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莫簫的,先行了禮:「見過莫大人。」然後側身讓路,「王爺平日里都是在西喬園就寢。」
西喬園是夏天依的院子,莫簫自覺他一個大男人過去不好:「你在前面領路。」
一路走過,王府下人見著季絕淺由莫簫架著走來,都有些吃驚。平日里王爺做事極有分寸,何時醉過酒。
路過中堂,有丫鬟從這處走過,青雙忙喚住:「去廚房煮碗醒酒茶送到王妃屋子里。」
丫鬟應了,幾步跑遠。
季絕淺酒品倒是極好,全程安安靜靜的借著莫簫的力往前走,不曾開口說過一字。
西喬園向來是無人值夜,玉霞檢查完夏天依的屋子,剛要離開,便見前面來了一人,手里端著一碗茶湯。正要開口問怎么這時候送湯來,又見青雙身後跟著兩人走了來。臨近了才知是莫簫與季絕淺:「玉霞見過莫大人。王爺這是……」
「醉了酒,王妃可曾睡下?」莫簫仍舊架著季絕淺,額頭微微的沁出細汗。
「已經睡了。」
莫簫眉峰一跳,難不成還得他來伺候他洗浴?頗有些嫌棄的把人扔給玉霞扶好,莫簫轉身就走:「醒酒茶撤了,送他進去休息就好。」
這些事原是丫鬟也干得的,只他季絕淺,死活不肯。他是不敢擅自做主,若是今日破了他的戒,明日還不知怎么被他折磨。
府里待了許久,季絕淺的這點要求玉霞也已經弄清楚:「莫大人慢走,今日辛苦。」
送走莫簫,玉霞與青雙一人扶住一邊把季絕淺弄進了屋子。脫掉外衫鞋襪,頗有些力的把人在夏天依空出的床外側安置好。又擰了帕子稍微替季絕淺擦了擦臉,兩人關上門回房。
向來一個人睡慣了,身側突然多了一人,便覺得擠得慌。夏天依被這股子不適喚醒。
玉霞走時在屋子里留了一盞小燈,借著燭火,她僵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轉過頭,放大的俊顏就這邊突兀的入眼。空氣里散落著零星酒味,他閉目睡得安穩。
來不及思索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的床榻之上,她躬身便要起來。速度到底不及他,錦被都還不及掀開,他就已經轉了一個身,右手下意識的搭上她腰際,使了力道將她拉向自己。
濃烈的男子氣息環繞在周身,夏天依的身子瞬間僵硬。微抖著手伸到腰間想把他的手挪開,卻被他一個反手就輕而易舉的握住。
季絕淺睡得半深半淺,鼻尖環繞的皆是陣陣既熟悉又陌生的馨香,軟軟的物什抱在懷里觸感極好,可是好像那物什有點不安分?不停的扭動掙扎。索性伸了另一只手將她更牢的圈住:「乖,不鬧。」
低沉的嗓音,似呢喃一般滿是寵溺的話語,夏天依不覺沉溺。這一分神,他的左手便輕而易舉的繞過了她的脖頸,將她更緊的圈入懷中。
左手被禁錮,身子遭挾制。如此親密的交頸而卧,黑夜里,她的臉紅透。
他好似累極了,睡得如此之深,若是吵醒他,是否不厚道?看著他濃郁的眉眼,夏天依窩在他懷里,緩緩閉眼。
僅此一次,任性僅此一次。
宿醉使然,季絕淺難得的晚起了半刻鍾。揉了揉泛著疼的頭,掀被坐起。剛要下床,就發覺這不是他的卧房。心頭一緊,忙轉頭看向身側。空空如也。心里的石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