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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3 字 2021-04-08

立在北院拱門下,一襲靛藍披風襯得他的面色愈發蒼白。

因傅凜擋在拱門正中,北院的眾人也沒誰敢上去請他讓路,只能惴惴停駐在四下,不知所措地偷偷打量著他的動靜。

他的周身像豎著冰冷的四壁圍牆,雙眸始終望著拱門之外,似乎將周遭所有的人與事都隔絕開了。

葉鳳歌遠遠一抬眼,正與他四目相接。

見他先前還凝滯空茫的目光瞬間變得委屈又擰巴,葉鳳歌滿心里火氣更旺,視而不見地走過去,抬手將他撥開些。

「別擋著道。」

傅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眸底有心浮氣躁的困惑與迷茫,還有些許艱難抉擇間的痛苦糾結。

「我想了通夜,今日又想了一整日,」傅凜頓住,無力地垂下眼睫,嗓音微啞,「有件事若不問你,它就會變成我的另一個心魔。」

葉鳳歌心中一驚,正色柔聲:「什么事?」

「算了,我還沒想好,」傅凜虛弱一笑,「這幾日……你先去西院,什么都別問,行不行?有些事我還得再想想。」

此言一出,葉鳳歌除了震驚地瞪著他,什么都說不出來。

四下近前的所有人也都震驚了,頻頻拿疑惑的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逡巡。

傅凜垂眸避開葉鳳歌的視線,喉頭滾了好幾滾:「你在這里,我心中煩亂,什么都想不明白的。」

葉鳳歌徹底僵住了,感覺有陣陣刺骨寒氣從腳底直往上躥。

她的師父說過,傅凜心中的症結有些棘手,「妙手一脈」目前所有的醫案陳例都沒有可供參考的診治之法,只能在他出現症狀時盡量避讓他接觸會使他不安、反常的人、事、物。

因此這些年葉鳳歌總是時時留心,盡量不讓他接觸會使他反常、不安、難受的東西,卻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自己竟成了使他難受不安的源頭。

心中像是有細細針尖劃過,淺淺的,卻疼得她險些喘不過氣。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行,我躲遠些,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管,你慢慢想。」

傅凜握住她的手腕頓時緊了,圍住周身的無形冰牆兀地生出了刺:「你什么意思?」

葉鳳歌重重一揮手,用力甩開他的鉗制,眼尾有熱燙的薄淚沁出:「我只是客居在此的侍葯,旁的事本也不該我管。」

師兄說得對,當兩人關系不同後,拋開師門職責的束縛,沒了從前那份醫者之心作為包容的基石,許多從前不會與他計較的事,就會變得無法忍受。

如今面對他如此明顯的排距,她心中大痛,只想將這痛加倍還回去。

冷漠的說辭像一把銳利的冰刃,不吹灰之力就將傅凜綳緊的心弦徹底割斷。

傅凜冷眼決絕,咬牙狠聲:「葉鳳歌,沒有你給的葯,本公子不會死。若你……」

狠話到底還是只說得出一半,即便是心中煎熬的此時,他也說不出放她走的話來。

他的話雖只說了一半,旁人聽來只覺雲山霧罩,葉鳳歌的面色還是唰地白了。

整件事從頭到尾都叫她莫名其妙,怎么就一路置著氣,鬧到這么僵的地步來了?

或許,非但傅凜需要好好想想,她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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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蒙蒙亮,一夜沒睡的葉鳳歌簡單拾了小包袱,就去找了管事宿大娘。

「宿大娘,許是我無意間做了什么惹得五爺動了氣,」葉鳳歌冷靜地對宿大娘道,「他說不想見我。為得大家為難,我就先出去避避,待兩個月後再替他送新的丸葯上來。若到時五爺還是不想見我,那之後就由別的人再送葯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