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由高漸低的仿佛嘆息般的。「朵雅堂姐說，我要一直呆在堂哥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但是我不明白。以前我不喜歡去問，因為大人們總說『小孩子不懂事，到一邊去』來敷衍我。現在呢，我很想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爆米花沒有嚼了，實在沒味道。電影也沒看了，反正一開始就不知道它到底在演什么。扭頭，微笑中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地看著他。

「你已經是大人了。」他也沒看電影了，回望她的眼神是認真以同輩的態度給予應有的尊重：「商朵雅的意思，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你就可以離開他。」

她的笑容更深了些：「那就是說，我要是和堂哥在一起，甚至生個孩子的話，保證兄長不會再來纏著我？」

他定定地看著她，她的笑容太明媚而顯得虛假，他卻沒有拆穿地點了頭：「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在一起，那三個字，他加重了音，變得曖昧不明。

不是單純的「在一起」啊……

「我，」她笑得好甜，甜到最後就是苦的：「想談一場正常的戀愛，不會有任何流著跟我一樣血緣的男人出現。」

「……」

所以，是拒絕了，毫不遲疑地拒絕了。

「除了我，你還會有選擇嗎？」他不明白，自尊受了傷，可以無視。那股子憤怒也不能視而不見。

她把頭扭回電影屏幕上，突然牛頭不對馬尾地說：「啊，原來我們看的是恐怖片呢……」

他僵住，一雙憤怒的黑眸緊緊瞪著她，這才意識到，她是一直都帶著笑容的……

看來，孩子終也有長大的那一天。

***

商馳業接到父親和堂妹回來時，商詩意已經回家了，她去超市買了一些做法簡單的家常菜，准備晚上大顯身手。心里頭還記掛著那場只看了一半的電影，不知道女主角最後有被鬼上了身還是成功逃開了？

這么想著時也把菜和配料准備好了，就等著句父兄和堂妹回來下鍋了。

商馳業領著商品務進屋時，商青靚沒在。

「青靚沒來嗎？！」商詩意好奇地走了出來。

商品務看著女兒，兩年不見這丫頭又瘦了不少，一邊問答一邊責怪：「她先去傑洋那里，有自己的事要做。你看你自己都瘦了，臉都凹進去了。這兩年是怎么照顧自己的？！」

「有凹進去嗎？」商詩意疑惑地跑去照鏡子，確認臉蛋還是一樣的圓後反駁：「才沒有凹呢，還是這么肉嘛。」

「哼。」商品務跟女兒講不通，老太爺們伸手招來她過來身邊坐著，好好打量一番，「丫頭，這次不走了吧？會乖乖呆在你哥身邊了吧？」

被父親打趣，商詩意羞澀一笑：「哎喲，我那是想爸爸和小姨，才決定留下來的哦！」

「是嗎？」明顯懷疑與不信。

「詩意今晚要做菜嗎？」兄長的聲音*來適時救了她。

「嗯，今晚我做飯。爸，我先不跟你聊了，去炒菜！」趕緊溜之大吉。

看著女兒那活潑亂蹦的身影，歡歡喜喜跑到兒子身邊。看著兒子溫柔地微笑幫她打下手，商品務笑容漸漸隱去轉為沉重，輕若細蚊的嘆息了聲。

一家人怎么都是一家人，無論做過什么錯事，一個笑容就能化解所有。

飯後，商品務以公事為由單獨帶走了兒子，留著想跟上去的女兒只能乖乖呆在客廳里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