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盡_分節閱讀_17(1 / 2)

白日衣衫盡 錦竹 1760 字 2021-04-22

差不多了,便偷摸地進來。見桌上放著空酒壺,暗自竊喜,轉頭看床上的慕屠蘇,登時一怔。他正用一雙寒冷徹骨的雙眸犀利地望著她。

他道:「你來作甚?」

他的眼神太過平靜,如毫無波瀾的湖水,一圈漣漪也為曾有。而他身下有個女子,因側頭向里,長發散落,柳如看不出是誰。

柳如立即慌張道:「我來看看世子……世子是否安好。」

「見著了,是否安好呢?」慕屠蘇眯著眼,壓住欲噴的情、欲,氣息不穩地道。

柳如權當他的氣息不穩為動怒,立即欠身,「世子,柳如告退。」

「滾。」慕屠蘇冷冷地說道。

柳如瞬間崩潰,淚光點點,起身含恨地看著床上「占她便宜」的女子。若讓她知道是哪個騷蹄子,定不饒。又見慕屠蘇那殺氣騰騰的雙眸,自知破壞他的好事,捂住臉狂奔出去。

聽見房門再次吱呀一聲,懸在白芷喉嚨的心終於安心地沉了下去。她想唯有這極致的「淫、靡」場面才能使得「生猛」的柳如知難而退。若像裴老將軍那會一般,藏於被中,柳如指不定不管不顧,非要得逞才肯離去。

一滴灼熱的汗落在白芷光潔地脖頸上。她側頭看過來,只見慕屠蘇以一種狂躁不安的神色凝望著她。她微微一怔,眼睜睜看著慕屠蘇嘗試地低頭,朝她一點點靠近。

他想溫柔地對她。

當唇與唇之間即將碰觸之前,白芷以手擋在自己的唇上,她不徐不疾地道:「世子,謝謝。」

慕屠蘇緊緊攥著拳頭,艱難地翻身,躺在一邊,無法平靜又佯裝平靜地道:「你出去吧。」

白芷起身,「要不要為世子找個……姑娘來?」

慕屠蘇冒火地望著她,「再廢話,直接要了你。」

「白芷告辭。」白芷迅速挽好發,頭也不回地離開。正准備開門離去,想到了些什么,又折回來。只不過不是上慕屠蘇的床,而是搬個椅子。

以她前世那眥睚必報的個性,指定會在門口候著。柳如那個性也相當,避免被抓個正著,她決定爬後窗,避開她。搬個椅子到窗邊,利索地爬上去,縱身一跳,完美著地,含笑離去。

而在慕屠蘇房門外的一犄角旮旯處,柳如目光如炬地注視那扇門。

夜越來越深,冷風颼颼,柳如守了一夜,也不見有人出來。莫不是,一響貪歡至天明?

***

柳如被翌日陽光刺醒,一張精巧的臉正含笑地蹲坐在她面前。白芷笑道:「表妹,回家嗎?」

柳如此時淚水止也止不住,「回。」

臨走前,依依不舍地回眸望著慕屠蘇緊閉的房門。還未貪歡完嗎?

「表姐。」

「嗯?」

「你還有招嗎?」

她不死心。

白芷臉色刷地白了白,經過此事,她可再也不敢打趣,忙不迭回她,「無。」

柳如道:「得不到他,誓不罷休。」其眼中閃爍的火焰,燃燒正旺,白芷愣愣地看著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充滿了前不怕狼後不怕虎,願為愛粉身碎骨的意志。

那樣的她,死了。

白芷微微一笑,「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切莫太強求。」

這是她給柳如僅有的忠告。這是她用命換來的心得。

柳如回到柳府,舅舅當屬最為開心。他老淚縱橫地抱著柳如哭,柳如見不得他這副模樣,「爹,我還活著。」

「嗯,我的如兒還活著。」

站在一旁看著舅舅這般失態的模樣,心里泛酸。何時白淵能愛她如此?不求心力交瘁,只求微微的在乎。然而前世經驗告訴她一個不爭的事實。在白淵眼里,除了權利,一切皆乃墊腳石。有用,用之,無用,棄之。他不會像舅舅這般兒女情長。

柳繼看著白芷臉色似不高興,關切地問道:「表妹,可是不舒服?」

「無。」白芷回。

尚在相訴離別之痛,管家跑了過來,臉色蒼白,神情著急,「不好了,老爺少爺。」

「何事?」柳繼臉上並無慌張。

「送往南詔的糧草全被人劫了。」

柳繼一臉平靜地道:「無事。運送車隊是南詔的人,出了事,也是他們的責任。」

柳如好奇地問:「哥,平時我們不是有專門為客戶送糧草的車隊嗎?這次怎么讓南詔自個運?」

「錢給得太少,自是不包運費。」

「哦。」柳如覺得古怪,但也並未再問。

白芷看在眼里,心里卻清明了許多。想必這便是「換柳如」的條件。運糧草是件極為小心之事。時辰、路線可多種選擇,若無人相告路線時辰,怎會那么巧,被人劫走?更巧的是,是選擇在南詔派人運糧的這次,柳家將一點責任都沒有。即使無責任,商賈最珍惜自個的貨,可柳繼和舅舅臉上竟是這般平靜,好似早已料到。

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劫糧。慕屠蘇扣柳如,想必也是為了這些糧食。以三千五百兩買的這些糧食,而非柳如!

學南詔王威脅人。只不過南詔王是暴力服人,他則以「軟暴力」服人。更可惡!

柳如要回房休息,舅舅尾隨其後,追著問近來可有事情發生。大廳內,只剩下白芷與柳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