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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靈光照亮了漆黑的屋子。白元偏頭望著他,虛弱地開口,聲音干澀嘶啞,道:「師兄……別浪了。」

白澄道:「閉嘴。」

說完,眼眶就紅了一圈。

白元醒後,斷斷續續講述了那日的事。白晏本與幾個長老在閉關悟道,忽而破門而出,幾人皆心智全無、宛若惡鬼,見人便殺。

門中弟子拼死反抗,也有人想逃出門外,當時卻不知為何大門緊閉,連上空都被人下了禁制,逃脫不得,竟是有人故意為之。眾人抵死反抗,門人與走火入魔的幾位修士幾乎同歸於盡,白澄趕到時,偌大的府中已無幾個活物。

白家家主帶領長老修鬼道而至集體走火入魔自滅滿門,百年名門毀於一旦,實乃仙門之恥。他們二人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白晏為何走這條歪路,也不知自己日後該如何立足。

「師兄,我看見了。」白元忽而想起什么,握緊了白澄正在給自己輸送靈力的那只手。

白澄愣住:「什么?」

「我偷偷瞧見的……有段日子,父親經常獨自與一個獨臂人會面,那人面上始終蒙著一層霧,鬼鬼祟祟的,定不是什么好人。」白元道,「自那之後,父親便經常宣稱閉關悟道,我想……」

那悟的,怕就是鬼道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那個人!誘父親修鬼道,而後在他走火入魔之時竟是算准了時機將白家整個困在府中自相殘殺……」白元越想越覺得駭人,咬了咬下唇,無盡的怨恨與不甘化作淚水蓄在眼眶中,哽咽道,「這分明、分明是早就計劃好的,有人早就盤算著滅我們滿門!」

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歹毒,白澄實在不敢想究竟是誰,對白家有如此刻骨的恨意。

白元一連說了太多話,劇烈地咳嗽起來,忽而吐出一大口黑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他凄然道:「師兄……我是不是,也快死了。」

「別胡說!」白澄喝道。

「嗚……師兄,我、我好怕……我……好恨……」白元的臉扭曲了兩下,終是抵不住憤恨與恐懼,崩潰大哭起來。涕淚和著血污,把這張孩子氣的清秀臉蛋染得形象全無。

挨了兩日,白元終是沒撐住。

白澄永遠無法忘記,他自小疼愛的師弟在彌留之際,貼在自己耳邊咬牙切齒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師兄……你一定……要替白家、替我……報、仇。」

直到那原本明亮的眼睛被死氣覆蓋,再也映不出色,白澄才輕輕合上他的雙眼,沉聲道:「好。」

一諾千金,言出必行。

*

此次關家之案,手法雖不同,與多年前的那事件細細看來卻諸多相似。白澄覺得,幕後之人即使不同,也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以才如此上心。

「我幼時是個乞兒,蒙師父賞識為徒,本想著日後定當為白家盡心盡力、竭盡所能……」白澄倚在樹上,望著天空自嘲道,「最終,我卻連阿元都沒能保住。」

「還親手砍下恩師頭顱,你說……」他看向洛玄,「我是不是個罪人?」

這如何能算?洛玄聞言,搖頭道:「這不能怨你,當時的情狀換了我也會這么做。只是……」

「嗯?」

「只是,為何世人會以為,白家滅門是你所為?」

白澄冷笑一聲,輕蔑道:「有人頂下罪名,有人便能轉移視線、擺脫嫌疑。白家滅門只余下我一人,起先是誰傳開的我並不知,待我安葬好阿元回去後……便已經是這樣的傳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