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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難為 咩咩寶 11396 字 2021-04-15

(14鮮幣)第51章 我的驕傲

「這是什麽?」西堂申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敢繼續向前,他怕,怕這一切都是幻想,怕一旦碰觸到這塊奇異的石頭,齊宣棣就會消失。

「如你所見。就是這東西救了我一命。」齊宣棣的j神看上去並不好,他疲憊的笑著,拉起西堂申鴻的手,放在這塊看似堅硬的石頭上,手掌之下,西堂申鴻分明感覺到了屬於人體的溫暖以及勻速跳動的脈搏,這石頭仿佛一顆活生生的心臟,維持著齊宣棣的整個生命運作。

「這是什麽?」西堂申鴻又問了一遍,聲音中透著焦慮,他知道這個東西不會那麽簡單。

「七星盟一向以神族後裔自居,號稱擁有不老不死之術。其實都是假的,他們的秘密就在這塊石頭里,這塊石頭就是整個七星盟的命脈。」齊宣棣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倚在浴池的邊緣,幾縷黑色的發絲黏在他完美的臉頰上,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漫不經心的笑著。

「那為什麽……」西堂申鴻不知該怎麽表達他的問題,於是指指那塊石頭又指指齊宣棣,齊宣棣倒是接的很快。

「你想問那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身上是嗎?」

西堂申鴻點點頭,齊宣棣緩緩說道:「這塊生命之石由每一任盟主掌管,與盟主共生,但是人身r體的承載能力有限,所以,每隔五百年就必須選擇新的寄主,其實盟主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掌管七星盟的是這塊石頭而已,你應該也知道,耀世的日子就快到了。」

「嗡」,西堂申鴻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這是什麽意思?

「西堂申鴻,聰慧如你,我就不用說的那麽明白了。」齊宣棣的笑容很苦澀,他淡淡的道:「我現在才明白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些都是我欠耀世的,在他最後的日子里,我得陪著他,然後,就這樣,我莫名的擁有了五百年的生命,卻一步也不能離開這里。」

「為什麽是你?」西堂申鴻喃喃道,頓了下,忽然晃了晃腦袋,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拉起他的手道:「王爺,別鬧了,您該回g吧,我們在外面呆的太久了。」

齊宣棣幽幽嘆了口氣,甩開西堂申鴻的手,順著台階走出浴池,強健有力又修長飽滿的身材看上去賞心悅目,可是西堂申鴻卻無心欣賞。

齊宣棣優雅的拿起搭在屏風上的白色絲綢睡衣披上,對還愣在水池中的西堂申鴻伸出手來:「上來換件衣服吧,看你,都濕透了,一會兒感冒了怎麽辦。」

西堂申鴻木然的上了岸,換了件干燥的衣服,頭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肩上,齊宣棣拿了塊干毛巾說:「讓我給你擦一次頭發吧。」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宣翎寢g的門外,那時候我們還小,我就看你拿著毛巾在他給擦頭發,當時我很羨慕你,你和宣翎那麽親近,你可以為他做那麽多的事,可是我不行,因為我也是皇子,很多事我不能做。

長大後,不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我就更討厭g里。尤其在我知道我得不到宣翎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那里,或許我還是那麽任x,但這是宣翎一直縱容我的結果,我找不到留在朝廷意義,但至少我的人生還是自由。

我的前半生一直都是為了宣翎而活,但我希望自己的後半生可以自己掌控,因為至少我也是個皇子,僅有的驕傲讓我也想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一直都是羨慕你的,你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宣翎那麽親密,而我只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跟他鬧脾氣,他永遠都像長輩那樣縱容我,卻不會再像登基前那樣與我歡笑,我知道是那件事是他心底的一g刺,是我們之間永遠的芥蒂,所以,我只能默默的看著他笑,看他與你出雙入對的,眼中只有彼此,當時我就想,如果把你搶到手,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和宣翎並不是那種關系,他愛的是穆修竹,不,現在應該叫柏盈菊吧,可是你知道柏盈菊和宣翎是什麽關系嗎?西堂申鴻,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柏盈菊死了,我和宣翎會讓這個秘密永遠沈睡下去,如果他沒死,這個秘密也應該繼續沈睡。」

西堂申鴻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的默默聽著,齊宣棣還在一縷一縷的給他擦著頭發,擦的仔細小心,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麽哀傷,哀傷的仿佛像在告別。

「其實從柏盈菊消失的那一天,我就在等,等宣翎的這道命令,我知道這不過是遲早的事兒,只是,沒想到他能派你來。因為你恰恰是最不應該來的那一個。不過,既然你來了也便來了,我想我的能力,保護你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錯估了七星盟的目的,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對他們而言,耀世不過是一具驅殼,只要這石頭在,石頭外面包的是什麽,g本沒有人在意。至少換個軀殼比留耀世一條殘命要容易的多。」

齊宣棣沈默了,西堂申鴻回頭看他,只見他嘴角掛著苦澀的笑意,感嘆一聲:「我想要的不過一身自由,卻沒想到又被困在了這里。」

將毛巾放在桌上,齊宣棣去屋里取出一個木制的小盒子,遞給西堂申鴻,西堂申鴻打開來,里面是一紙文書與一個水晶球。

「雖然七星盟的秘術是假的,但是也不乏一些稀罕物件,澤音那兒也有一個水晶球,聯通著你們周圍動物的視覺神經,一般被控制的動物眼睛會呈現赤紅色,就是我說過的畜生之眼,他通過那個一直在監視你們。我知道你叫敬恆來的目的,這文書是我簽印的七星盟降書,至少我活著的這五百年里,七星盟會對大寧俯首稱臣,你讓敬恆將這個拿給宣翎,我想他會立敬恆為太子的。其實那孩子算是小一輩中最懂事的了。」

西堂申鴻到了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何一路上會如此順利,原來七星盟不但對他,而是對整個大寧開放了門戶。

歷史一再重復的不過是征服與被征服而已,而在這征服的過程中,不乏各種犧牲,損失一個王爺換來了七星盟五百年的降伏,從君王的角度來講,再合適不過,只是西堂申鴻不明白,為什麽每次犧牲的總是齊宣棣?

將手中的文書展開,只見上面的紅泥大印清楚刺目的寫著,盟主之印。

西堂申鴻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將文書一掌拍到桌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恭敬一跪,對著齊宣棣磕了三個響頭,擲地有聲,再抬起時,額頭已有血跡滲出。他抬起頭來,看著齊宣棣,不知為何,鼻子那麽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雙唇忍不住的打著哆嗦道:「不,你是大寧的王爺,就算你有五百年的壽命,你也永遠是大寧的王爺,生來注定的事情,怎麽可以改變。」

齊宣棣將西堂申鴻從地上扶起,將水晶球塞進他手中道:「你不是想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麽?都在這里了,不過殺戮和背叛而已,我早就習慣了。」

「明日一早你們就可抵達七星盟,我會以七星盟主的身份用最隆重的禮儀接待諸位使臣的,明白嗎?」

西堂申鴻心中堵的難受,但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你走吧。他會在水下等你,送你回到船上的。」

逐客令意下,齊宣棣頭也不回的向卧室走去,西堂申鴻快走兩步追上,齊宣棣停住,回頭禮貌而疏離的問道:「還有什麽事?西堂大人。」

西堂申鴻腳下頓了頓,又向前走了兩步,鼻尖幾乎與齊宣棣後背相貼,安靜的室內可以聽到他清晰的喘息聲,忽然,他伸出雙手,在齊宣棣驚訝的目光中,緊緊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肩膀。

齊宣棣的身體僵住了,伸手揮開肩上的雙臂,嘴角生硬的扯動兩下,自嘲般說道:「西堂申鴻,何必呢?你的任務結束了,不用再借與我親近來監視我了。其實我很喜歡你,但是我從不碰心中沒有我的人。這也是一路上為什麽我總能適可而止的原因,記住,好歹我也是個王爺,我有我的驕傲。」

(9鮮幣)第52章 新的計劃

西堂申鴻回到船上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起,站在船舷上,透過清晨的薄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塊陌生而孤僻的神秘陸地。

自大寧開國以來,從未有人活著到達過這里,因為這里屬於另一個世界,七星盟將這里稱為神界。

「舅舅,你昨晚去了哪里?」西堂申鴻剛換了衣服從房里出來,敬恆就迎面向他走來,面色焦急。

「哦,我一直都在房里,」西堂申鴻敷衍的解釋,對於敬恆,他從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敬恆的眉頭皺的更緊,昨晚他過來看過,西堂申鴻g本不在房里,他找遍了整艘船,也沒有找到,可是他又不敢告訴西堂申鴻,因為西堂申鴻一定會問,你為什麽會來我的房間,敬恆沒法回答。

敬恆復雜的目光一路躲閃,落在了西堂申鴻剛剛換上的那筆挺高貴的墨藍色朝服上,x前展翅欲飛的仙鶴孤高清傲。

「舅舅,你這是……?」敬恆愣了一下,西堂申鴻的模樣看上去仿佛要上朝堂般庄重。

西堂申鴻嘆息著將敬恆讓進屋里,拿出昨晚齊宣棣給他的降書,遞給敬恆道:「你先看看這個,計劃有變,大部隊就先留在船上,帶幾個j銳跟著就行,這次,我們要以大寧使臣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訪七星盟,要讓他們感覺到我們的誠意與尊重,明白嗎?」

敬恆將降書收進懷中,震驚的眼神緊緊鎖住西堂申鴻:「這個東西舅舅是從那里來的?他們怎麽可能簽降書?舅舅還是莫要被一些雕蟲小技蒙蔽了雙眼啊,依我看,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比較好,如果他們能以禮相待,我們也不會為難他們,一旦生出變故,至少還有人護駕。」

「敬恆。」西堂申鴻叫著他的名字抬起眼來與他直視:「我之前一直在想先不告訴你這件事,可是一會兒我們就要與他面對面,我想,你還是要有些心里准備的。」

西堂申鴻的態度無比嚴肅,言語中隱隱透著哀傷,敬恆也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麽地方出現了變故。

「我理解你對於這份降書的質疑,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簽署這份降書的人不是耀世,而是你皇叔……」

西堂申鴻緩緩的將昨夜之事避重就輕,將與這份降書有關的部分挑揀著說給敬恆聽,最後囑咐他:「這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去吧,回屋換上禮服,拿出你大寧皇子的威信來,今天是場正式的訪問,不可失我泱泱大國的氣度。」

敬恆將降書收好,放入懷中,退出房間,西堂申鴻站起來,推開窗戶,看著外面一片y霾的天空,霧氣越來越大,大到他們即使行在海面上卻看不到海的輪廓。

不愧是皇室子弟,齊宣棣在很多方面都與熵帝很像,兩個人都太過清楚彼此。其實從一開始,齊宣棣就知道熵帝給他的第二封密函的內容,可是齊宣棣卻只字未提。

看情況還有些時間,西堂申鴻將隨記的白本從抽屜里拿出來,攤開在桌上,提筆欲將昨晚之事如實記錄,可才剛寫下個日期,筆就頓住了……

他該如何向熵帝解釋這件事呢?安王不但沒死,還多余了五百年的壽命,成為了七星盟的盟主,這肯定是瞞不住的,這次出來,他不但任務沒有完成還害大寧損失了一個王爺,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該如何全身而退呢?

還有,為什麽他會覺得那樣的齊宣棣特別可憐?為什麽那樣的齊宣棣讓他有種想要擁抱的錯覺,不,應該不是錯覺,他清楚的記得,他抱了他,可是他推開了他。

他沒說錯,西堂申鴻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這就是他出城前第二封密函:盯緊安王,將其每日作為,事無巨細,全部記錄在冊。

他寫這些時從未回避過齊宣棣,因為他以為他不怕齊宣棣知道,可是當心里明鏡似地齊宣棣將一切攤開來放在桌面上時,他卻後悔了。

「啪!」手中的筆桿應聲而斷,西堂申鴻回過神兒來,出神的看著斷掉的毛筆,忽然想到那日在午後,他們躲在梅錦堂的後院,陽光照進屋內,他用這支筆在齊宣棣臉上畫了只大大的烏g,還有齊宣棣故作矜持的那一聲嬌嗔,申鴻哥哥……

敬恆回屋,按照西堂申鴻所說,換了最隆重的禮服,又將那封降書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研讀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輕輕挑起嘴角,有了這個,回京之後,熵帝就再無理由拖延封立太子之事了。

「咚咚咚」敬恆正想著美事兒,忽然響起敲門聲,立即有侍候在側的小太監前去開門,西堂申鴻進來,對那小太監揮了揮手,待他退下,才心事重重的在敬恆對面坐下。

「怎麽了?舅舅?」敬恆不明所以,將降書隨手放在桌上,蹲下身,像小時候一樣,拉住西堂申鴻的雙手,將臉頰貼在他膝蓋上:「舅舅,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可以相信我。」

「傻孩子。」西堂申鴻輕笑著撫m他的發絲:「你是我帶大的孩子,我當然相信你,只是敬恆,舅舅想讓你去做一件事,這件事可能會很危險,但是除了你,舅舅沒有其他的人選。」

敬恆乖巧的點點頭:「舅舅說吧,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敬恆真的長大了呢。」西堂申鴻欣慰的笑著:「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敬恆,你必須配合我!」

(11鮮幣)第53章 正式出訪

巳時整,西堂申鴻與敬恆從船艙走出,隔著重重濃霧,對面岸上已經隱隱看的出排列整齊的人影。

越靠近岸邊海風越大,敬恆頭戴蟠龍吐珠金冠,身著金黃色的g廷禮服,x前雲綉一條吞雲吐霧的夔龍,四只金爪在雲霧間若隱若現,威風凜凜。腰間扎金絲刺綉兩條小龍拱珠圖案的腰帶,珠子以赤紅色血玉鑲嵌,袖口與下擺部分均以金絲紋綉華麗龍紋。

西堂申鴻站在敬恆身後,若論身份,敬恆為皇族,理應在他之上。深藍色的仙鶴補袍在寒風中獵獵起舞,白色的狐裘披風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間一點朱砂鮮艷血紅,比那淡粉色的唇瓣,更加耀眼奪目。

敬恆一聲令下,降象征宣戰的黑色雙翅應龍旗升象征和平出訪的金色蛟龍旗。

巨大的鐵錨緩緩拋下,敬恆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昂首挺x,以蔑視天下的氣勢掃向在碼頭恭迎的七星盟眾人,一眼就看到了領頭的那位熟悉的人影,心中頓時五味陳雜。

西堂申鴻跟在敬恆身後,一步一步走下船梯,在人群中,他不但看到了齊宣棣,還看到了梅璟瑄,介子蘭和前不久齊宣棣剛剛收下的仆人,趙晏。

這里是常年風雪飄搖的極北之地,空中飄落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與冰層,滿眼望去,白到刺眼。

齊宣棣還是穿著他喜愛的紫色雲錦棉袍,一圈淡紫色的狐裘圍在領圈上,趁的那張艷冠天下的面孔靈動誘人,似笑非笑的眼角下掛著一顆清晰的淚痣。

西堂申鴻與他對視的瞬間,忽然感覺心臟驟然收縮,一股莫名的心疼堵在x口,兩行清淚急促而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齊宣棣動了,僅僅是一個撩起衣擺的平常動作,卻依然氣勢磅礴。他雙膝跪地,底氣十足的高聲說道:「七星盟第十二任盟主齊宣棣,恭迎大寧使臣,願我大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社稷永存,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齊宣棣朝著日出的方向恭敬一拜,身後的七星盟眾人紛紛效仿叩拜,西堂申鴻知道,齊宣棣叩拜的是熵帝,是大寧,他犧牲的這一切,為的不過就是大寧的江山社稷。

敬恆走到齊宣棣面前,將他扶起道:「皇叔請起,敬恆今日雖是受命前來,可也卻受不起皇叔這一拜。」

西堂申鴻輕輕抹去眼角那不爭氣的眼淚,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哭,可淚水卻是止不住敕敕而落。

「西堂大人!」有人拽了拽西堂申鴻的衣角,遞給他一白色絲帕,脆生生的說道:「西堂大人不要哭,無果心里也好難受啊!」

一片白色的陸地上,兩只黑色的小點顯得那麽突兀而醒目,無花無果站在西堂申鴻申鴻身後,雙眼紅紅的望著對面的齊宣棣,忽然無果拽著西堂申鴻的衣角「嗚哇」一聲哭了出來,嚎啕著質問對面那紫衫飄飄的冷漠之人:「g主,你是不是不要無花無果了,嗚哇哇……」

無花將他一把抱進懷中,雙眼紅紅的訓斥道:「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g主怎麽會不要我們?不要瞎說!」

齊宣棣冰冷的視線落在無果身上時,緩緩變得柔和起來,他對無果招招手道:「無果,來,過來!」

無果聽話的將鼻涕眼淚抹了無花一身,顛顛兒的向齊宣棣跑去,一把抱住齊宣棣的紫衫衣袍,磨蹭著他的大腿:「g主,你千萬不能不要無果,無果要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一輩子。」

「傻孩子!」齊宣棣終於笑了,拍了拍無果的肩膀道:「要想保護本盟主,至少也要先把眼淚擦干吧!」

終於,小無果破涕為笑,高興抹了抹眼角,無花撇了撇嘴角,蹭到齊宣棣跟前道:「g主,這個小屁孩超級不好帶哦,您日理萬機的,帶娃這個任務還是交給我吧。」

「你才是娃娃呢!」無果瞪他一眼,果斷的藏到了齊宣棣身後。

齊宣棣被這兩人逗笑出聲來,點點頭道:「你二人本就是我的影衛,不論我的身份是什麽,影衛都是不能少的。」

無花無果一臉激動的瞬間加入七星盟陣營,雙雙一副保護者姿態的站在齊宣棣身後,仿佛周圍人都要害他似地。

「盟主!」三人正上演團圓感人大戲,左側的隊列里,領頭之人一襲銀色拖地長發,手持權杖,越眾而出道:「盟主,我七星盟存在千年來,沒有經過長老院的允許,外人是不能進入的,如果您需要影衛,長老院可以為您安排,當然,無果可以留下,他是個例外,您懂得,至於無花……」

齊宣棣輕蔑的瞪了眼這人,張狂的笑出聲來:「澤音,你們非要本王來當這個盟主,本王依了你們,可既然本王當了這個盟主,就要按照本王的想法來,等你們長老院什麽時候聯合起來能打得過我了,再來提議吧。」

「盟主!」澤音跪地勸誡:「七星盟不是朝廷,長老院的提議不能無視,亦不是一家的天下。」

「哼!「齊宣棣冷叱一聲,拂袖道:「想要跟本王平起平坐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在這之前,這里就是我一人的天下,而且是你拱手相贈的,謝謝!」

「啪──」澤音忽然站起身,一巴掌甩到齊宣棣臉上,在那傾國傾城的左臉上,留下五個高高隆起的紅色指印。

無花無果瞬間一前一後將澤音包圍,無花道:「還請g主示下!」

齊宣棣挑起嘴角,邪魅的看著氣勢洶洶的澤音,朗聲道:「你二人不是想留下來麽?殺了他就可以 。」

話聲剛落,三人已經纏斗成一團,澤音的厲害之前無花無果領教過,但他的這些招數也並非牢不可破。

齊宣棣身後的七星盟眾人一個個臉色青白,噤若寒蟬,整齊的跪了一地,卻沒有一人敢為澤音求情。

齊宣棣臉色則恢復了一貫的公式x笑容,抱歉的對敬恆和西堂申鴻道:「不好意思,讓二位見笑了,是本盟主管教無方,還請莫要在意才好,本盟主已經在七星g略被薄宴,諸位旅途勞頓,還是先隨我回去歇息吧。」

「一切全聽皇叔安排。」敬恆恭敬有禮的一揖到地,不遠處,停著一隊排列整齊的華麗馬車,齊宣棣親自為兩人拉開車門:「二位使臣大人,請──」

敬恆先鑽進馬車,西堂申鴻在車下微做停頓,深吸口氣,一雙紅彤彤的桃花眼看也不看齊宣棣,徑自上了車。

馬車緩緩移動,西堂申鴻掀開窗簾,看到齊宣棣獨自一人上了後面那輛馬車,雙眉輕蹙著將簾子放下。

(11鮮幣)第54章 歡迎宴會

七星g在這片大陸的中軸線上,六座圓形的偏殿,圍繞著中間一座碩大巍峨的主殿,與梅家堡的結構倒是有幾分相似。

宴會在主殿二樓的宴會廳舉行,雖然地處極北之地,可是敬恆發現,七星盟卻什麽都不缺,這宴會的檔次幾乎與朝中不相上下,各種海鮮水產還要更新鮮豐富些。

中央舞池里,還有彩衣飄飄的仙子翩翩起舞。齊宣棣坐在上首,左擁右抱,看上去倒是歡樂享受到了極致,只是七星盟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小心翼翼規規矩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大殿上死氣沈沈,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邊吃邊觀察,沒多久,西堂申鴻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些人怕齊宣棣,他們一個個都將頭壓的很低,偶爾抬起一下,也快速的地下,如果有巧合正碰上齊宣棣視線的,渾身都會忍不住輕輕顫抖。

怎麽會這樣?齊宣棣對這些人到底做了什麽?

正想著,宴會廳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來,走進來一人,頓時整個宴會廳更加安靜了。

西堂申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誰了,這種氣質,這種姿態,這種感覺,除了七星盟的前任盟主神使耀世之外,想必不會有第二人了。

他緩緩走近大廳,狹長而沈靜的眸子掃向在坐的眾人,最後落在上首的齊宣棣身上,翠綠色的瞳孔柔和的像一泓清泉,淡金色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膚上帶出兩排整齊的y影,白到幾乎與臉色一致的雙唇,抿的很緊很緊,每一筆都仿佛神作般j雕細刻的容顏, 帶給西堂申鴻極大的震撼。

他肩上披著銀色的外袍,渾身散發著淡金色的光圈,仿佛誤入人間的仙子,神聖高潔,不可褻瀆。

人如其名,聖光耀世。

「耀世?」齊宣棣驚訝道,身子卻沒移動分毫,只是拍拍倚在他身上的兩位少年的肩膀,兩人識趣的告辭退下,一副見了正g娘娘的形容。

「過來坐!」齊宣棣當真開的了這個口,拍著手在剛剛其中一名少年坐過的地方,對他微笑著道:「耀世,來吧!」

耀世一直緊抿的嘴角,動了動,出乎西堂申鴻意料之外的,他竟然真的走了過去。無比柔順的坐在齊宣棣身邊,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大廳之內,氣氛更加肅穆。

西堂申鴻與敬恆兩兩對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盟主之位是齊宣棣搶來的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怎麽哭了?」齊宣棣看似溫柔的將耀世圈近懷中,替他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但是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卻暴露了他的不耐。

終於,耀世開口了,仿佛妖j吟唱般的聲音如泣如訴,看著這倆人相依偎的畫面,西堂申鴻只想到了一個詞,絕配。

當真的絕配的一對,之前他從不認為可以有任何人的容貌能配得上艷絕天下的小王爺,可是現在,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真存在的,與齊宣棣一般完美,或者是比他更加無瑕。

「宣棣,不要殺澤音好不好?」他輕柔的央求,溫婉的話語但凡是男人都不會拒絕吧?西堂申鴻如是想著。

此話一出,全場更是靜的連一g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了。

齊宣棣輕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什麽,門又一次被從外推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打著滾,停在了耀世腳邊。

無果仿佛要到糖的小孩般興奮的雙方放光,一蹦一跳的沖著齊宣棣就跑過去,一直到跟前,才看到了他懷里的耀世,猛的急剎車,停住雙腳,迅速回頭,向賓客席間主位上的西堂申鴻看來。

「你跑那麽快干什麽,急著邀功啊?最後那一刀可是我砍的!」

無花慢慢悠悠的晃進來,前腳剛踏進大廳,後腳便察覺到這氣氛不對。一眼便看到了齊宣棣懷里捧著澤音頭顱泣不成聲的那個似神般的人物。

他的下一個動作,與無果一模一樣,迅速在人群中搜索西堂申鴻,然後尷尬的站在大廳中央的紅毯上。

西堂申鴻微微苦笑,都看他做什麽?他跟那個男人有關系麽?不,一點兒都沒有!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響起,齊宣棣得意的笑看二人,誇獎道:「做的不錯,現在,沒有人阻攔你們留在這里了,高興麽?」

聽到齊宣棣的肯定,無果笑眯眯的將頭點的像個撥浪鼓,恨不得現在就撲進齊宣棣懷里一通磨蹭。

「餓了吧?」齊宣棣繼續道,平和的視線掃向下首眾人,最後落在七星盟的一列上道:「無花無果,你們看上哪個位置,就盡管去坐,殺了他就行。」

「好啊好啊!」無果天真的笑著,指尖伸出五g紅絲,朝著離齊宣棣最近的那張桌子沖了過去,桌子後面那紅色頭發的男人已經做好了迎戰的准備,他不相信他能輸給一個孩子。

「不!」這是一聲溫柔痛苦且傷透了心的哀求,之間齊宣棣身邊一抹金光閃過,耀世眨眼間已經擋在了那紅頭發男人的面前,紅色的細絲碰到他周身的那圈金光,仿佛被抽去了力氣,變成一gg普通的紅線,落在了地上。

無果一臉不悅的盯著擋在他面前的澤音,稚嫩的童聲清脆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擋我?閃開!不然我連你一起解決了哦!」

「無果。」齊宣棣適時開口:「這個大廳里,七星盟的人你都可以隨便殺,但是唯有他不能哦!」

「為什麽?」無果生氣的回頭看齊宣棣,不停的用眼角余光瞄坐在一邊看戲的西堂申鴻,只有西堂申鴻才是他們認可的安王妃啊,他這風流的主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跟他們一起好好回家過日子呢?

「因為……」齊宣棣笑的很曖昧,輕浮的看著那窘迫的前任盟主道:「他很重要……」

「嗡──」西堂申鴻腦中有什麽忽然爆炸了的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火氣直沖腦門而上,雙拳攢的青筋暴突,忽然,他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拳頭,回頭看去,敬恆擔憂的望著他,西堂申鴻回以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任指甲扣進皮r里,硬是將著滿腔怒火壓了下去。

無花無果沒想到齊宣棣給出的竟是這樣一個曖昧不清的答案,瞬間二人也緊張的去看西堂申鴻,將西堂申鴻與敬恆之間的一番眼神交流盡收眼底,無花哀聲一嘆,回過頭來時發現,齊宣棣正貌似無意的用眼神輕輕掃過賓客席。

(8鮮幣)第55章 神秘地圖

是夜,西堂申鴻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圓桌中央放著的水晶球。

這是齊宣棣給他的那只,記錄了那晚發生的一切。

白日里,大殿之上充滿暴戾之氣的齊宣棣有點不同尋常,他覺得一定與那晚之事有關,而這件事一定是整個事件形成的關鍵。

可是齊宣棣並沒有告訴他開啟這個水晶球的方法,無論他怎麽試,這不過都只是個球而已,映照不出任何影像來。

「咚咚咚──舅舅──」門外傳來敬恆的叫門聲,西堂申鴻手忙腳亂的將水晶球收進盒子里,才去開門。

敬恆閃身而入,將門關好,壓低聲音道:「舅舅,我調查清楚了。這里是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七星g的六座偏殿住的是兩位守護使和四位座主,他們成合圍之勢將主殿也就是神使之殿違合在最中心,便於采集冰晶石的力量源,但是我懷疑冰晶石並不是這座島上最重要的東西。」

敬恆說著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來,指著正東方一座山丘說道:「這是打探東路的人帶回的消息,東邊的雪山里有一座祭祀神廟,七星盟派了重兵把守,因為怕打草驚蛇,我沒讓他們進去,但是就七星盟對神廟的重視程度,我懷疑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西堂申鴻眉頭緊鎖,緊緊盯著鋪展在桌上的地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神廟周圍的山形圖標,緩緩問道:「敬恆,這個地圖是你從哪里得來的?」

「東路的人在雪山下發現了一條地道,地道的牆上釘著這副地圖,舅舅可有什麽疑問?」敬恆的目光落在西堂申鴻手指停頓的山丘上。

「是這座雪山麽?」西堂申鴻移開手指,剛剛所指的位置上赫然畫著一個赤紅色的「x」。

「正是。舅舅怎麽看?」

「這條地道開在這個地方,應該是與神殿相連才對,他們打探的結果如何?」西堂申鴻的語速很慢,似乎邊說邊在考慮著什麽,眉心的朱砂不安分的隱隱跳躍著紅光。

「他們下去的時候發現,地道的中部已經被炸毀很多年了。」西堂申鴻想到的這些,敬恆在看到這張地圖的第一時間也已經想到了。

「所以,進入神殿的路只有這一條麽?」西堂申鴻說著,手指又指向通往神殿的唯一一條駐兵把守的大路。

「從圖上看是這樣。」敬恆道。

「他們怎麽找到那條地道的?」不知為何,西堂申鴻隱隱覺得這張地圖來的有點蹊蹺。

「東路一共派了五人,他們說在雪山里走著迷路了,然後找到了一個山洞,順著山洞往里走,最後就發現了這個。」

「山洞?」西堂申鴻仔細在地圖上尋找:「如果是山洞的話,應該就是這條地道的出口,可是敬恆,你看,這條地道的出口卻一路往東,通往海水里,如果我沒錯猜錯,這里應該有一個地下積水潭。」西堂申鴻手指向小島東邊與海水相接的部分。

「舅舅說的沒錯,那麽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這條地道其實不是通往神殿,而是通往島外的?」敬恆皺眉,他想不通這樣的用意。

「不。」西堂申鴻搖頭:「這是兩條地道,他們發現的那條應該是連接到神殿的,而圖上這條應該是通往島外的,這副地圖是有人專門留給我們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依靠這條地道逃出七星盟的,可是沒能成功,被困在了神殿里,你們看到的重兵把守,應該都是因為他,他知道我們到了,所以向我們求助,派人再探那條地道,一定有方法可以進入神殿!」

「是,我這就去安排。」

敬恆走後,西堂申鴻仍在看手中的地圖,剛一開始時,是他大意了,能畫出如此復雜地形圖的,能在短時間內挖通通往島外地道的,能在重重守衛下給他們留下這張圖的人,出逃對他來講應該易如反掌,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應該沒人能攔得住他,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不得不放棄出逃的打算,轉而向他們求助?難道,他有什麽弱點被七星盟捏在手中不成?

瞬間,一道j光劃過腦海,西堂申鴻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渾身一震,難道是他?

如果這樣的話,齊宣棣的這個盟主,在七星盟究竟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呢?

夜幕深沈而厚重,西堂申鴻身披純白色的狐裘大氅,向七星g正殿走去,他想見齊宣棣,他有問題要問他,以便證實自己的猜想。

(15鮮幣)第56章 死磕到底(上)

齊宣棣似乎早就知道西堂申鴻會來似的,桌上已經擺好了酒水,華麗的紫色拖尾長袍誇張的鋪了一地,而那妖孽一般的j靈則安靜的在桌後席地而坐,仿佛陷入另一個世界孤獨的沈思著,聽到門口的響動,看向推門而入的西堂申鴻,嫣然一笑:「你來了。」

這種溫婉的氣場與白日里那滿身煞氣不怒自威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笑的那般輕佻,鳳眼開滿桃花,嘴角溢滿勾引,西堂申鴻仿佛有種錯覺,七星g似乎從來不曾存在過,他們依然在祥京,眼前這人依然是那玩世不恭放浪不羈的小王爺,喜歡以調戲自己為樂。

西堂申鴻在齊宣棣面前跪下,行日常之禮。齊宣棣給他斟滿酒道:「西堂申鴻,陪我喝一杯吧。」

「好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喝一杯。」西堂申鴻接過酒杯,不疾不徐的道。

「那要看是什麽問題了,如果申鴻要我交代睡過多少美少年,怕是要難死本g主嘍。」齊宣棣故作一副萬分苦惱的表情,盯著自己十g指頭搖頭。

西堂申鴻不屑的翻他一眼:「你睡多少美少年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哎呀,難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本g主可要傷心死了。」齊宣棣完全沒有正經模樣,從一開始就想繞開西堂申鴻的問題,可是西堂申鴻並不准備給他這個機會。

「你喜歡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