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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心宮 未知 18508 字 2021-04-22

第31章金陵有雨

金陵城,明月樓下。

周潛龍與宋痴護送那轎子中的貴人到雪芳閣後,便徑直到了這明月樓下,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進去。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白衣的周潛龍搖著銅扇問道:「三兒,你看這樓子如何?」

宋痴是蒼穹門三當家,所以周潛龍稱他作「三兒」,也只有周潛龍敢如此叫他。

宋痴抿嘴道:「頗有氣候。」

周潛龍搖頭笑道:「呵呵,頗有氣候?我看是不知所謂,不堪一擊!」

說罷,他雙眼一凝,氣勢陡然轉變,強大的氣機瞬間籠罩著整座明月樓。

身後的宋痴連忙凝神靜氣,細心感受周潛龍釋放的氣息,更順勢模擬,以求讓自己的境界也有所j進。

只說明月樓內,身上無修為的恩客、賭客、跑堂等閑雜人等,都無法感受到周潛龍的勢,但是吳雨、司明月和顏柔等人只覺得全身被束縛起來,體內的氣機更是無法運行,司明月早已成域,而此刻,她的疆域亦被封鎖。

吳雨本在和玉琴嬉鬧,此時早已拔出袖里軟劍,與司明月會合在一起。

司明月見吳雨如臨大敵,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失望,說道:「怎么把袖里劍都亮出來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呢,便如此緊張,難道我這半個月白教你了嗎?」

吳雨聞言,知道司明月認為自己小題大做,連忙笑著解釋道:「非也非也,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地釋放體內的勢,來人必是行宗者無疑。既然是行宗者,想必是那七人之一。然而,那七人必定都知道明月樓是我蒼穹門的地盤,斷然不會公然與我們為敵。所以,門外的行宗者只可能是一個人,就是我一直想見的二當家。我知二當家與三當家向來形影不離,此時少不得要裝作不認識,出手與那三當家宋痴切磋一番。」

司明月微微點頭,有些驚訝吳雨竟能在短時間內分析得這么清楚,卻又不免笑罵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三哥號稱貪血刀,是門內第一殺手,出手向來不留情,你氣機未過,莫非想找死?」

吳雨只是笑笑,竟不理司明月,從窗口跳出,口中喊道:「何方高人大駕光臨?」

司明月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有拉住吳雨,卻沒有隨他飛出窗外,心中也想看看他如何與宋痴切磋。

樓外,已是三人對立。

周潛龍依然紋絲未動,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打量著吳雨。

吳雨艱難地承受著周潛龍帶來的壓力,軟劍早已藏回袖中,拱手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對我明月樓出手?」

周潛龍聞言回頭對宋痴傳音道:「你看這傻小子,早就猜出我的身份,卻偏偏在這裝瘋賣傻,看來是想與我們切磋一番。」

吳雨的心思,竟被周潛龍一眼看破,不愧是蒼穹軍師。

宋痴也不說話,點了點頭,便向前一步。周潛龍也散去了強大的氣勢,只在旁邊微笑看戲。

只聽宋痴道:「請!」

吳雨知道眼前的人乃是司職蒼穹門殺手組的頭領,手段必定極為恐怖,所以不敢妄動,回道:「你先請!」

宋痴面容冷峻,也不說話,舉手拔出身後的薄刃刀,消失了!

吳雨先是一驚,眼前的人突然不見了,隨即聽到極快的腳步聲和風聲,才發現宋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自己右邊,還來不及出劍,一抹白色的亮光已到喉嚨處。

吳雨身子一矮,躲開致命一刀,頭上的發絲已掉了幾g,心中大罵道:你娘咧,居然來真的!身子一輕已往前挪移了幾尺,袖里劍如繩子一般向宋痴甩去。

宋痴眼中一亮,口中道:「好輕功!」

竟不去管那橫腰掃來的軟劍,刀鋒所向竟是吳雨的心臟,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吳雨不敢拼命,只好收回軟劍防御,沒想到動作一凝,如被束縛一般,中門大開,只等宰割,口中醒悟道:「成域?」

這便是宋痴的實力,氣機外放,形成一個殺氣的疆域,讓對方心神分散,短時間內無法動作。

眼看著宋痴的速度極快,刀尖便要c入吳雨的心臟,突然,那明亮的刀鋒一偏,竟向旁邊歪去,吳雨身體順勢一偏,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只被劃破了衣服。

旁人看來,定是宋痴手下留情,甚至連樓中觀戰的司明月都是這樣想。只有身臨其境的宋痴和行宗境界的周潛龍知道,方才那一剎,是吳雨的域。

吳雨一連跳開幾步,m了mx口被劃破的皮膚,輕笑道:「好險好險,幸好我在幾天前悄悄戳破了那層薄薄的膜,達到成域,否則剛才那下就要了我的命了。」

宋痴橫刀說道:「初至成域,境界不穩,只能讓我的刀鋒偏離幾寸,竟還沾沾自喜,簡直不知所謂!」

吳雨聞言正要反駁,卻不想宋痴眨眼已到身前,鋒利的刀尖抵在喉頭,分毫不差,讓他連一絲顫抖都不敢。

這才是宋痴真正的實力,方才是想看看吳雨有多少手段,所以故意讓了幾分,只用了五成的實力。宋痴早已隱隱m到破境的門檻,只看何時稍有感悟,便能突破關卡,一旦破境,便是不凡。

此時,司明月已從樓上縱身飛下,笑著道:「三哥竟仗著境界欺負十七歲的少年,羞也不羞?」

宋痴笑著放下刀,說道:「我可不敢小看這個年輕人。」

此時吳雨才喘著chu氣,與司明月站在一起,微微躬身道:「見過軍師、三當家,小子先前無禮,還請原宥。」

司明月也說道:「軍師得閑,竟跑來我這破樓子戲耍我等。」

周潛龍聽得司明月嘴里含針,無奈道:「六妹還是寒芒一般的x子,當初你與門主爭執,跑來金陵搞了這座樓子,莫非還沒胡鬧夠?」

司明月眼神微閃,沒有說話,只是倔強了看著眼前的兩位哥哥。

周潛龍也只得搖頭,拍了拍宋痴的肩膀,示意他收起兵器,便對吳雨道:「年少有為啊,小小年紀便已成域,只是境界搖搖欲墜,若不加緊穩固,過不了幾天又要落回氣機。走吧,到樓子里說話。」

此時,司明月才知道,吳雨竟已成域,不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周潛龍和宋痴進入明月樓內。

坐定,茶畢。

周潛龍饒有興致地看著吳雨,似乎想從他的眉目上看出什么痕跡,那眼神看得吳雨極不自在。

忽然,周潛龍開頭問道:「你娘親在家可好?」

吳雨一愣,說道:「軍師認識我娘?」

周潛龍微笑,說道:「不然你以為大當家為何招你入蒼穹門?我與你娘是當年舊識,所以早就讓大當家注意你們吳家。」

吳雨反問道:「那他如何不知淡月姐在吳家?」

旁邊的司明月道:「虎毒不食子,雖然我不喜大當家的痞子x格,但是當年大當家追尋月下海棠,只是想把她接到蒼穹門,並非要痛下殺手。」

吳雨聞言恍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周潛龍從懷中取出銅扇,在桌子上指點道:「不說這些成年舊事,方才你與三兒一戰,有幾個問題。」

吳雨忙正襟危坐,說道:「請指教!」

「第一,三兒請你出手時,就應該當機立斷,在他氣機未成之前搶先出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第二,既已成域,就應該第一時間封鎖他的殺氣,否則你必然無還手之力;第三,袖里劍雖然詭異,卻始終是小手段,難成大器。」

周潛龍x有成竹地侃侃道。

吳雨低頭受教,有些泄氣地說道:「三當家成域已久,我自然不是一合之敵。」

「笑話!六妹成域時間尚短,你就能擋她一回合?成域者,因勢不同,域之形也不同,你不可妄自菲薄,亦不可目中無人,需潛心穩固增進自己的修為。」

宋痴在旁邊喝道。

此時房內除了吳雨,其他三人都是蒼穹門的當家,吳雨也只有恭聽的份。司明月見他如此,想來是有些不服氣,便笑著道:「看來你對姐姐心有不服,不如就讓你試試我的域?」

吳雨點頭道:「好!」

周潛龍和宋痴對視一眼,心中暗笑,這小子要吃苦頭了。

只見司明月眼神一凝,嘴唇微動,似念念有詞。吳雨頓時覺得耳中魔音陣陣,不停地往腦海沖擊,耳膜隱隱要震裂,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毫無抵擋之力。

周潛龍哼聲道:「呔!還不釋放你的疆域!」

吳雨在腦海混亂中得周潛龍一絲清明,連忙強聚氣神,與司明月抗衡,耳中的魔音消減不少,方能起身和司明月對視。

司明月忽然散去域界,欺身靠近吳雨,此時要取他x命如探囊取物。

吳雨臉色煞白地看著司明月,呆呆道:「我還以為自己小有成就,已可登堂入室,沒想到還是不堪一擊。」

周潛龍嘆氣道:「學武者,殊途同歸,每個人都有其修身的道路。六妹的前半生經歷坎坷,明悟甚多,所以其域也極為高深,百中無一。你小小年紀,一朝成域,不免有些輕浮。我今日挫你銳氣卻並非想讓你如此灰心,而是要你認清自己,悟出屬於自己武道的一途,不可隨前人的痕跡,邯鄲學步,只能一事無成。」

吳雨聞言頓悟,忙拜謝道:「願隨軍師修行,還請軍師收我為徒!」

周潛龍笑道:「哈哈,打蛇隨棍,你這小滑頭啊。三兒,看來今後你要多一個好師弟了。」

司明月這月余和吳雨相處,早已對他甚為疼愛,只當是自己弟弟,此時聽得周潛龍的話,連忙示意吳雨跪下,笑道:「恭喜軍師收得愛徒。」

宋痴也在一旁笑而不語。

吳雨順勢便跪下拜師,心中也是大喜。周潛龍成名多年,在那七人中,除了兩個女子之外,他是最年輕的一個,也是境界提升得最快的一個,此時能拜他為師,日後學武必然少走了許多彎路。更可喜的是,以後若是自己受了欺負,一個師父,一個師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誰還敢惹自己。

吳雨在這邊打著小算盤,早被周潛龍看出,用銅扇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不要想著那些不勞而獲的事,我只能指點你的修行,卻不會教你任何武功,更不會作你的打手,有事找你師兄去。」

宋痴也說道:「我只負責教你刺殺之術,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時刻來刺殺你,師弟可要小心了。」

吳雨聞言只好無奈苦笑。

周潛龍搖頭坐下,笑道:「既然你已入門,為師這段時間有大事要做,不得在金陵逗留太久,今日便先教你一些世人不知的秘辛吧。」

司明月聞言皺眉道:「軍師說的大事,莫非……」

「六妹!」

宋痴喝止司明月,生怕她說出什么。

司明月看了看兩位哥哥,便也知道了這件「大事」是什么,粉紅的臉頰有些惱怒,跺腳道:「我多次勸說,你們還執意要做此事,那我也不管了!」

說罷,奪門而出。

吳雨一時m不著頭腦,周潛龍說道:「你不用管這么,三兒,去看看你六妹。」

宋痴領命而去,室內只剩周潛龍和吳雨。

周潛龍沉吟道:「你可曾聽過遠古的四方神獸?」

吳雨聞言不禁想起玉琴的青鸞x,臉上一紅道:「聽過。」

周潛龍見他如此神色,已猜出七分,卻沒有點破,笑道:「就那點出息!只怕也僅僅是聽過,卻不知其內情。」

吳雨連忙正色道:「願聞其詳!」

周潛龍指了指茶壺,吳雨忙為他倒上一杯茶,周潛龍飲了半杯,開始娓娓道:「遠古的那些傳說,我便不與你細說了,你只需知道,四方神獸,乃鎮國之物,若是神獸出了問題,則江山動盪不安。如今四海升平,卻是各方蠢蠢欲動,想來是有神獸要出世了。」

「青龍主攻,多為執牛耳者,玄武主守,多為順勢而生者。故而青龍天賦異稟,無論做什么事都快人一籌,若是學武,則日夜j進。依我看,你必是蛟螭無疑。」

吳雨奇怪地道:「為何不猜是青龍?」

周潛龍微笑道:「因為我知道青龍是誰,而四神獸,四異獸,四凶獸,都只能各有一人。」

吳雨聞言更是驚訝,說道:「我只知四神獸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異獸是蛟螭、雪豹、青鸞、贔屓,卻從未聽過四凶獸。」

周潛龍道:「你莫要著急,聽我說完。所謂邪不勝正,神獸和異獸,都並非大奸大惡之徒,甚至多有經世之才,而凶獸,則必然是亂世梟雄。如今的天下風雲幻變,我亦清楚大抵是那些人在興風作浪。你日後必然會成長為青龍,所以你要潛心隨我學習,日後方可保命於亂世。」

吳雨點頭稱是。

周潛龍繼續道:「四凶獸者,饕餮,混沌,檮杌,窮奇。其中有人已經出世,目前你還無法應付,我不便告訴你。至於其他的人,你已至玉琴是青鸞,可知六妹就是朱雀?」

吳雨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司姐姐相貌……平平,怎會是朱雀?」

周潛龍大笑道:「小心讓六妹聽見,剪了你的舌頭!六妹她內秀內媚於心,豈是那么容易展現於世人,日後方知她的卓爾之處。」

「說起這神獸異獸,你們吳家倒也了不得,竟藏著好幾個身負神物的人。你的兄弟吳風便是其中之一,連那個管家吳貴都是玄武,那才叫人不可貌相。」

「你身負蛟螭,在學武之途一日千里,卻不可貪功急進,要穩固本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武道修為也是會退步的。你剛剛達到成域,不可沾沾自喜,知道嗎?」

吳雨一震,才知道境界也是會退步的,怪不得感覺淡月姐比當初月下海棠的時候要弱了幾分。

「這些秘辛之事,日後你自會清楚,今日時間已不多,我再提醒你最後一件事,江湖中,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周潛龍嚴肅道。

吳雨知道這才是今天的重點,連忙收起心神,認真傾聽。

周潛龍輕揮著扇子道:「你莫要聽信那些江湖傳聞,其實真正的高手,大多是在朝廷辦事,三教九流的人物,想要武功登峰造極,必然需要強大的背景和支持,所以除了朝廷之外,只有四大家族和我蒼穹門這樣的龐然大物才有些人物。」

「當朝少保於謙,手下有兩個門徒,如今他把你的兄弟吳風亦收歸門下,便是三門徒。為首的一人,名叫林遲,破境者,手段極為狠辣,動輒就殺人分屍,更喜歡將人林遲處死。此人乃江南平湖人,家中親老不知所蹤,其人不愛錢財,不近女色,幾乎毫無弱點。這是你首要小心的人物。」

「征北大都督柳觀海,這人我看不透,他貪污受賄,弄權聚黨,無所不為。然而,對於利國利民之策,卻偏偏大力支持,歷經三朝,扳倒了太子太師江充,可謂高深莫測。用兵更是出奇無窮,只有白龍大都督唐雲遠能與他相提並論,此人是你日後要小心的。」

吳雨問道:「前一個林遲還有些道理,可是柳觀海身居朝廷高位,我又如何會與他對上,何須小心?」

周潛龍莫名微笑道:「這個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記得便好。」

「是。」

「如此,我也不多做停留了,冬至之前,所有人都要回蒼穹門議事,到時我希望看到一個完整的金陵城,你可明白?」

周潛龍不容置疑地道。

「是。」

吳雨自信道。

最後,周潛龍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句道:「不要試圖去惹我們這七人,他們六個,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說罷,眨眼便消失了。

吳雨心中暗道:我竟看不出他的身法,「那七人」之一果然有通身之處。

周潛龍既然已走,想必宋痴也不在了,吳雨想起放在司明月的反常表現,連忙去尋她,順便商議奪取雪芳閣和六鳳居的計策。暫且不提。

************濟南府。

一座官邸內,只聽見一個女聲道:「碰到我們這七人,要立刻逃跑,否則他們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這女聲,自然是屬於另一個「那七人」之一的「紅顏玉」翡翠,而站在她對面的正是吳雨所謂的兄弟,吳風。

自那日於謙讓吳風跟著翡翠學武,便開始吃盡苦頭。吳風本沒有任何武學g基,而且年已十七,早已過了最好的時期,所以翡翠並不打算讓他走練氣練體一路,而是從自己的這一脈。

先讓吳風盯著一柱未燃的香,用眼神把它點燃。一連數日,吳風看著一柱高香都快瞎了,雙眼迷茫,再看別的東西都變成了兩個,卻還是沒能把香點燃。在吳風看來,這是毫無道理的,如何能用眼神點燃一炷香呢?

今日,翡翠見吳風的耐心已消磨殆盡,便把他喚到後院,站在他身邊盯著一棵大樹,數息之間,那棵樹居然燃燒起來。火勢愈大,竟把整棵樹都燒成灰燼。

留下一臉痴呆的吳風,和扭臀離開的翡翠。

吳風方知翡翠的可怕之處,便收起之前的一點怨懟之心,虛席求問。

翡翠也知道強行讓吳風修習自己的異法不免有些虛妄,便讓他今日無需練功,先將修行的萬法道理告知於他。

「昨日已告訴你學武的四大境界,當然,四境之上還有一重天放,只是達到天放的寥寥無幾,你大概也很難遇上。今日便告訴你,我們這七人,都是行宗之上。」

吳風問道:「行宗者……到底有何不同?」

翡翠微微一笑,無限風情,嘴角露出兩個梨渦,說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你們中原江湖有一句話,一朝破境,便是不凡。學武者一旦到了破境,則已經涉及了天機,看穿了體內經脈氣機運轉的真諦。而行宗者,則是在某一武學上達到極致。」

「山東宋家的那個老家伙宋刀,便是在刀法一道上到了極致,刀氣收發自如,看你一眼,便比得上破境者的一刀。同樣的,你們姑蘇的唐家,家主唐子午也是在槍法一道上稱霸,氣海內早已孕育出槍魂。至於和我交過手的淺雪無痕……傳聞她是天放者,我卻覺得不是,也許是我看錯了。」

「至於你的師父我,是在我們西域幻術上達到極致,舉手投足都可以致人死地。你已經十七歲,讓你現在開始打定g基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打算讓你隨我修行幻術,不需要練氣練體。」

吳風點頭道:「我明白了。」

翡翠白了他一眼,嫵媚地道:「大言不慚,你要是這就明白了,那我這么多年的修行豈不是白費力氣?你們這些中原人總是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人是可以另辟一條與別人不同的道路,g本就不需要跟著別人的尾巴走。」

「幻術我從我們西域祭師的占卜術和南疆巫師的巫術上悟出來了,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會,如今你是第二人了,可要好好學,不許丟我的臉。」

吳風笑著點頭道:「師父與眾不同,超脫世人,徒弟自然也不敢壞了師父的名聲。」

翡翠瓊鼻一皺,調皮道:「這還差不多,況且你長得如此俊俏,修行幻術之後還不迷死那些小姑娘嗎?咯咯,我倒想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相公做不到的事。」

吳風正疑惑要詢問,翡翠早已轉身離開,說道:「繼續點香吧,堅定你的心神方可成功。」

吳風若有所悟地坐下,取出一g香,繼續凝視。門外,於謙的身影離開,不住地點頭。

身邊的翡翠撒嬌道:「相公,我難得收一個徒兒,真的要讓他去那個地方。」

於謙無奈道:「你也說了,那件事我做不成功,林遲也不行,只能看吳風的了。雖說那地方有些y深y亂,卻也是尊貴禁地,吳風若能做成那件事,以後不可限量啊。」

翡翠也只是隨口說說,其實她也想知道吳風到了那地方會有什么作為,便問於謙道:「你看他以後能比林遲厲害嗎?」

於謙答道:「林遲那孩子x子堅韌殘忍,認定了一條路走到黑,其穩固的殺心難能可貴,吳風要趕上他,很難。不過,既然有你這位行宗師父,我卻很有信心。」

翡翠滿意地抱著於謙的手臂道:「這還差不多,今晚給你打賞。」

除了皇上,大概也只有翡翠能對於謙說出打賞二字。

於謙明知故問地打趣道:「打賞什么?」

翡翠沒有絲毫扭捏,一貫西域大膽的作風,嬌媚道:「就是前日你說的那個姿勢,今晚我們試試吧。」

饒是於謙穩重的心神,也不免有些欲火上竄。兩人繼續說笑,任由吳風在房內繼續點香。

************金陵城外。

吳紅袖和韓毅從蘇州一路快馬,一日便到金陵城外,此時,周潛龍和宋痴剛剛離開明月樓。

只見吳紅袖一身檀色衣服,肩上猩紅小坎肩,腰上胭脂玉帶,腳下鳳紋蠻靴,好一個嬌蠻少女。後面跟著坐騎赤兔馬的韓毅,背著一g方天畫戟,頗有英雄氣概。

兩人正要進城,卻聽韓毅問道:「館主,我們是去明月樓,還是先尋找柳兒姑娘?」

吳紅袖說道:「先到金陵分館吧,唐嘯和柳兒兩人極好辨認,想必行館中已有人見過他們。」

於是,兩人縱馬直奔蘇州行館在金陵的分館。片刻,便已到了城西一處大宅。

門外早有看門人發現吳紅袖和韓毅,連忙向宅子內通報道:「館主和韓護衛來了。」

吳紅袖輕身下馬,與韓毅把兩匹馬交給馬夫處理,便徑直向里走去,分館主事迎上來,問道:「恭迎館主,不知館主來金陵所為何事?」

吳紅袖問道:「發散人手替我在金陵城尋找兩個人,一男一女,難得使一柄霸王槍,生得虎背熊腰,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女的二十七歲,生得文靜美貌。」

那主事一聽,連說道:「巧了,館主說的兩個人前兩天才來過,也是來尋館主的。」

吳紅袖回頭對韓毅笑道:「我就知道柳兒姐心細如塵,知道來行館尋我。」

轉頭對主事道:「他們可曾留下地址?」

那主事說道:「留了,他們如今住在春雪客棧。」

吳紅袖也不做停留,帶著韓毅,便往春雪客棧而來。

剛到地方,便恰好看見柳兒和唐嘯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要離開客棧外出。

吳紅袖喊道:「柳兒姐!」

且說柳兒,這幾日跟著唐嘯在金陵城四處奔波,偏偏不知吳雨在明月樓。夜間,兩人便在客棧內休息,並不時切磋武功。柳兒冰雪聰明,悟x頗高,短短時間就已練就一身好輕功,穿花手更是練得爐火純青,只是體內氣機微薄,徒有招式。

兩人相處了如此之久,也是柳兒第一次與吳家之外的男人一起生活。唐嘯素日與她閑聊時,說了不少江湖趣聞,讓她大感刺激。心中雖然也思念吳雨,卻已不知不覺對唐嘯有了些依賴之情。

唐嘯血氣方剛,更是不用說,早已對柳兒暗生情愫。只是柳兒心系相公,他為人正直,霽月x懷,自也努力替柳兒尋找吳雨,心中卻不免希望遲幾日找到。

今日,兩人又要到金陵城各處去尋找,卻沒想到吳紅袖先把他們找到了。

柳兒循聲看來,一抹檀色的身影便飛奔過來。唐嘯不知敵友,只把柳兒擋在身後,便要出手。韓毅早已看出,搶先在吳紅袖身前,與唐嘯對了一掌。

兩人各退幾步,警惕地看著對方,柳兒連忙道:「快住手,這是我家大小姐!」

吳紅袖也回頭瞪了韓毅一眼,便轉頭對柳兒道:「好姐姐,許久不見了……」

柳兒雙眼一紅,落下淚來,感嘆道:「大小姐當初和我那般親近,離家出走卻也沒有告知一聲,害得我還哭了數回……」

吳紅袖自幼與何若雪親近,自然和柳兒相熟,以姐妹想稱,見柳兒如此,也不禁眼眶泛紅道:「是紅袖的不對。如今姐姐流落金陵,想來吃了不少苦,快隨我回行館吧,小雨如今在明月樓,午時我與你一起去尋他。」

柳兒吃了一驚,才知道吳雨竟在明月樓,回頭問了問唐嘯,見他不反對,便回房收拾一些細軟去了。

此時韓毅走近唐嘯道:「不打不相識,唐家的子弟果然有些門道。」

唐嘯亦抱拳道:「在下唐嘯,想必你就是江湖傳聞的西涼呂布韓毅,一手方天畫戟也不弱於我們的霸王槍。」

韓毅失聲笑道:「豈敢豈敢,霸王槍與山東天刀齊名,豈是我這種無名小卒能比的。不如我們回行館再切磋一番,互相印證?」

唐嘯道:「我也有此想法。」

說罷,唐嘯亦上樓收拾行裝,便跟著吳紅袖離開春雪客棧。春雪客棧旁邊,正是雪芳閣。四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宋痴從雪芳閣走出,向著城門方向走去。

宋痴的身法太快,四人竟看不清他的身形,便已不見人影。

韓毅和唐嘯對視一眼,同聲說道:「成域!」

吳紅袖雖然修為不高,眼光卻是不錯,也看了出來,心中思慮此時的金陵城來了這樣的高手,也許將有些事情要發生。

宋痴早已離去,四人多想也無益,便往行館方向走去。

一路上,吳紅袖挽著柳兒的手問道:「柳兒姐,這幾日你在金陵城如何了?」

柳兒無意地看了唐嘯一眼,說道:「我在金陵找了半月,都找不到相公,無聊時便隨唐嘯學了點防身的武藝。」

吳紅袖眼尖,看出了柳兒和唐嘯間有些異樣,心中暗想道:柳兒姐自幼循規蹈矩,想必不會做出不守婦道的事情。只是她與唐嘯這個月同甘共苦,難免日久生情。既然如此,柳兒姐也沒有借口不幫我了。

吳紅袖心儀吳雨,卻苦於無處下手,此時發現柳兒和唐嘯的貓膩,便想著與她坦然相訴,依著兩人親近的關系,柳兒必然不會撒手不管。

後面的韓毅和唐嘯也在同時打量著吳紅袖和柳兒,只聽韓毅對唐嘯道:「你看看,出嫁婦人與閨中小女就是不同。我們館主雷厲風行,腳步穩健利落,頗有巾幗將軍的氣勢。反觀柳兒姑娘,婀娜多姿,扭臀擺腰,少婦風情顯露無疑。唐兄弟少年熱血,可曾有些想法?」

唐嘯聞言似被看穿心事,有些臉紅道:「韓兄弟切莫胡說……」

韓毅揶揄道:「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我也不說破你,誰還沒點兒心事呢,是吧唐兄弟?」

唐嘯啞口無言,只得埋頭潛行,心中卻不免失落。吳雨既然尋著,柳兒自然是要回到他的懷抱,自己又一次形單影只。

突然,吳紅袖回頭道:「你看我,居然忘記唐兄弟的事情了。你父親唐熙被唐申打傷,已回了姑蘇唐家,無甚大礙,你不必擔心。」

蘇州行館消息靈通,吳紅袖自然知道不少江湖事。

唐嘯忙點頭謝過,四人走著走著,已到城西,眼前,就是蘇州行館的分館。

吳紅袖對柳兒道:「走吧,我們先行用飯,午後便到明月樓找小雨。我也有些心事要與柳兒姐說呢。」

柳兒生x隨和,自然由得吳紅袖安排。想到要見吳雨,又想起自己對唐嘯的情懷,不免有些忐忑,然而更多的卻是喜悅。腦子里胡思亂想,只跟在吳紅袖旁邊往行館走去。

第32章各有際遇

山東濟南府。

於謙一行人已經在此逗留了許久,所以雲心和月容早在前幾日便抵達官邸,跟在吳風身邊。而吳紅袖派遣去的石剛和李鐵衫兩人也在今日到達濟南,吳風的身旁人馬一時壯大起來。

這時候,翡翠早和雲心月容姐妹相熟,姐妹正伺候著她用飯,吳風卻是在後院練功。翡翠從門內向門外看去,笑著對雲心月容道:「你們這位少爺確實是一個好胚子,這才一個月,我教給他的幻術便學得有模有樣,皮囊和悟x都是上上之佳,不錯,不錯……」

月容為姐,笑著答道:「我和妹妹一直都認為二少爺以後必然會創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所以才一心跟著他。」

翡翠似笑非笑地道:「哦?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啊……那你們家里那位大少爺呢,你們又是怎么看?」

這回雲心答道:「大少爺個x與二夫人相隨,溫厚有禮,以後即使不能驚天動地,也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翡翠點頭,眼帶深意地道:「姑蘇吳家啊,真是了不得。希望相公這次沒有看走眼,日後成敗,可都是系在我這個好徒弟身上了。」

雲心月容奇怪地道:「師娘說什么?」

兩人是吳風的婢女,吳風便讓她們二人稱翡翠為師娘。

翡翠擺手道:「沒什么,你們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

************蘇州吳家。

「我今天乏了,想休息一下……」

大夫人沈嫣琳撫著頭,躺在床上閉眼道。

床下,是一身老爺裝的吳貴,麻衣換綾羅,卻依舊掩不去身上的卑賤氣息。

吳貴y笑著道:「夫人乏了,我正好為夫人按摩一番。」

說著,伸手向沈嫣琳高挺的酥xm去。

沈嫣琳微微睜開眼皮,眸子里寒芒大綻,揚手便是一個耳光向吳貴臉上扇去。

「啪!」

驚人的一聲脆響,吳貴臉上多了一個火紅的掌印,打得他眼冒金星,一時懵然,手上仍舊保持著抓m的姿勢,卻是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哼!」

沈嫣琳鼻息深處哼了一聲,冷笑道:「看來你真是得意忘形了,竟然敢向我用強?」

吳貴聽到沈嫣琳冰冷的聲音,骨子里的奴x再次發作,毫無大老爺的做派,弓著腰下跪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沈嫣琳積威多年,此時端起大夫人在架子,半坐在床上,香肩裸露出來,臉上卻毫無媚態,杏目圓睜,橫著臉喝道:「吳貴!別以為我願意任你糟蹋就成了你的女人,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樣子,你配么!我在床上的y言浪語不過是一時之興,你就當真了?我告訴你,我和你私通歡好,不過是各取所需,我想的時候便可以讓你擺弄,我今日沒興致,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老娘不是你的婊子,認清自己地位,哼!」

吳貴被沈嫣琳一番劈頭大罵,早沒了脾氣,連忙哆嗦著顫聲道:「是……是,老奴知道,老奴告退……」

說罷,吳貴g本不敢看沈嫣琳一眼,便屁滾尿流地爬在離開。

房門關上後,沈嫣琳呆坐在床上,臉上早已沒有盛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滿是得意的嬌蠻,自言自語道:「老色鬼,還真把我當成人盡可夫,面首三千的盪婦了,得了便宜還想買乖,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她掀開薄薄的被子,身上只穿著薄紗,體態雍容,酥x渾圓如初開的牡丹,顫巍巍地綻放。修長有致的雙腿交叉地疊在床沿,玉足微微彎曲,逗弄著床簾。

一副美人春睡圖勾畫出來,卻無人欣賞。

沈嫣琳臉上帶著狠厲與恨意,自說道:「姓朱的,你最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兩個女人,我就偏偏要讓最低賤的管家玩弄她們,你不是迷戀我的風騷,迷戀何若雪的清冷嗎,你得不到的,我會讓最賤的人得到,你的女人如是,你的江山也如是。你們姓朱的欠我們沈家的,我會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說起來,我當初決定委身給吳貴時,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玄武。那rb的滋味,真是銷魂,想來,何若雪也一定會喜歡的……咯咯……」

沈嫣琳掩嘴笑道,臉上卻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蓬萊居中。

依舊冷冷清清,何若雪x子與世無爭,耐得住寂寞,卻耐不住每日無所事事,便總是找些事情來消遣。今日,卻是在小樓里潑墨揮毫。

「小樓昨夜又東風」,一張上好宣紙上,狼毫徽墨,雪白的玉手不斷地走筆,何若雪臉上滿是悠閑的神情,淡雅至極。

擱筆微歇,何若雪端著一杯茶,邊喝邊道:「東風又起,樹欲靜而風不止,沈嫣琳,你要為沈家復仇,與我何干,何必把這股東風吹到我身上來。」

何若雪冰雪聰明,早就想通了沈嫣琳謀害吳令聞,以及游說吳貴騷擾自己的目的。吳家的家業雖小,卻與何家的關系千絲萬縷。而何家卻藏著一個牽動天下的秘密,沈嫣琳當初沒有選擇入何家,而是選擇嫁給吳令聞,就是怕一入何家打草驚蛇,影響她的計劃。

放下茶杯,何若雪臉上帶著諷刺說道:「除了雨兒,我並無心系之人,只是不想朝中的人發現我,才委曲求全地在此處與你對弈幾步,若是你得勢不饒人,便怨不得我出手不留情了。」

自語著,卻又想起那天大膽地把褻衣丟給吳貴,心中除了感到羞恥和無奈,卻隱隱有一些……刺激?抑或是更甚的放盪。豆蔻年華,芳齡十七的時候,她便與人私定終身,有了吳雨,這才被何家家主作妾嫁入吳家。如今修身養x十七年,早就是冷若冰霜,只在偶爾想起當年的少女懷春。

她向來不是只看外貌的人,盡管吳貴面容老朽,骨子里早已習慣為奴,卻還是讓她看到了一些優點。吳貴極能忍耐,x格堅韌,若有大志,必然會成功。吳貴本x善良,若不是被沈嫣琳利用,他必然會一世服侍吳令聞,怎會一時迷惑起了壞心。更重要的是,唐淡月嫁給吳貴後,兩人相處融洽,並無什么爭執,以唐淡月高傲的x格,可以容得下吳貴,表明吳貴並非眼前所見的一文不值。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何若雪做出大膽之舉的原因。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吳貴乃四神獸之一的玄武,身懷神獸而不自知,他的玄武還未完全覺醒,覺醒之後必然是攪動天下的其中一方。所以,何若雪才對吳貴若即若離,如同用一個絲線牽在手中,不靠近,不放手。

何若雪知道吳雨是蛟螭,倘若日後成長為青龍,g本無法脫離世間大事,只能入局。那自己這個為娘的,就要為吳雨籌謀一番,日後難說吳貴就會成為吳雨的一大助力。

正想著,蓬萊居的小院外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落寞的身影,半分老朽,半分厚壯。

何若雪嘴角泛起莫名的淺笑,說道:「吃了半個月的閉門羹,卻還沒吃膩,也罷,今天便讓你進門吧。」

************兩百里外的金陵城。

「進門吧,門沒鎖。」

城西蘇州行館處,一間廂房內傳出一把黃鶯般的女聲。

門外,是一個身長八尺的壯漢,剛毅的臉上滿是忐忑,正是唐嘯。

「柳兒姐,是我……」

唐嘯推門而入,房內,柳兒靜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腮,不知在想什么。

柳兒見來人是唐嘯,不知怎么的,臉上一紅,竟有些尷尬。兩人相處了月余,不過是來了吳紅袖這個外人,便讓兩人本來曖昧微妙的關系打破了僵局。

「找我有事情嗎?」

柳兒畢竟年紀較大,很快便恢復平常臉色。

唐嘯一口氣悶到x口,卻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竟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柳兒見他眼神閃爍,心中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何你又語焉不詳,有什么話就說出來。」

她已為人婦,本來是不應該和唐嘯關系如今親近,但是她在新婚燕爾之際,就因善款之事流落山林,幸得唐嘯照顧,才險死還生地回到金陵。一個多月的江湖生活,是以前在吳府時無法體會的。在蘇州吳府的平靜生活,讓柳兒以為自己會像尋常人家一般結婚生子。

在何若雪的一手安排下,柳兒甚至還沒弄清楚自己對吳雨的感情,就半推半就地嫁給了他。心中也認為,自己此生大概不會再遇到其他男人,就這樣在吳府終老一生。

如今柳兒已二十有七,除了吳令聞父子三人,接觸得最多的就是吳貴,從來沒有遇見過像唐嘯這樣的江湖男兒。威武雄壯,滿腔熱血,與吳雨吳風身上的書生氣質大相庭徑。

柳兒才發現自己更喜愛的是這種刺激的生活,相比起以前的針黹刺綉,習武輕功也更讓她覺得有意思。

雖然心中對吳雨感到愧疚,卻也沒有太多的羞恥,人在江湖,自己也已經回不去吳府了,哪里還管的著那些禮義廉恥。只是,唐嘯遲遲不敢表明心跡,自己又如何能舍下面子先開口?

唐嘯見柳兒眼中滿是希冀,幾乎要脫口而出,只是想到她人妻的身份,想到自己家中的規矩,只能吞吐道:「我……我想說……」

柳兒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眼眶中泛起淚珠,梨花帶雨的俏臉讓人覺得疼惜,只聽她跺腳道:「你為什么總是這樣……」

唐嘯見柳兒落淚,再也忍不住火熱的心情,一股熱血沖到腦子,便欺身上去,把柳兒抱在懷中,大嘴印上那片櫻唇。

柳兒先是一愣,接著便下意識地要推開唐嘯,卻不想他反手抱得更緊。柳兒早被一股男x氣息沖得頭腦發暈,推搡的小手便扶在了唐嘯肩頭,任由他輕薄。

唐嘯見柳兒不反抗,心中一喜,舌頭便生澀地闖進她的口中。年方二十的唐嘯是第一次親吻女人,毫無經驗。舌頭在柳兒口中亂竄,卻沒想到里面游來一條滑膩的物體,引領著自己,做出各種纏綿的動作。

柳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主動與他舌齒相交,只知道身前的男人竟是如此稚嫩,她心中覺得好笑,溫柔地用香舌勾著他的舌尖,你來我往,甚至把主動把舌頭伸到他的口中,把唾沫也送了進去。

半晌唇分,唐嘯便脫口道:「柳兒姐,我喜歡你……你、我……你和我在一起吧。」

柳兒見他終於表白,像是一塊大石放下。把准備了許久的話說出口道:「可是,我已嫁為人婦,相公尚在,怎可與你苟且在一起……」

唐嘯忙道:「不苟且,不苟且……我看吳雨少爺也是仗義之人,只瞧他當日在鏢局的調度有令,就知道他必是做大事的人,以後難免三妻四妾,不如……不如讓他成全我們,這樣可好?」

柳兒撅嘴道:「莫非你要讓相公休了我……那我豈非背著一個棄婦的名聲?」

唐嘯說道:「反正柳兒姐你和吳雨少爺也是私定終身,並無過禮成親,算起來,你仍是他的婢女,所以也就沒有休妻這一說了。」

柳兒聞言暗道,這小子倒也不笨。便說道:「好,那你自己去和他說,我可說不出口……」

唐嘯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只要柳兒姐同意,我說便我說……」

柳兒的玉手在他x口一拍,嗔道:「瞧你那傻樣……可是,你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我年紀比你大,又不是處子,你們家中長輩會讓我進門嗎?」

唐嘯正色道:「此事不必擔心,我們唐家都是習武之輩,不是那等死板苛刻的人,只要女子賢良淑德,都可以進我唐家門,為我唐家人。」

柳兒啐了他一口:「呸!誰要做你唐家人……」

唐嘯嬉笑道:「莫非柳兒姐喜歡與我苟且……」

柳兒縱身脫出他的懷抱,罵道:「你再胡說,我惱了……」

唐嘯追過去,卻無奈輕功竟不如習武一個月的柳兒,只得道:「惱了又如何?」

柳兒俏臉一紅,似乎想到什么,「噗嗤」一聲笑出來,回身叉腰指著唐嘯道:「惱了就不與你圓房!」

唐嘯聽後,小腹燃起一股欲火,說道:「那我現在就先收了你!」

「你敢!」

柳兒也豎起細眉,嬌嗔道:「我喊人了……大小姐,大小姐……」

唐嘯嘿嘿笑道:「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了……」

沒想到,門外卻忽然響起吳紅袖的聲音,「柳兒姐,是你叫我嗎,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柳兒和唐嘯頓時手足無措,呆立原地。

其實吳紅袖早就跟在唐嘯身後過來,偷聽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暗喜自己還未出手,這兩人就已經順著自己的心思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聽到後面,見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大膽,自己也有些面紅耳赤,只好出聲打斷他們。

唐嘯見吳紅袖進來,與柳兒站在一起,不禁眼中一亮。

只見吳紅袖一身綰色勁裝,緊貼著前凸後翹的身姿,x前酥r翹挺,雙腿修長有勁,筆直站立,腳下一雙赭色蠻靴。臉上不著粉黛,頭上沒有上髻,只是簡單地把秀發系在腦後,像梳了一個鸂兒似得。她的眉角有些剛硬,嘴唇不厚,有幾分像沈嫣琳,卻沒有那股風騷的勁兒,颯爽英姿,江湖女俠,更像是年輕時的唐淡月。

旁邊的柳兒乖巧站在吳紅袖身後半尺,臉上因剛才的追逐而有些暈紅,身上是水綠的綢子,秋香色的夏裙,腳下一雙艾綠小錦鞋,露出玉足上的腳趾縫,甚是可愛。x前一雙r鴿般的雙峰恰到好處,正是唐嘯最喜愛的大小,腰身緊致,正是一個鄰家小妹,卻又帶著花信少婦的嬌羞與風韻。

唐嘯不敢對眼前的雙嬌多看,只向吳紅袖點了點頭道:「既然館主來了,那我就先回房了,不打擾館主與柳兒姐說話。」

吳紅袖微微頷首,待唐嘯離開後,便轉頭對柳兒道:「好個不守婦道的柳兒姐!」

************明月樓。

「柳兒姐失蹤在外這么久,你就不怕她不守婦道,找了外面的野漢子給你戴綠帽嗎?」

玉琴斜躺在床上,笑著問吳雨道。

吳雨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悠悠地道:「那有何妨?柳兒姐本來就是奉母親之命與我成親,彼時的我只是一個不聞世事的富家公子,此時的我已是蒼穹門外五門統領,怎可一概而論?即使柳兒真的喜歡了別的男人,我也只會為她高興,而不會苛責她。」

玉琴奇道:「噢?大少爺還真是大方,果然是妻子如衣服,難怪你不介意我曾經與吳貴那般y亂。」

吳雨冷笑道:「莫非玉琴姐嫌棄我,竟有些思念吳貴?」

玉琴故意說道:「是啊,吳貴的大rb可是把我干得欲仙欲死,大少爺卻只能與我旗鼓相當,高下立判呢……」

吳雨猛然起身,向玉琴撲去,惡狠狠地道:「那我現在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玉琴忙躲開笑道:「咯咯咯,別鬧……明月姐還等著你的決斷呢,到底怎么著手對付六鳳居?」

吳雨見她提起正事,欲火消了一半,無奈玉琴此時扭著嬌軀,臉上滿是春情,吳雨便知她在故意挑逗自己,解開褲頭道:「少爺我此時欲火焚身,哪里有心思想那些事,先給我消消火!」

玉琴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讓吳雨坐在床上,自己則趴在他的大腿邊,張嘴把那chu大堅硬的蛟螭含進嘴里。

吳雨輕舒了一口氣,開始說道:「我要把金陵殺成一片血海。」

玉琴一邊用手翻開他的包皮,舌頭不斷地在g菇處打轉,一邊問道:「如何殺成血海?」

吳雨抱著玉琴的後腦,解釋道:「明月樓,六鳳居,雪芳閣,做的無非都是酒菜皮r生意,而不論吃喝還是嫖賭,都要有酒助興,故而酒之一物,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缺的。」

「哦,玉琴姐你慢點……」

玉琴浪笑道:「這就撐不住了,好戲還在後頭,繼續說。」

說罷,玉琴掀開他的衣服,從他上衣下擺處鑽進去,貼著小腹,舌尖從肚臍滑到x口,含著他的r頭吮吸起來。玉手也沒有歇息,握著rb不停地套弄,更用掌心研磨g頭。

吳雨抱著玉琴,也對著她的豪r和翹臀反擊,嘴里說道:「如今我手中握有賑災善款,這一筆銀兩足夠我們把金陵所有酒買下來。雪芳閣有朝廷支持,所以並不怕無酒可用,可以置身事外。而六鳳居,倘若不能在金陵買到酒,就只能到城外收購。待得他們的酒運進城來,早已一敗塗地,更何況,有我蒼穹門徒在,他們又如何能順利運酒?」

玉琴從他衣服里鑽出來,喜道:「果然是一片血海,好計策。躺下,賞你吃甜湯。」

吳雨聽話地躺下,rb依舊高舉。玉琴用手指輕輕彈了彈,便撕開自己的裙子,翻身坐在rb上,蛟螭便被青鸞緊緊地擒拿入巢x。

「玉琴姐,好緊……」

「是你又變chu了,真大,c得好深……」

玉琴坐在吳雨的大腿上,慢慢地搖晃著圓臀,rb擊打著花心,濺出一片浪水,兩人下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此時,玉琴忽然神秘一笑道:「今天讓你嘗嘗別的滋味……」

說罷,她把裙子的裂口撕得更大,一直延伸到香臀處,大腿向前微微移動,便把rb壓在了股溝之中。豐滿的臀r把rb完全淹沒,夾在腿股處,前後擺弄起來。

吳雨抱著她的纖腰,吸了一口冷氣,感嘆道:「玉琴姐屁股上的r真嫩,好滑……」

「爽了吧……啊,你的rb磨到我的菊眼了……想不想進來……」

玉琴把手伸到身後,玩弄著吳雨的睾丸。

「嘶……我還沒進過旱道,請玉琴姐帶路……」

吳雨聞言心中一突,期待地道。

玉琴吃吃笑道:「今天可不行,我待會兒還要干活呢,除非……除非你先把明月姐的旱道進了……」

吳雨不禁想起司明月那完美的嬌軀,雖然她長得並不算漂亮,可是那一身風情確實讓男人心神往之。

一g青蔥玉指點在吳雨的腦門,只聽玉琴嗔罵道:「瞧你那色樣,坐死你,哼……」

說罷,發了狠地挺動纖腰,不停地擼動rb。

前後翻滾的包皮不斷刺激g菇邊緣,讓吳雨漸漸有了s意,他支起身子想要抱著玉琴,卻被玉琴推回床上,接著被一對雪r壓在x前。

「我要來了,快親我……」

玉琴伸出舌頭,舔著吳雨的嘴唇。

吳雨張嘴含住那條滑膩的香舌,口齒不清地道:「唔、也要……s了……」

玉琴抖動得更加厲害,只聽她鼻息中呻吟一聲,後背雪山處不停顫抖,顯然是達到了巔峰。

身下的吳雨也把rb向上挺動,腦門上青筋暴起,一股熱j便s到了玉琴的菊花處,r白色在豐滿的臀r上綻放開來。

************「殺成血海?倒也是一個可行之計,只是未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司明月在明月樓二層走動著,旁邊跟著吳雨和顏柔。

顏柔說道:「此法我們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當初也舍不下重本。如今既然有了一筆橫財,可不要浪費了。」

吳雨也點頭稱是。

司明月點點頭,眼中厲色閃過,說道:「嗯,就這么辦吧,這次要讓六鳳居一蹶不振!雨兒,你如今是外五門統領,這件事交由你和顏柔打點吧。繼續說,血海之後又如何?」

吳雨繼續道:「待我們把金陵的酒都買回來後,我們每天也只賣二十三壺酒,想要喝酒的人,就只能早早地來我明月樓搶購,如此,六鳳居豈能還有客人光顧?」

司明月和顏柔聞言,異口同聲道:「好計謀!如此一來,酒便成了供不應求之物,不止讓六鳳居無人光顧,我明月樓的門檻也必會擠迫。事不宜遲,顏柔,你和雨兒明日便去取善款!」

「是!」

吳雨和顏柔齊聲道。

計策已定,吳雨忽然開口問道:「明月姐,上次師父說的大事……」

司明月瞪了吳雨一眼,說道:「這件事,你暫時不便知道,以後也不要再提!」

說罷,轉身離去。

顏柔在旁邊幸災樂禍道:「吳統領果然是膽大過人,居然敢捋明月姐的虎須。」

吳雨討好地對顏柔笑道:「聽顏柔姐的語氣,似乎知道內情?」

顏柔撇了撇嘴道:「我也只是外五門的二掌門,知道得並不多。」

吳雨拉著顏柔衣袖,走到角落道:「求姐姐教我……」

顏柔嘆了一聲道:「此事無非也就是蒼穹門日後的去向。如今蒼穹門勢大,土木堡之變後,流寇蜂起,卻沒有一個比得上我蒼穹門的大氣候,甚至隱隱有了自立為王的勢頭。朝廷不願在此時面對內憂外患,所以便派人來招安,希望讓蒼穹門成為朝廷的義勇軍,北征抵擋瓦剌。」

「只是那幾位掌門都不願意。蒼王不消說,最是討厭受人控制。軍師和三掌門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軍師更曾經入g刺殺前朝皇帝,五掌門朱楷本是皇族子弟,就是因為不滿朝廷才入我蒼穹門。只有四掌門龐箏和明月姐支持招安,此事最後也只能作罷。」

「沒想到,蒼王心思不止如此,見朝廷無暇鎮壓我們,竟起了造反的念頭。與朝中貴人私通關節,密謀逆反之事。明月姐知道此事之後,大力反對,蒼王卻不聽,所以明月姐才離開巢湖,來到金陵開了一間明月樓。」

吳雨恍然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明月姐x子如此猛烈,至今不願意回巢湖。」

顏柔說道:「如今你知道了前因後果,日後可別在點著火頭了,否則明月姐發怒起來,我們全都要遭殃。」

吳雨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提了。」

心中卻開始有了一些算計。

忽然,一名跑堂向二人跑來,說道:「二掌櫃,門外有兩男兩女求見。」

顏柔道:「哦?你確定是求見,而不是明月樓的客人?」

那跑堂並非蒼穹門的人,只是一名打雜的平民,所以不認識吳雨,實誠地道:「他們指名道姓說要見吳雨,我說這里並無此人,他們便說要見掌櫃,我不明就里,所以向二掌櫃通報。」

顏柔和吳雨對視一眼,都不知門外那幾人是誰,吳雨卻更早反應過來,說道:「莫非是柳兒姐?」

顏柔也不猜測,只說道:「見了人便知道,你去,把他們請到三樓後廳處。」

那跑堂連忙轉身跑去。

吳雨笑道:「此人都也算機靈。」

顏柔說道:「哦,那便把他遣給你用吧。」

吳雨點頭稱謝,二人向著三樓後廳處走去。

剛一進門,吳雨便看見了柳兒熟悉的身影,正大喜要說話,卻聽見另一名女子道:「臭小子,許久不見,竟長得如此一表人才了!」

吳雨轉頭看去,見那女子臉上帶著欣喜、激動、羞澀,眉角中是極為熟悉的剛強和驕傲,驚喜道:「姐?」

第33章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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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主有喜,暫停營業!不限期停更,下一章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重頭戲即將到來,雖然無r,卻是一場萬字的調情戲。

吳貴與何若雪在床上斗智斗勇,各位敬請期待!

元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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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城西蘇州行館處。

吳紅袖一行人還未啟程去明月樓,唐嘯剛從柳兒的房間灰溜溜地跑出來,正迎上一臉促狹的韓毅,被他一把拉住便邊走邊聊地准備馬匹去了。

柳兒的房間內,柳兒被吳紅袖的一句話,嚇得滿身冷汗。

「好個不守婦道的柳兒姐!」

吳紅袖似笑非笑,義正言辭地看著柳兒道。

柳兒聞言如晴天霹靂,半截身子都陷入冰冷中,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強作鎮定地道:「大小姐說……說什么?」

吳紅袖乃是吳府的大小姐,盡管吳令聞死後,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但是從身份上,吳紅袖既是吳雨的長姐,又與何若雪交好,是柳兒的夫家人和娘家人。自己與唐嘯的孽情被吳紅袖發現,柳兒當然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吳紅袖知道柳兒這是在強自支撐,心中不覺好笑,她的本意並不是要為吳雨捉奸,反而是要助柳兒成其好事,所以笑著道:「柳兒姐不必驚慌,紅袖這是故意嚇唬你的,你和唐嘯的情意,我剛才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

柳兒這時較為鎮定下來,這才知道吳紅袖方才已在門外聽了許久,跺腳無奈地道:「那大小姐是否打算告訴相公,我……我,哎呀,這如何是好……」

吳紅袖嘿嘿一笑,神秘地道:「非也非也,我不僅不會告訴小雨,還會助柳兒姐脫離小雨的虎口!」

柳兒嗔道:「什么虎口嘛,相公待我情深意重,我失蹤的這一個月,他想必要著急死了,可是我卻……唉,我無顏見相公了……」

吳紅袖抿嘴微笑安慰道:「柳兒姐和唐公子真心相戀,我相信小雨不會怪你的。小雨他如今入了蒼穹門,在外人看來,就是落草為寇了。況且他又主掌明月樓,難免會有些艷福,若是柳兒姐跟著小雨,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閨怨。」

柳兒低頭一想,也說道:「相公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日後一定會做一番大事業,我只是一名婢女,嫁給相公也不是小姐的意思。可如今是我不守婦道在先,再怎么也說不過去……」

吳紅袖上前挽住柳兒的手,輕撫道:「放心吧,屆時我會在小雨耳邊替你說話,他一向寬宏豁達,不會太過介懷的。倒是柳兒姐你,如果真的想與唐嘯廝守終生,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柳兒眼中漸漸堅定,看著吳紅袖道:「倘若相公不怪我,並且願意成全我,日後我必定做牛做馬報答相公。而唐嘯,經過這個月的相處,我早已可以確定他便是我想要的人。以前在吳府的生活平淡無奇,我以為此生就這么過了,可是這個月的逃亡生活,雖是苦難,卻極為刺激。我才知道,原來我喜歡這種刀尖上的江湖生活,日後我也要想淡月姐一樣做一名江湖女俠。」

吳紅袖沒想到柳兒看上去嬌小柔弱,心中卻如此堅韌,一旦決定了,便如同飛蛾撲火,義無反顧。柳兒既已和唐嘯私定終身,自己的計劃又更近了一步,當務之急,就是先去明月樓與吳雨會合,於是才有了姐弟相見那一幕。

「姐,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

明月樓中,吳雨依然帶著見到吳紅袖的驚喜,還來不及和柳兒說話。

吳紅袖讓了讓身子,笑著道:「要和姐敘舊什么時候都可以,先見見你的好娘子吧。」

吳雨這才反應回來,走到柳兒身邊,挽起她的手道:「柳兒姐,苦了你了……」

「相公……」

柳兒雙眼泛紅,嘴上卻帶著歡喜,看著吳雨。

一旁的顏柔c話道:「大掌門,先帶他們到三樓歇息吧。」

吳雨聞言,忙點頭道:「對對對,姐,你們先跟我來吧。」

說著,牽起柳兒的手,不由分說地便往樓上走。

柳兒回頭看了看唐嘯,對他搖搖頭,便跟在吳雨身後上樓去了。唐嘯也只得壓下醋意和無奈,在韓毅調侃的眼神下,跟了上去。

明月樓三層,幾人坐定,茶畢。

吳雨握著柳兒的手,溫柔地問道:「柳兒姐,這個月你是怎么過的,我一直派人在金陵城周圍找你,卻始終沒有找到。」

柳兒雙眼一紅,將事情從被唐申偷襲那日說起,一直說到流落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