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爺從不認為自己卑鄙嗎?」
「卑鄙?豈比得上他人?你是我的,記得嗎?你可是我都枉藏的寶貝,被搶走了我也不惱,只因我相信遲早定有一天你會再回到我身邊!」
「五爺好自信……」
到頭來,還是如此?
逃不過,是誰都斗不過他嗎?
「你體內的毒已清。小八兒,五爺給你三天,回玉府去,和玉金枝作個了斷。」
作個了斷?
讓玉金枝休了她么?
那綠帽子戴得再高的男人,哪怕親眼所見她別他人恩愛也一心一意待她的男人?
「五爺,這世上誰對小八最好呢……」
她撫摸上男人俊雅的面孔。
記得第一次,她被小紅姐領進這座樓宇,他是何等的放浪形骸?
那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他在嘲笑哪些人?
至今,她都看不透他。
「你想說玉金枝?」
他依勢抓起她小手就著手心纏綿地吻下,吮出一朵朵小紅花。
她沉默,縱使心中再有答案,也不能說。
「不敢說嗎?」
「說了五爺會饒了我嗎?」
「你不是不怕死了么?」
事隔一年,她眼中那份對生的執著已被一點一點磨平。
什么樣的人最可怕?
無論男女,只要他們將生死置之渡外,能利用的還有幾分?
「小八不怕死,卻怕他人為我無辜犧牲。」
「那就老實地閉上這張小嘴,別盡說一些讓爺生氣的話。」
他的態度是溫和含笑。
就是這樣終年不願改變的笑容,讓人摸不透真心。
他是否游戲人間?
是否從不將人當成生命看待?
她摸不透,便甚為恐懼。
永遠也無法擱下真心……
「小八知道了。」
她回來了,他去受傷了,為她而傷。
他殺了歷任天,而自己也重傷。
誰最卑鄙?
怪五爺?
說到底是她闖的禍。
席地而坐,執著那昏睡男人的手。
憐惜地注視著那張憔悴的面孔。
婆婆說他中毒了,她為此帶了解葯而來。
將葯丸推入他緊閉的唇,她呢喃著請求他吞下。
「都是小八不該,當年如若不拍惹你,便不會有此結果……」
到底,還是五爺強。
他好似撒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任他們在網上逍遙快活,在規定的時間里網,看著他們垂死猙扎,嘲笑他們自以為是的天真。
他從痛苦中蘇醒,見到了妻子。
「你的笑容好難看。」他說。
「沒人在這個時候會笑得好看的。」她答。
他露齒一笑,伸手緊緊抓住她的。
「這一回,我不讓你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