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他笑著說，「是巧克力。」

「你吃巧克力了？」

「嗯。」

「女孩子送的？」

「嗯。」

他明明是不愛吃甜食的，居然吃了那個女孩子送的巧克力，余年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李叔，掉頭去甜品店。」

「少爺？」

「別讓我再重復一遍。」

余年撫著額，眼神陰冷。

「小年，你怎么了？」

蘇茶伸出手掃了掃余年的眼，被余年反手抓住，他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喜歡吃巧克力嗎？我讓你吃個夠！」

後來的幾天里，余年每天都要喂他吃巧克力，甜膩的味道整日都散不去，直到最後蘇茶吃一塊吐一塊，余年才放過他。

後來，他就再也吃不了甜的了，嚴重的時候，聞到甜味就會想吐。

蘇茶猛地睜開眼，好端端的，怎么夢到以前的事了，黑暗中，他扶了扶額，額頭上冒著冷汗，連喘息都有些急促。

晃了晃神，他這才發現，周遭是黑的，燈被關了，電視機也被關了，被角被掖得很好，夢里的恐懼一下子消散干凈，他輕輕地笑了。

他記得，最後一塊巧克力，是余年含在嘴里喂給他的，他明明已經吃不下任何巧克力了，可是那一塊，卻好吃得不行，以至於最後他忍不住搭在那人的脖子上，踮著腳拼命索取著。

「哈啊。」

好想接吻，蘇茶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亂想，抓了抓頭發，又躺下了。

果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燈還是亮著的，電視機也開著，他笑著看著桌子上顧木棉買好的早餐，想著那人別扭的給自己關燈的樣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就連下午顧木棉給他切芒果的時候，他都一直掛著笑，看的顧木棉心里發毛。

蘇茶喜歡吃芒果，但是卻喜歡切成一塊一塊吃，他切不好，顧木棉卻切得很好。

但是顧木棉吃火龍果的時候，都懶得切，自己啃著吃，吃的嘴角猩紅一片，蘇茶卻覺得他那樣好看得很。

總之用夏小桃的話來說，兩人別扭得很，又般配得很。

今天下午，蘇茶特地在床上睡了覺，今晚像往常一樣窩在沙發里的時候，他拼命地叫自己不要睡著，後來不知過了多久，顧木棉房間的門有打開的聲音，他忙閉上了眼，感覺到有人悄悄地走到自己身邊，替自己掖了掖被角，然後給自己揉著手腕，有什么冰涼的觸感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的睫毛忍不住眨了眨，心里癢的難受。

直到顧木棉關了燈和電視機准備回房的時候，蘇茶悶悶的聲音才從被窩里發出來。

「小棉，下次不用再把燈打開了。」

他尾音略微上揚，有些調笑的意味，顧木棉沒有應聲，只是黑暗中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穿著蘇茶買的拖鞋回了屋。

蘇茶這一晚睡得很好，他夢見他和小年出去郊游的時候，兩人不小心從山頂滾了下去，小年當時護住了他，抱著他往下滾，後背被劃了一道長疤，鮮血淋漓。後來在醫院里，蘇茶一直在哭，可是小年當時醒來，卻是笑著對他說，「還好你沒事。」

那個時候他就想，他的小年少爺，笑起來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