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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畫 夏素吱 1247 字 2021-04-05

風雨大作。人們慌不擇路,文牧卻任憑雨淋著,他說「什么」,說「抱歉沒聽清」,說「剛剛的不作數,豆豆你再說一遍,認真地說一遍」。

豆豆從包里拿出把傘打開遞過去,說:「我不喜歡你。文牧,我不會喜歡你的。文牧,拿著傘。」

這雨下得那么及時,把自己的沒出息盡數遮蓋,這么感激雨,為什么要拿著傘。文牧看到被自己揮在地上的傘,心里歉疚地想,自己真是任性,真是對不住了。這樣失魂落魄地離開,沒回頭。

雨下得愈發大,大概是神撒了謊,萬物都惶恐地混亂。

也還有更亂的。三天後,酒吧里,文牧掛在了別的男生身上。

13

有一次為什么不能有兩次?那三次呢?四次?

陸綽衣衫都沒系緊,坐在船頭是心灰意冷地想,老死不相往來也並非不是良計。荒涼的風灌進胸膛,一張白紙被攥得皺皺巴巴幾近破碎。

空氣稀薄卻渾,萬物落入其中都蒙蒙地要看不見,船上兩人歡愛的痕跡倒剩得清晰。陸綽看了難惆悵,昨夜還聲色琅琅,今天床鋪都被秋浸得涼了透。什么世間愛人除君否,大概也是可以隨晝夜更替失色的戲言罷。

可又困惑,這也不是應岑第一次不打招呼地消失,前幾次都無事過來了,這次為什么不行?

自己為何不能再不介懷一次?

陸綽渾渾噩噩地拾掇了下自己,上了岸,明知被狠狠地誆了,卻還是挨家挨戶地詢問過去:有沒有一年方二四的姑娘,喜著素裙,皮膚白凈,笑起來嘴角有個淺淺的渦。

自然是沒有的。這偏遠北方,姑娘都是朴素的勞動裝束,臉蛋黃里透紅,笑得爽朗。陸綽想自己也是粗心,應岑所胡謅略一細察就能知是江南女子模樣,自己卻記了一路。

但村里人都極盡質朴,沒對陸綽的描述感到奇怪懷疑,只是抱歉沒這么個人,再熱情邀著陸綽來家中吃飯。陸綽一一禮貌躬身回絕,姑娘們成堆地躲在屋後探出半個腦袋,看這平日見不著的溫潤風姿。

偶有老人也會好奇地問陸綽從哪來,陸綽大致描述一番,老人總會吃驚,那么遠。陸綽只能苦笑,是啊,很遠。

誰知道應岑騙自己到這河流盡頭,煞的是哪般讓自己苦的心。

可縱使千般不悅萬般不解,妖還是得去找的。至於找到後是愛是恨,是留是除,陸綽不確定,也不願確定。

拿出鑒妖儀時看那指針心里又一番不是滋味。接下來多長的一段時間里,鑒妖儀將一直指南。

這是深秋,陸綽仿佛又回到了遇見應岑前的日子,毫無頭緒,不知前路。

唯一不同的是,他記著應岑說過的要帶他去某個寺廟看,這會兒沿途見著寺廟,總要進去問幾句。雖然信和姑娘都是假的,和尚和寺廟也就八成是應岑隨口編的,但人兒已被自己放在了心尖尖上,便是不肯放過哪怕一點謊言。

紅線彎彎繞,哪個結點處就斷了,一人已經那么隨意,自己更要攥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