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咱們扯平。」

「成交。」

夜色朦朧，趙遠東把蕭澹叫出來喝酒。

蕭澹換了一身休閑大衣，脖子上蒙著丁翎送的圍巾，他推門進酒吧的時候，眉眼都染上了風霜。

一進門，他就看到趙遠東在角落里一個人自斟自飲。

蕭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在他的記憶中，趙遠東每一次喝酒，身邊不是辣妹就是學生樣的清純女郎，這么這次轉了性，像是失意的浪子一樣，獨自買醉？

他長腿一邁，就坐在他的旁邊。

趙遠東歪倒在沙發上，他聽到聲音，一邊的眼角微微掀起。

「啊，蕭澹，是你啊。」

蕭澹將圍巾摘下來，小心地疊好放在膝上。聞言一挑眉：「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趙遠東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打了個酒嗝。他眯起了眼睛。

「沒誰，除了你還有誰呢？」

蕭澹看他這個樣子，奪下他的酒杯。

「怎么喝成這樣？失戀了？」

「失戀？」趙遠東的聲調不自覺拔高：「笑話！我趙遠東還能失戀！你喝醉了嗎？」

說完，他就去奪蕭澹手上的被子。

他撲過來的一瞬間，沖天的酒氣沖在蕭澹的臉上，他嫌棄地把手抬高，另一只手推開了他。

「好吧，看來你是真的失戀了。」

趙遠東擺擺手，聞言冷笑一聲：「你真是喝醉了，來來來，跟兄弟我干一杯。」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蕭澹身上湊。

蕭澹嫌棄地推來他。

「離我遠點，別弄臟了我的衣服。」

說是衣服，其實他牢牢護著的，是腿上的圍巾。

趙遠東迷迷糊糊地看到，看著蕭澹那緊張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蕭澹是那種細的人嗎？

他嗤笑一聲：「丁翎給你買的吧？看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

蕭澹將圍巾塞進懷里，他向後一倚，雙腿交疊，斜了他一眼。

「我願意沒出息，讓你沒出息的人還沒有呢。」

趙遠東一聽，他情緒就上來了。

他沉默了片刻，眼眶都有些發紅。

「誰說我沒有的......誰說我沒有的，我不是......我不是沒有把握住嗎？」

蕭澹一挑眉：「誰？杜若然？」

趙遠東悶聲悶氣地一點頭。

蕭澹道：「好久沒見到她了，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怎么，看這樣子沒成？」

趙遠東抹了把臉，他把酒瓶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放。

「她回美國了，我把她氣走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臉上也出現了懊悔之色。

蕭澹知道他把他找來可能是為了發泄。他對兩個人的情史沒什么興趣，但是兄弟已經傷心成這樣，他也樂意當一個情感垃圾桶。

蕭澹垂下眼睫，問：「方便對我說嗎？」

趙遠東嘆了口氣，他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目光全是炫目的燈光：「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我一直以為和她只是逢場作戲，一時新鮮，沒想到我真的把自己陷了進去，只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蕭澹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