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絲無情的憎恨：「我和商爵亞……已經上床了……」她感覺到他因她這話而僵硬的身子，於是眼底劃過快意，她迅速抬頭面含淺薄的微笑：「這樣的我，你還願意擁有嗎？」

他的面孔好冷好冷，那眸色不再含笑一味地黯然，怔忡地望著她，好久好久……再次的輕嘆足以摧毀她所有的理智：「我會原諒你，因為你還只是個小孩子……」

「不是」她激動地打斷他的一廂情願：「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我已經成長到足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還是孩子的其實是哥你自己！是你一直不成熟地纏著我，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歡你卻還是死纏爛打」

她跳了起來，淚水模糊了視線，粗魯抹掉再次尖著嗓子：「哥哥你永遠就是這樣，如果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你就該放開我讓我擁有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人生！你太過分太自私了我好討厭你好討厭你你知不知道啊」

嗚嗚……

她崩潰地嚎啕大哭，在人煙稀少的公園里也不了讓人側目。但她不要再顧慮自己的狼狽，眼前的他就是她一直揮之不去的噩夢，不知道到了人生的盡頭是否他還是緊纏不放著？她好害怕，她想要展翅飛翔哪怕讓自己卑鄙成為第三者也無所謂啊……

她願意為擺脫他而付出一切代價！

「你啊……」她抬起淚顏，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只聽他仿似擁有無盡寵愛的放縱：「笨蛋丫頭，你若愛上我就是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了吧……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

就如何？

她心不安，墜入黑暗，他若隱若現的喃喃自語：「早該這樣做了……愛上我吧，比起商爵亞，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但他卻不能呀，傻姑娘……」

什么不能？

一片暖洋，她的心思逐漸地被蠶食鯨吞……

***

商詩意喜歡拍照，拍一些風景，在洗出來的相片後面注明時間與當時的心境。歲月無情，她想等老了以後再來一一回味。

其中有一張相片，她拍了商爵亞的背影。

他的背影帶著淡淡的憂郁，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了解到，他的憂郁是被現實逼出來的。他其實有些多愁善感，又或者不該這么形容，但她找不出准確的詞形容他。她只知道他其實並不好相處，與很多很多的人畫出一條保持距離的安全線。

她當時拍這張相片時，沒有想到用什么詞句提上去。然後七個月後的七月，他侵犯她那天，她寫下這么段話：誰都是自私，誰也是無私的，不要太過信任。

她遭受了一道無形的傷，傷口挺疼的，毀了她對他一切的美好憧憬。她發現他不是她心中自以為是的那般高大美好，原來現實的他也是如此地丑陋。他有私心，和自己的哥哥一樣，都可以隨便地侵犯她。

他犯的錯比兄長更可惡，因為他把罪惡帶給了她。她毀了一個女人一個小孩心中最美好的丈夫父親形象……

「我不是小孩子，但沒人會相信……」

她給那間不再干凈的床鋪拍了一張特寫，提了這么一段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