是沒怎么打過架的……可他也真沒想到,許茗平時不顯山不露手,真要有什么事,還是挺狠的。
話又說回來了……其實許茗一直在讓著他,不然,以他今天的這個戰斗力,他許澤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嗎?早就被揍得媽都不認識了吧。
一路上許澤都在胡思亂想,周逸把他們送到樓下,說道:「到了。」
許茗拍了一下許澤的腿,說道:「走。」
「啊?哦。」許澤這才回過神來。
周逸搖下車窗,對許茗說道:「過來,有句話要對你說。」
許茗無奈地走過來,湊近一點,問道:「還有什么指示呀,太子殿下?」
周逸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還是沖動了,下次有什么事找個人去得了,親力親為有什么好處?」
許茗點點頭,也放低了聲音,說道:「這不是家里小朋友被打成這樣,一下子太氣了嘛。」
周逸笑笑,打趣道:「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啊,去吧,小朋友得等急了。」
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庄遙才問道:「你們剛才嘀嘀咕咕地說什么呢?」
周逸搖搖頭,笑道:「沒什么。」
許茗回過頭,許澤還站在原地,跟個小尾巴似的粘著他。
他這幾天在他家,許茗把他那些破破爛爛的t恤和牛仔褲全給扔了,耳釘也給拆了,樣子倒是看上去乖巧了許多。
許茗嘆了一口氣,說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快要哭了呢,感動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許澤就真的想哭了。
「哥,對不起,我現在覺得周傑倫是我的人生導師……」許澤撇撇嘴,突然說道。
許茗一時間跟不上節奏,「周傑倫怎么就成你導師了……」
下一秒,許澤唱道:「高中三年,我為什么,為什么不好好讀書,沒考上跟你一樣的大學……」
許茗:「……你快別唱了。」
許澤說:「我比不上你們所有人。」
那一刻許茗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許澤站在燈光下面對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苦澀又濃烈,像在舌尖剛剛融化開來的太妃糖。他從前很少去關注許澤的長相,可直到今天他才覺得,許澤生了一副絕好的皮囊。這皮囊大多數時間都被自己的偏見和那些誇張的服飾所掩蓋,唯有此刻,得以窺見其一。
許茗的心臟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他對許澤招了招手:「過來。」
許澤很聽話,走到他的面前來。
許茗像著了魔一樣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溫和地說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也是,你不用跟任何人比,你記住,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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