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他說,這不就是蹉跎歲月嗎?

有一次,他的朋友送來了幾個紅燒豬蹄,那家伙是精明?疑惑故意裝傻?很熱情的,或許也是很渴望的,將其中一個豬蹄,送給了平煒。

平煒發現,豬蹄里面,竟然藏著一把小鋸子。

那家伙得意地告訴平煒,在他們制作霓虹燈的工房里,有個下水道,只要割斷一根道口的粗鐵條,就可以安全地從下水道里爬過高牆。隔牆的那邊,是一片荷塘,夜晚更是人煙稀少。只要穿過去,也就算是自由身了。

但是現在,在白天的勞動時間里,他不能再去那個工房了。這就需要有人相助。

他選中了平煒。

平煒沉默,不動聲色。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平煒發現那家伙說的十分准確。那種下水道,全長也不會超過千米的,很可能就是通向了高牆外。

即使很骯臟、又有沼氣,可是自此,恢復自由了,也不是不令人憧憬的。

那個下水道口,常年被堆放的積壓物件掩蓋,一直隱藏著,一般人,不看到看守所里的平面圖和剖面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或了解到的。

平煒遲疑著。

一起逃出去,恢復自由,尋覓機會到英國,討個清白。這是平煒常常念及的心頭大事。

可是,再被通緝再被抓獲呢?只會加重處罰的。五年時間,已然過去了一年,留下來的這幾年,再忍耐忍耐吧。

平煒就做那個家伙的工作,告訴他萬一被重新抓獲,失去了自由的時間就會更加漫長,那是多么可怕、難熬的啊。五年時間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之後,光明正大地活著,多好。

那家伙卻不樂意了,說:「我哥們千辛萬苦搞來了這個越獄的可能,我可不能將他浪費掉。你也還是逃吧,要是你跟我一起逃跑成功的話,我叫他們也給你搞個假護照,我們一起去國外發展吧。」

平煒無奈了。

他猶豫不決是否再度充當線人?

按理,一個原刑警大隊長,完全該毫不遲疑地去揭發的。但是,現在,平煒也渴望著自由呢,也想要出國呢。

平煒就在被監督下悄然逃離武警視線里的那幾分鍾時間里,邊思考、邊鋸著那根生了銹的鐵條。

不料,那地頭蛇家伙,在就要割斷那根鐵條可以成功越獄的時候,突然,派來了郝昊。

為什么?是那家伙害怕平煒不干了,騙他?就又找了個也想出去的,將來也要到國外生活的郝昊,前來幫忙或者就是監督平煒?

地頭蛇知道:這兩人是死對頭,又都很有本事,彼此監督就會促成此事,那他不就是漁翁得利嘍。

平煒不明白這個郝昊,那么急需自由干什么?女兒算計他的冤仇,也想要出國去報嗎?還是想隱名埋姓地過此一生?

平煒堅決不願:再度,與狼為伍。

當晚深夜,看守所外牆上的明燈,驀然高照,三個要出逃的家伙,被逮了個正著,就在下水道的出口處——那一片荷塘月色里。

人犯們發現:地頭蛇被加刑五年,送往了西北監獄;郝昊被加刑一年,依然留守駐扎在八科;平煒被減刑三個月,自然留守八科;倒是一名看守民警,被記大過處分,理由是:私下給犯人傳遞不該傳遞的食物。

其中緣由,如何評判?看守所里的人們,個個心知肚明啦。

從此以後,平煒就穩獲了「霸主」的地位。AK小說txt小說上傳分享

一·9·死刑犯的「牛皮」

4號王佩的上訴書被駁回,三十余天後,就是春節了。

平煒知道,他是活不過春節的。

一般來說,重大節日前,都要宣判一批人、關押一批人、逮捕一批人,執行一批立即執行的死刑犯。所謂習慣上的約定俗成,更是一些頭頭腦腦要作秀要政績的體現,所以一直執行的很完好。

4號王佩的死刑,也就是定局了,只要他還堅守:寧死不屈、拒不開口。

平煒很自信,下定決心要撬開王佩的口。

他開始實施他的策劃。

首先,他讓牢房里的所有犯人,排班值班,一天24小時,總得有一人睜大雙眸盯著、看著、守著、護著王佩,一切行動都得聽從王佩的指揮,稱呼、照顧王佩也得畢恭畢敬的;

其次,平煒找來大家的棉被,先在中間的位置,鋪上三床嶄新的干凈的被子,再在四周擺上棉被,然後,他指揮幾個犯人圍坐在四周邊,才去敬請4號王佩,讓他從空留出來的那個位置,一直走上了高高的「壇」主位子;

然後,平煒就坐在了一個空位上,說道:「現在,我們請王佩老弟,給我們講課。大家呱唧呱唧。」

隨著一片掌聲的響起,平煒知道,這舉動,必定給其他的犯人一個概念,那就是:此人——雖說是個死刑犯,但誰都得恭敬著。

同時,平煒也要看看,王佩在如是氛圍的圈圈下,會有什么過激行為?內心深處不被感動?

每天吃飯,平煒總是讓大家敬著並優先獻給王佩吃。

去個衛生間,也是雙人攙扶著,生怕有個閃失。平煒總是強調:「說是不能出現意外,實際上,哥們就是為了讓王佩老弟走前的這些最後的日子里,過的像個大爺樣!」

看到別的犯人眼睛里的羨慕與欽佩的神情,平煒知道:這些行為藝術,早晚會起到一定心理暗示作用的。

是人,都有求生活、求自尊、求重視、求享受的這一面的。

果真,王佩開始樂呵呵的陶醉了,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了他的故事。拉拉雜雜的,一夜又一夜的,說呀說呀,累了就睡,渴了就喝,醒了就說。

反正,總是有人陪伴著的,也總是有人傾聽著的。

開始,王佩還得意洋洋講述自己殺人如草芥的凶殘故事。帶著一定程度上的吹牛性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