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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時只覺得是個挺俊俏的小伙子,細皮嫩肉的就像是哪個家族的少爺,帶著一股朝氣進入了這修真界闖盪,卻沒想到他也有這般沉重的過去。雖然不知道秋博宇的歲數,但是看著他臉上還未褪去的些許生澀,便看得出這名少年的年齡並不大,是個實實在在的少年英才。

聶玉成苦笑道,「可還真是後生可畏,我竟然找不出什么能辯駁你的話。」

「這並不需要辯駁,不是嗎?」秋博宇臉上閃過一絲狡黠,輕道,「那么坊主,你想有個什么樣的未來?有什么明確的目標嗎?還是想繼續這樣被心魔所拖累,實力久久無所寸進?」

「我的理想啊……」聶玉成喃喃道。

他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雜,他不想落下修煉,也不想荒廢對懷仁的管理,還想好好保護自己的母親。多年下來,各種各樣的想法取得了大致的平衡,他也就一日日混過去,直至今天,被一個小少年看出他的心魔,還被說教了一番。

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天樞真君已經是個元嬰真君了,以他的資質,估計也不會在元嬰期停留太久。你有個目標是很好的,但也要考慮到目標和你之間的區別。」聶玉成並沒有直說自己的理想,反而是給秋博宇潑冷水,「你現在,可只是個煉氣。」

「可是我不會永遠只是一個煉氣。」秋博宇並沒有被那冷水沖擊到,眼中滿滿的是自信,「固然追逐的旅途十分艱難,但正因為艱難,才有實現的價值,這是我在真君身上體悟到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他對真君萌生的想法,但是這種時候拿出來放在真君身上,給他建立一下正面形象也不錯。

「馬上要實現或者很容易實現的那個叫計劃,挑個難以達成的事情有何不可?」秋博宇笑道。

而看著秋博宇氣勢滿滿的模樣,聶玉成不由得陷入了回憶。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個這般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拼勁滿滿,不知退縮為何物,持劍橫對所有的艱難險阻。在師門之中,他雖然不是天資最好的那個,卻是最受贊譽的那一個。那時他已經離家多時,被修真界的多姿多給吸引,渴望提升自己的境界脫離當前的階層。甚至當初他還暗暗鄙視過父親的眼皮子淺,明明通過考驗進入了中州,卻馬上退回來東域。

他只知道前進,不知停下。等父親的噩耗傳到了門派這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而那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回去懷仁,回去看一眼父親母親了。

他幾乎是立刻向師門說明情況後,就回到了懷仁。懷仁依舊是那個交易好去處的懷仁,他們家還是原本那般模樣,一磚一瓦都沒有怎么移位。可是那個會笑眯眯說著他聽不懂的事的男人已經不在了。母親雙眼通紅,發鬢凌亂卻無心整理。

物是人非。

聶玉成自那時便陷入了迷茫,自責與愧疚將他的進取心一點點蠶食殆盡,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早已接手懷仁多時,修為也卡在築基期後期許久,卻一直沒有成丹的契機。

想想也是,他這般迷惘的心態,定然無法渡劫成功。

現如今秋博宇這么一番話下來,聶玉成只覺得似乎有只手撥開了迷霧,霎時便感覺到了以前從未體悟過的感覺,不由得沉浸了進去。

秋博宇看過去,那聶玉成已經抱劍閉眼,似乎是陷入了頓悟中。

這便是……頓悟?

秋博宇之前接觸的修士境界不是太高就是太低,還沒有人在他眼前陷入頓悟過。秋博宇霎時間睜大眼,將陷入頓悟的聶玉成仔仔細細觀察一邊,也用去感受他身周的靈力流動。幾乎是沒多久,秋博宇便感覺自己被一股靈氣排斥,似乎是在控訴自己侵占了它的地盤。他稍微退開,給聶玉成留足頓悟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