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不忍和猶豫,但僅僅片刻,這些情緒就被另外一股更深沉濃烈的陰郁給抑制了下去。
她的心早就被恨意打磨的冰冷堅硬如同磐石,為此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甚至連同基本的人性都早已經賣給了惡魔,若是如今因為一點心軟而前功盡棄,那也就不是她了。
眼神重新恢復了虛偽的妖嬈嬌媚,她風情萬種的撩撥了下自己的發絲,嘴角勾起媚人的笑容,身姿娉婷的走向幽靜空無的走廊,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盡頭。
安小暖站在浴室里的鏡子前,身無寸縷,就這么渾身光裸的面無表情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緩緩,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雪白的頸項還殘留了一些顯眼的淤痕,被那個金發男人掐著脖子提起來幾欲窒息的恐怖回憶再度在眼前一一浮現,她垂下眼簾,劇烈的大口喘息著,好像這樣就可以讓她從窒息的恐懼里拉回來似的。
厭惡純種雌性,金發銀瞳的特征,復仇者代表的含義。
八成可以揣測是那個東西,就算不是,也應該也極深的牽連。
抬手捂住眼睛,片刻後,安小暖挪開手,眼底一片平靜,她眨了下眼睛,將睫毛上的水珠眨掉,和鏡中的自己對視了半響,回過神來,轉身重新踏入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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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熱水讓她冰涼的身體很快就跟著溫暖了起來,但是她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只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擦拭自己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就連被那個男人用骯臟的器官侵入過的最脆弱私密的地方也沒有漏下,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感覺不到殘留的疼痛,但是那時仿佛被硬生生撕裂的頻臨崩潰的痛苦依然讓她印象深刻,至今心有余悸。
她當時甚至以為自己會被活生生痛死的。
哭泣過,哀求過,卑微的放下所有尊嚴請求他放過自己,但是這些都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讓他如同喪失理智的野獸般興致更加高昂的玩弄自己。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都有那么丑陋的東西,以及更加骯臟丑陋令人作嘔的欲望。
一遍又一遍的用力擦著自己已經被擦拭的緋紅澀疼的肌膚,安小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得,只是麻木僵硬的重復著,直到一邊的手臂被擦破皮溢出絲絲殷紅的液體,在水面如同絲線飄散開時,她才驟然停住。
盯著那鮮艷緋紅的顏色怔怔出神,良久,安小暖忽然柔柔的笑了出來,空洞的眼眸像是點燃了火苗,點點碎碎飄盪著細碎的火花。
「真的是......非常漂亮的顏色呢。」
她軟軟的低喃道。
「殿下,您的身體才剛剛恢復少許,最好還是多休息下好些。」瑪茵看著面色蒼白扶著牆一步一步艱難挪動的黑發少女無比擔憂道。
「沒有關系的,瑪茵,多走動運動一下也能盡快讓我好起來的。」安小暖微微喘息了下,側頭對著瑪茵露出一個溫軟親切的笑容。
瑪茵卻因為她的笑容臉紅了個徹底。
她、她的女神殿下對她微笑了!
真的太美了!
瑪茵捧著發暈的腦袋使勁晃了晃,她激動的連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殿、殿下......需、需不需要我扶著您呢,這、這樣的話您也能更方便些.....」
話一出口,瑪茵就暗自後悔了,她這樣低賤的人,怎么配去觸碰高貴美好如同女神般的殿下呢。
「那就麻煩你了,瑪茵。」
狼和狗
瑪茵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她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但是看到柔弱嬌美的黑發少女正對著她微笑伸出手時,才猛然驚醒過來,慘白的臉瞬間漲紅,充血了個徹底。
她腳步虛晃的踩著軟毯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只白嫩的仿佛被窗戶灑落進來的光芒,融化成一體的小手,只是在看到自己枯瘦粗糙的如同干柴枯枝一樣的手時,她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