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下行程,」姜棋按了靜音,又讓羅聿等了五分鍾,才開口,「羅先生,還在嗎?」
羅聿把手機開著外放擱在桌上,聽到姜棋說話,他「嗯」了一聲。
姜棋「呵」了一聲,道:「羅先生等了這么久,最近很閑啊。」
羅聿確實沒受過這樣的冷遇和侮辱,但他也沒有喜歡上過別人,沒有看見誰身上留了些性愛的印記,就幾乎要窒息了一般,站在原地從身體到心全都動彈不得。聽著姜棋這么羞辱他,羅聿一時間腦子里有些空,嗓子眼里堵了一口氣似的坐立難安。
姜棋那頭接著說:「我下周二有空,還是我請羅先生吃飯吧,屆時將地址時間發給你。」
說完便掛斷了。
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可怕。
羅聿面上看著若無其事,甚至還去大洋彼岸出席了他母親閨蜜的生日會,在生日會上拒絕了不少人幫他做媒的好意。
回平市那天碰巧沈齊喑也在,他新交往的女朋友想出海。
沈齊喑問羅聿要不要聚一聚,羅聿心不在焉地敷衍他,讓他自己去玩兒。
沈齊喑有點不滿,覺得羅聿最近魂不守舍,不過他還約了別的幾個人,也沒在意,自己帶著人去了羅聿的碼頭。
遠遠看著白色的游艇尖,沈齊喑就覺得哪里不對,走近一看,船身上「沈齊喑」的噴繪和船里的裝飾樹不翼而飛。
「齊喑……你的名字呢?」同來的周子豪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便問他。
沈齊喑僵著臉笑了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只說他家人聽說了這事兒,覺得太高調,只好又重新噴漆了。
上了船,沈齊喑把女伴留在外面,走進房間打羅聿電話,看著鏡子里,沈齊喑覺得自己臉色是漆黑的。
羅聿接起來,沈齊喑問他:「你他媽把我名字噴了也就算了,把我樹拔了什么意思?」
羅聿正在回公司的車上,聽沈齊喑提到那兩棵樹,冷不丁想起來蘇家文在樹後頭把籌碼塞給他時的光景。
深海上的海腥味很濃厚,棕櫚樹高大筆直遮住了餐廳的燈光,海景晚光里的吻是很甜的而蘇家文對他說:「送你。」
羅聿那時未曾細想,回憶起來卻覺得蘇家文說的是籌碼送你,真心也要送給你。
「……你他媽倒是說話啊!」沈齊喑還在那兒罵。
「回頭賠你兩棵樹。」羅聿冷冰冰地說。
沈齊喑說了半天羅聿都不給他回音,只好主動熄火了,換個話題問羅聿:「蘇家文怎么樣啊?」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下周包了個機去我們在u國的那個酒店,你去不去?」沒等羅聿說話,沈齊喑自己把羅聿的想法補全了,繼續說,「白巢最近來了幾個新鮮的,比蘇家文還嫩,我自己」
「去u國不錯,但是不用准備人了,我帶蘇家文。」羅聿打斷了他。
沈齊喑在那邊愣了幾秒,聲音又拔高了幾度:「我操,蘇家文你不是給姜棋了嗎?」
「到時候聯系。」羅聿根本沒打算回答沈齊喑的問題,說了一句就掛電話了。
姜棋必定是有意,才約在了拍花瓶那一場拍賣會所在的酒店餐廳。
他提前兩小時給羅聿發了晚餐的時間地點。
羅聿整一天都非常暴躁,到姜棋的短信時正召集了科技部的核心高層開短會,他對上個季度的報表非常不滿意,指著鼻子一個一個罵過去,突然間手機一響,羅聿就閉嘴了。他抓起手機看了眼,眉頭緊鎖地掃視了一圈,隨便說了幾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