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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嘆道,「這有本事的不來,沒本事的上趕著來。」若是來大同城的是薛少涼,定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宋遙不禁笑道,「是啊,若是少涼能來西北。他武功比我還要好,定能立下功勛的。」

趙令嚴的手腳已夠快,將宋遠供出的人一並抓到大獄里鎖著,但,此事還是漏出風聲去,很快便有大同御史上奏明湛:宋遙身為一軍統率,竟然滿懷私心,將其堂弟安插入軍營,後又指使其苛扣軍餉,高利盤剝,竟出人命等事。

明湛聽後心下一沉,捕風捉影么。

御史說話或者略有誇大,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哪。

媽的,剛見過宋遙,這小子就如此的不爭氣,弄出這種事端來。明湛臉上不辯喜怒,淡淡道,「竟然有這種事?李相,依你看該當如何?」

李平舟思量片刻道,「大同御史證據不足,依臣看,為還宋將軍清白,當派御史過去詳查此案。」

「派何人呢?」

「右都御史蔣文安,先前曾赴福州查趙氏案,後又至揚州查淮揚總督林永裳案,年富力強,可用。」李平舟道。

明湛點了點頭,「大同將軍非同小可,刑部,大駙馬,陸文韜,你與蔣文安一並過去,查明此事。」

陸文韜很詫異明湛點他的名兒。自從出了他家八弟這事兒,明湛對陸家就不冷不熱的,這個時候,點了陸家的名兒。陸文韜既驚且喜,急忙與蔣文安一並領旨。

明湛下朝與阮鴻飛道,「宋遙實在太不小心了。」

阮鴻飛笑,「你對他倒是挺信任么。」還沒查呢,就認定宋遙清白,這可不像疑心甚重的明小胖說的話兒啊。

「那是,咱大侄子么,我怎么著也得另眼相待一回啊。」嘿嘿,其實他另有消息來源啦。當然,這種話,明湛是絕不能說的。接過阮鴻飛遞上的茶水兩口喝光,明湛問道,「實在太不小心了。宋遠,你認識宋遠么,飛飛?」

「我跟宋家人來往的也不多,哪能個個都認識呢。」

「據說就是這宋遠,被宋遙指使著拿將士們的餉銀放高利貸啊。」明湛揉著太陽穴,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好,「我看,高利貸的事與宋遙或許不知情,他屁股還沒把將軍的位子坐穩呢,這時候沒這樣大的膽子。不過,我說宋遠是不是腦抽兒了,還是被人陷害呢。」

擺擺手,明湛道,「人頭豬腦的事兒都出來了,實在理解不了,隨他們去吧。」

阮鴻飛笑笑,「你本不必多管,只消安生看戲就是了。」

明湛甜言密語道,「我想力所能及的叫你開心唄。」

「胖,你生日快到了吧?」阮鴻飛換了個話題。

「嗯,內務府已經提了。我倒不想大操大辦什么的。我生日過後,就是太皇太後的壽辰,我估摸著老太太又要念叨著父皇了。」明湛倒不是忌憚鳳景乾,他只是希望在近三年之內,鳳景乾不要來帝都。等他將皇帝這個身份實實在在的坐穩了,鳳景乾再來。

「一個老太太,你不理她能怎么著?」在阮鴻飛看來,明湛偶爾太心軟了。當初明湛小啞巴時來宮里,可是遭了不少罪。那會兒老太太可是沒有半分做祖母的風度來著。不過,阮鴻飛會對明湛動心,就是因為明湛心軟,有情義。

明湛道,「唉,皇祖母政事什么的也不懂,也不攙和。我想著,能讓她高興就高興吧。都這把年紀了,再者,父皇與父王還在雲南呢,也不好叫他們掛心的。」

阮鴻飛聳聳肩,不再提此事。

若是尋常人,心軟善良,倒是一種美德。

不過,這種美德若是放在皇室之中,就是催命的毒葯了。

明湛實在沒料到有人敢說這樣的話。

朝中宗室命婦,凡女眷必然要初一十五的去慈寧宮壽安宮給太皇太後與衛太後請安。太皇太後不理俗事,倒是衛太後時不時會准備茶話會、賞花會,或是其他的名頭兒與這些官眷宗室來往。

在某種意義上,因為明湛沒有皇後,衛太後屢行了皇後與太後的雙重職責。

衛太後照例先去了太皇太後的慈寧宮,之後,太皇太後留下襄儀太長公主說話兒,其他們則隨著衛太後移駕壽安宮。

以往都是這樣,卻不想今日有了變故。

襄儀太長公主一來,衛太後未受她的禮,太皇太後賜座後,襄儀太長公主直接道,「我有件事,想請示太皇太後與太後的意思?」

太皇太後笑呵呵地,「姐姐請說吧。」

「是這樣,如今陛下的萬壽節就到了,接下來就是太皇太後您的千秋節了,還有太上皇的壽日在五月,攏共差不多幾日。」襄儀太長公主看著太皇太後道,「太上皇遠去雲貴日久,沒的不惦記帝都的。何況先前韃靼人圍城,心肝兒都嚇的不會跳了。我瞧著,要不請太上皇回來,過了太皇太後的壽辰。再者,皇上對於太上皇素來孝順,想來也定會高興的吧。」

襄儀太長公主的話直戳到了太皇太後的心坎兒上,太皇太後笑道,「是啊是啊。」知道自己做不得主兒,問衛太後,「太後,你說呢?」

自襄儀太長公主一開口,衛太後就捧起了茶盞,喝了一巡茶,聽太皇太後有問,衛太後方不急不徐的撂下茶盞,溫聲道,「太上皇是去雲貴養病,並不是平白無故的就到了那老遠的地界兒去。否則,依太上皇的孝順,怎會遠離帝都呢?」

「太上皇的來去,豈是皇帝可以做主的?」衛太後看了襄儀太長公主一眼道,「若是太上皇養好了身子,理所當然應該回來的啊。在雲貴,並非長久之策。」

「再者,韃靼人的事。皇帝剛剛登基,朝中面孔尚且認得半生不熟,何況邊關守將?」衛太後再道,「這些將領啊……」

「不怕太長公主您惱,還都是太上皇使出來的人呢?太長公主這樣有膽色的人都怕的心肝兒顫,我倒是不怕。」衛太後神色淡淡道,「怕什么?皇帝是我嫡親的兒子,皇帝的本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啊,守得住這帝都城,也守得住這萬里江山。」

襄儀太長公主給衛太後這幾句話駁的臉面全無,倒只有太皇太後依舊笑道,「是啊,皇上是好的,對我也極孝順。」

衛太後真不知道她這婆婆是真傻還是裝傻了,倒是襄儀太長公主舊話重提,「既這么著,此事,我就托給太後娘娘了?」

「好啊。」衛太後不動聲色,心里已有了主意,道,「既然母後與太長公主都思念太上皇,不如母親先寫一封信。我想想看,對了,太長公主的外孫子,安悅公主的兒子開浚,正在皇帝身邊做侍讀學士,聽皇帝說,開浚少年有才,出息的不得了。」

「依我說,這信使都是現成的,就派開浚去。命他好生問侯太上皇的身體,若是太上皇身體好轉,讓開浚奉太上皇的儀駕回帝都來。辦得好了,算他有功。若是辦不好,沒能請動太上皇……」衛太後笑望襄儀太長公主一眼,「辜負了母後與太長公主的期待,可是要罰的。」

襄儀太長公主話中帶話道,「這些朝中的事,我並不很懂,倒是太後娘娘如數家珍,沒少關注啊。」

衛太後道,「太長公主過譽了,身為太後,的確應該多關注一些朝政。像現在,不就可以為母後與太長公主分憂了嗎?不然,太長公主只管將事情交給我,我卻不能辦,倒顯得壽安宮無能了。」

襄儀太長公主給衛太後噎的無言,只得對太皇太後道,「時候不早了,太皇太後,還是讓太後回去吧。」

「是啊是啊,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衛太後微一點頭,轉身走了。

太皇太後即便是腦袋簡單些,也瞧出襄儀太長公主有些不對頭了,拉著襄儀太長公主問,「你這是怎么了?跟太後說話這樣沖。」

襄儀太長公主眼中含怒,對太後道,「您不知道呢,太後給淑媛賜女官了。」

這件事,太皇太後尚有印象,點頭道,「唔,我知道,不就是個梳頭丫頭么?這有什么稀奇的。是淑媛自己瞧上的,不好跟太後說。太後見她實在喜歡,這才給她的。」

「您這是聽誰說的?」

「太後親口跟我說的。」太皇太後倒是實在。

襄儀太長公主很不大公主鳴不平,嘆道,「她說,你就信。你呀,也不想想,哪個丫頭能好端端的弄個小狐狸進屋兒呢?如今大丫頭為難著呢。若不叫大駙馬沾身兒吧,畢竟是太後賜的人。若是把那小狐狸給了大駙馬,你想想大公主的心吧。」

「竟然是這樣。」太皇太後有些不能相信。

想到衛太後先前的強硬,一時間,襄儀太長公主竟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嘆道,「如今太上皇剛去了雲貴,她就能對大公主下手,待日後,怕是連你我的立身之地都沒有了。」

「不至於此。」太皇太後覺得大姑子危言聳聽了,道,「皇帝對我是真孝順,就是現在,也會每日過來給我請安呢。皇帝多節儉的孩子哪,我聽說,皇帝每餐菜不超六道。我這里還加了些份例呢,我說不要,皇帝都不答應。這宮里,有什么東西,也是先給我呢。姐姐,你多想了吧?」

「還是叫太上皇回來吧,再好,能好的過太上皇么?」

太皇太後不說話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更~

☆、158

衛太後當晚就把這事兒與明湛講了。

明湛又不傻。

可,當時明湛的表情實在夠傻,張大嘴巴,瞪大眼,一臉的蠢相!他從來沒想過,襄儀太長公主會來這一招兒。

為什么啊?

他對安悅公主難道差了?他對安定侯難道還不夠好?他對鄭開浚難道不夠重用?

明湛驚的手一歪,一盞溫茶潑在手上,順著手流到褲襠里,洇濕褲襠燙到了小小湛。明湛「嗷」的一聲叫起來,衛太後嚇一跳,急忙拉開他的手問,「怎么了怎么了?」

明湛原地蹦了三蹦,夾著腿道,「我先,我先回去,換個褲子。」

衛太後過來人,小時候還給明湛洗過澡,見他濕了那里,急忙問,「燙著沒?」男人那個地方可是脆弱的很。

明湛臉紅的跟炭燒似的,腦袋撥浪鼓兒似的搖頭,「沒事兒沒事兒,我先回了啊,母親。」

「不行就宣太醫啊。」衛太後叮囑一句。

「知道了。」明湛覺得簡直丟死人了,他管衛太後要了件大抖篷遮羞,急不迭的夾腿跑了。

待明湛回了院里,進屋前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覺著自己丟了大丑,怕被阮鴻飛瞧見,笑話他。給何玉使眼色,意思叫何玉先進去瞧瞧阮鴻飛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