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發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定睛凝視祭台中央,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隨著這人離開,下一個人又上去,又是幾滴血滴在祭台中央。
因為擋著視線的人都跪了下來,趙碧嘉現如今是看清楚了祭台上頭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祭台約莫一米見方,中間有一圓形的凹槽,現在里頭滿是鮮血,旁邊還有一個圓形的罐子,里頭放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不過祭台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頭上那小天窗映照下來的月光,在祭台上緩緩的移動,已經快到到了凹槽邊上。
百姨抬頭看了看天,焦急道:「月上中天,來不及了,一起上來。」
隨著她話音落下,原本一個挨著一個上去刺血的人一起站了起來,圍在祭台邊上,石刀一圈刺下來,不過片刻,那凹槽就已經半滿了。
村民們又在祭台下頭跪好,百姨上前拿了圓形的罐子,兩下將罐子扭開,仔細看著移動的月光,嘴里也哼唱著方才村民們唱過的歌謠。
趙碧嘉抽了抽鼻子,罐子一打開,里頭的味道就飄了出來,這個味道她很是熟悉,跟放在她屋里的那一包草葯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分明就是山慈菇熬成的湯葯!
可是……趙碧嘉又覺得不太對,他們采了整整一個山的山慈菇,就熬了這么一罐子的湯葯嗎?
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沒心思想別的了,因為那月光終於落在了祭台上的凹槽處,完完全全照在了那一灘鮮血之上,在月光的映襯下,那一灘鮮血竟然隱隱約約發出了銀色的光芒。
趙碧嘉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又去看拿著罐子的百姨,只見她將罐子舉到凹槽之上,小心將罐子一斜,里頭的湯葯便流了出來。
湯葯不過細細的一條,流下去完全沒有跟鮮血融合,反而浮在了鮮血之上,兩者相交,如同冷水澆在熱鍋之上,發出刺啦一聲響,又有淡淡的白煙冒出。
趙碧嘉無比的緊張,可是百姨看見這一幕反而松了口氣,她小心將剩下的湯葯倒了上去,又拿著罐子下來,給百青蘿使了個眼色,便站在一邊不動了。
是不是大地真葉也就是看著一回了,趙碧嘉扭頭給楊和安使了個眼色,之間楊和安沖她輕輕一點頭,做了個放心的口型。
趙碧嘉越發的緊握著展昭的手。
祭台之上,百青蘿也開始唱起那不知名的歌謠來,她的聲音又跟方才幾人的不同。
趙碧嘉第一次聽這歌謠是所有村民一起唱,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各不相同,也沒有在一個調上,甚至都談不上整齊二字,所以除了聽不懂,她再沒第二個感覺。
第二次是百姨唱,她唱的鄭重其事,還能聽出來堅定不移,甚至還有一點點決絕。
可是輪到百青蘿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聲音清脆動聽,咬字不如方才的百姨清晰,雖然聽不懂,但是趙碧嘉有這樣一種感覺,好像百姨唱的是母語,百青蘿是通其音,略通其意而已。
百青蘿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跟方才百姨的堅定不一樣,趙碧嘉從百青蘿的聲音里聽出來淡淡的哀傷,還有……懷念?
終於她也唱完了歌謠,稍稍朝後退了兩步,安安靜靜也跪在了祭台下頭。
月光一直在移動,終於從滴了血又倒了湯葯的凹槽處離開了。
趙碧嘉皺了皺眉頭,怎么什么都沒有發生?
正在這時,只見那凹槽里的液體上下翻涌不停,可是就算這樣,黑褐色的湯葯跟鮮紅的血也是涇渭分明,一點都沒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