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被他逼得無話可說。他的思想好奇怪，他背叛了婚姻，卻讓人無法恨起他。因為他眼底相信這就是真理，對一個堅信的人，連別人也會背叛先前的信仰相信他。

「從小母親就說我很奇怪。從出生後，我就極少哭，也不吵不鬧，甚至連笑容也少有。」他自己也承認了。

「那你可以停止喜歡我嗎？」

「為什么？」他似乎並不樂意：「我喜歡你，沒有造成你的任何困擾。」

「不！你已經造成了！」她激動地反駁：「你的喜歡會造成我的困擾，我不要你喜歡我！」

「你的說詞太無說服力了。」他搖頭，喉嚨有些渴，端過她喝了一半的牛奶啜了一口：「我厭惡這玩意兒，它總是給小孩子准備的。」

「牛奶有營養。」她抿著嘴。他暗諷她是小孩子，她不服氣：「就好比你喜歡吃牛肉，我也喜歡喝牛奶！」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喝又或者將它局限在一個范圍內就否定了其他人的想法。

「那我也喜歡你。我無法改變你不喝牛奶，你也無法阻攔我不喜歡你是嗎？」

竟被他將了一軍。

嘴上功夫，她真是拙得可以。

煩躁地扒著頭發，她不知道該怎么再繼續這個話題，陷入了死胡同里了。

「總之，我不要你喜歡我！」最後，她只能這么強硬地強迫他：「你的喜歡讓我害怕！」

「因為我會占有你嗎？」只有他看穿了，她拐彎抹角這么多，就那樣輕輕地射擊紅心。

她一僵，有些尷尬地撇開頭，不語。

「因為我的喜歡帶著攻擊性，你會隨時成為『受害者』吧？」他像個學究那樣認真地自言自語。「超出神的范圍*物質范圍，就是徹底的背叛了。你不樂意，是吧？」

想讓他住嘴，他的話她也不能反駁，所以悶悶地說：「是。我不要你的喜歡，因為你的喜歡只會傷害我。」更重要的，會背叛他的婚姻！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別人受到傷害，無聊的同情心作祟也好，假清高也罷，她的原則不是當破壞人家幸福家庭的第三者！

「有點困難。」他仿佛在與客戶談合約一樣輕松自在，擰著眉嚴肅道：「我喜歡你，想占有你才能向你展現我的誠意。你應該要高興，而不是拒絕。這無關我的婚姻，如果你覺得是你破壞了我們的婚姻，我覺得這並不是大礙。感情的事，沒有誰能說得准。」

她氣餒地哽咽：「難道你不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會傷了堂嫂的心？她會怎么想？小托也長大後又會怎么想？！」為什么男人的思想這么古怪？他的思維跟她的簡直不在一條線上，就像從外星來的。

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與良久地凝視她，她被他像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般看得非常不自在。

很久後，他起身：「商詩意，曾經的你，不也是喜歡我的嗎？甚至，你並不會在意靜子的存在。」

像被拆穿了謊言那般尷尬，面色蒼白不安，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待她的回答，伸出手擱在她頭頂上：「祝你回家愉快。」

他去買單，然後離開了酒店。

她坐在餐廳里很久很久。

***

一上飛機她倒頭就睡，緊閉的眼睛面容祥和。

他把手塞進她的手心里，反手握住她，那合上的眼皮子下兩顆眼珠子轉了轉。

他單手翻閱飛機上的雜志，那些無聊的宣傳內容。

這班航空難得有美麗的空服員，畢竟是國際航班，比不得國內航班的素質。美麗的空姐來了幾次，笑容滿面，又是端茶又是遞薄毯。他給她搭上，怕她著了涼。

之後有晚餐送上，他搖醒她：「起來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