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手上的戒指,貌若隨意地問刑立成:「上次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刑立成這次真是沒反應過來,試探著問:「哪個?」
「三年前。」羅聿沒好氣地給了個提示。
「震廷那次邀約,確實是私人約會。」刑立成這才想起來,隨即答道。
邢立成從不多話,不過阮爭和羅聿的事情他看在眼里,也覺得棘手極了,還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疏漏才讓阮爭混進來的。
可是蘇家文的履歷確實單純的完美,再來一次,他也不一定能看出問題。
邢立成看了一眼羅聿的臉色,接著道:「在見島樓上等了一整夜,也是真的。」
他還查到有人買了煙火,放在見島對岸的一座人造島上,最後卻沒有放。
邢立成覺得直接告訴羅聿未有些殘忍,所以當下沒有說,待羅聿到酒店後,才將資料發給了他。
羅聿翻完資料,沉默了許久,最後扯了扯嘴角,合上了電腦。
阮爭追人的方式夠老套的,沒有新意,好像在哄騙高中小女生,比不上羅聿降落傘和幾萬個水燈的告白。
但這些錯過的東西再土再讓羅聿看不上眼,也已經沒有了。
沒有在黑夜里等著他的阮爭,也沒有煙火。
羅聿和阮爭好像舞池里節奏最合不上拍的兩個人,總是踩到對方,皮鞋尖全是鞋底塵,偏偏非要一起跳舞。
回到平市的這一天,平市恰好入梅,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天雨。
羅聿時差倒得疲憊,深更半夜下樓,看著廚房一片黑,總覺得差什么,想了一會兒,才想到是缺了一個蘇家文窩在廚房煮牛奶。
半小時後,羅聿煮壞了一鍋奶,把奶鍋往池子里一丟,取了車,獨自開往見島。
他家離見島有些遠,等他穿過海底隧道時,已經是凌晨,眼前只有隧道里昏暗的照明燈和地面上白色的線。
從隧道上到地面,又開了十分鍾才到酒店,羅聿停在了能夠望見頂樓餐廳的地方,他打開了天窗的遮陽幕,調低了椅背看樓頂餐廳,那里的燈已經熄滅了。
高高的建築物是夜幕里巨大的黑影。
他上次在這里的回憶並不算好,蘇家文的眼淚讓他心情沉重,回想也起來不知道阮爭是真哭還是假哭。
哭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停了的雨又下起來,把車窗打得一片模糊,羅聿放空一會兒,突然有人敲他的車窗。
那人個子不高,撐一把黑傘,站在外頭。
羅聿按下了車窗,阮爭正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雨好大啊,我可以進來避雨嗎?」
羅聿看著他,隔了幾秒,才說:「進來吧。」
阮爭繞過車頭,了傘,打開門坐進來。他穿著襯衫西褲,褲腿已經濕了。
羅聿瞥了一眼阮爭貼腿上的褲子,問他:「等多久了?」
阮爭不在意地把褲子脫了,露出雪白細長的腿,他的襯衫也是半濕,整個人泛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