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錄口供。」
李燦被他扇得腦袋一陣懵,她扶著牆看向椅子上坐著的顧哲:「我要送顧哲去醫院。」
「你倆一起,錄完口供完事後再去醫院。」明禮回頭看顧哲,臉上浮起一絲假笑,聲音降了一個調,「那啥,局里也有醫生。」
顧哲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胳膊不說話,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明禮嘿了聲,大老爺們,能不能不矯情,不就是被刀劃拉了幾下手?
「起不來?」明禮拽著保安把他掛在門上,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透明塑料袋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把刀裝進去,兩三步走到顧哲跟前,雙手撐著膝蓋彎腰看他,一副賤兮兮的樣子問,「心情不好?要我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起來?」
李燦:「…………」以後再也不能用這句話來撩顧哲了!我去你大爺喔明禮!
顧哲額角的青筋肉眼可見地蹦了幾下:「打一架吧。」
「得咧。」明禮嘿嘿笑,「就等著你這句話下飯。」
顧哲猛抬腳,踹在他膝蓋上。
明禮齜著牙來了個屁股蹲,他看了眼左手背上被顧哲鞋底踩破的一層皮,把刀丟到一邊,碎了口唾沫,對李燦喊了聲:「你來當裁判給我倆計時。」
顧哲面無波瀾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但是李燦覺得,他一下秒就會抄起椅子把明禮的腦袋砸開花。
被掛在門上的保安:人生處處是場戲。
「老大,終於攆上你了,大舅哥沒事吧?」明禮的小跟班陸天槍踩著平衡車一頭汗沖過來,「你丟下我就跑,我臨時征用了一個人民群眾的平衡車才趕過來。」
陸天槍跳下平衡車,冒冒失失闖進來,看到屋里的情景,他啊了聲:「老大?被大舅哥罰跪了?哥哥哥,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和氣生財家和萬事興。」
明禮:「滾。」
顧哲:「滾。」
異口同聲。
陸天槍:「哦。」
陸天槍拽了拽被掛在門上的保安的領帶:「兩位爸爸,我是不是要帶著這個人滾?」
「帶著你老大滾。」李燦推開陸天槍,走到顧哲跟前彎腰查看他的手,血已經滲透布料,順著指尖往下滴,李燦心疼道,「顧哲,我們先去醫院。」
明禮拍著屁股站起來,睇了他的手一眼:「不和你耍賴,我讓你一只手。」
李燦突然直起腰,瞪向明禮,紅著眼睛大聲吼道:「你眼是不是瞎,他手傷成這樣,筋都斷了!還不知道刀上有沒有毒……他現在還發著燒……」
李燦把自己吼哭,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操?」明禮撿起地上的刀,在手里掂量了下,「別以為你哭我就不會罵你,在老子眼里,除了我老婆,其他女人的眼淚都他媽是泡澡時泡進腦子里的水。」
剛把保安從門上拽下來的陸天槍默默翻了個白眼:老大,這個時候就不要秀恩愛了吧。
顧哲靠在椅背上,微抬下巴,慢條斯理道:「你再說一遍。」
明禮訕笑一聲:「也除了你女人。」你個病嬌,且讓你一回。
陸天槍一陣猛咳,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嗆死。
明禮瞪過來。
陸天槍立馬從這個眼神中領會到這是什么意思,老大這是在讓他給找個台階下。
於是陸天槍立馬狗腿道:「老大,人犯已經抓到,所有當事人都在這里,又不會長翅膀變成蝴蝶飛走了,錄口供的事情可以緩緩,處理傷口要緊,不會說您是徇私枉法。要不我先帶著人犯回局里,您和顧哥哥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