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應對這個僵局的法子很簡單,那就是——兩不得罪。
對燕凌寒,她不催促,也不勸說什么,只默默陪伴。
對跪在外面的那些人,赫雲舒命人送去飯菜,至少,這可以保證他們不至於因為長時間跪地而暈倒。
這一日,轉眼就到了黃昏時分,外面的那些人,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而燕凌寒這邊,也沒有松口。
他派出了全部的暗衛去查燕皇甚至是劉福全的下落,卻是毫無音訊。
燕皇這個人,好像是徹底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面對赫雲舒的時候,燕凌寒被氣樂了:「這次,他是變成老鼠了么?竟是完全找不到蹤跡!」赫雲舒走過去,一邊為燕凌寒按著肩膀,一邊輕聲說道:「我看啊,皇兄這次是鐵了心了。咱們的暗衛用來尋找旁人倒是得心應手,但是用來找皇兄,怕是就有些力不從心
了。最不濟,他也是做過皇帝的人,富有天下,他若是找准一個地方藏身,你我是找不到的。」
「我就不信,他能一輩子不出來!」
「至少,在你同意登基為帝之前,他不會出來。」
「那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燕凌寒堅定道。
赫雲舒笑笑,不再說什么。
這一晚,那些人依然跪在銘王府外。
是夜,夜色漆黑,然而他們依舊直直地跪在那里,臉上的神情堅定無比。身子雖然是跪著的,卻如同山崖間的青松,迎風挺立,傲然不倒。
銘王府內,燕凌寒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夜半時分,他看向同樣醒著的赫雲舒,道:「你說,外面這些人能堅持多久?」
「這個嘛,不好說。」
之後,燕凌寒一陣沉默。
赫雲舒看向他,除了緊緊握住他的手,並不多說什么。
有些決定,須得他自己來做。
第二日,外面的人依舊如此。到了第三日,外面這些人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准備,送去的飯菜他們照吃不誤,送去的茶水也不拒絕,但他們就是跪在那里,
除了去方便的時候,絲毫也不挪窩。銘王府內,燕凌寒憤憤道:「他們這些人是要做什么?平日里每日忙碌,還有那么多事情完不成。如今倒是清閑了,一個個跪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難道就讓這事情一件件
積壓下來不成?」
聽到他這樣說,赫雲舒就知道,燕凌寒心中的那根弦,已經有些松動了。
她笑笑,道:「他們都不急,你急什么?」
聽赫雲舒如此說,燕凌寒走過去,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你這小壞蛋!」
赫雲舒打掉他的手,莞爾一笑,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是沉不住氣了呢?」
「我有嗎?」燕凌寒反問道。
赫雲舒亦是反問道:「你沒有嗎?」
燕凌寒深深地看了赫雲舒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候,有暗衛來稟報道:「主子,外面有人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