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盡_分節閱讀_32(1 / 2)

白日衣衫盡 錦竹 1884 字 2021-04-22

如此,裴九更為大窘。

「奸、夫,你真是身經百戰?看起來不過是初出牛犢啊!」白芷忍著笑,爬上床,蓋上被子,微微一笑,側身睡了下去。完全不理會裴九極為尷尬的大紅臉。

白芷今日興許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過半晌便睡了過去。裴九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注視白芷,嘆了口氣,囔囔自語,「朽木,你心里真的在意我嗎?」

裴九看不清她。總覺得她離他看則很近實則甚遠。他總覺得她有故事,一個他未知的故事。

***

白芷在夜深人靜之時起來出恭,見裴九當真睡在床下,一陣苦笑,把床上厚實的幾層被子分了他一床,為他蓋上,然後自行出來出恭。整個大營,士兵皆是就地解決。本來每個營帳里都有夜壺,因怕吵醒裴九自己又是女子,委實不方便,她便只好出來解決生理問題。她離帳不敢過遠,找個隱蔽地地方准備解衣,她方扯開腰間的衣帶,准備脫褻褲,眸光感覺刀背在反光,她回身一看,見一把大刀直朝她劈來,她身手敏捷地閃開,驚愕地看定,才發覺竟是那黃衫女子。

「你終於出現了。」白芷佯裝淡定,實則心里極慌。裴九不在身邊,她這點防身術,實在不敢恭維。

黃衫女子冷眼注視,「看來你一直盼著死。」大刀晃眼,白芷眯了眯,大刀上尚有血漬。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不過這女子能混進來,想必另有同謀。

「你不可能只身前來,你如此大膽現身,昭告自己的身份,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在保護你另一個同謀?」

「你知道太多了。」黃衫女子朝白芷沖了過來。白芷撒腿便跑,高聲吶喊,「來人。有刺客。」

黃衫女子急了,想快刀斬亂麻,在人未來之前,解決了白芷。奈何白芷跑得跟兔子似的,一時追不上。白芷路途一營帳,營帳內有人掀簾出來,是慕屠蘇。他著裝整齊,似乎未就寢。他見形勢,先愣了愣白芷的衣衫不整,但見有人襲擊白芷,沖了出來保護白芷。與黃衫女子對峙。

白芷喘著氣,看著黃衫女子愈加處於劣勢,白芷心下安定下來。應該會無事的吧?

營帳內又出來一人,是玉玲。只是她再也不是害怕又膽小的模樣,而是稍帶不悅與不耐,她伸手撩開袖子。白芷看到冷箭寒光,心下一驚,想都未想,直接沖了過去,大喊,「小心。」

慕屠蘇回身望去,只見冷箭朝他直射而來,他還來不及,一抹身影橫沖他的身前,奮不顧身的為他擋住這冰冷的一箭。

「芷兒……」慕屠蘇失聲尖叫。

早已有人沖了過來,去抓捕那兩位細作。唯有一人愣愣地站在營帳外。裴九看到了那一瞬間,白芷奮不顧身為慕屠蘇擋上那一箭,毫不猶豫。而慕屠蘇為何叫她「芷兒」?

是他想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是我不更新,是**太抽了,我發了狠多次都發不上來,淚~~你們留言這么給力,我好意思不勤勞嗎??嗚嗚~

依舊一句話,日更靠你們= =

37.

白芷在失去意識之前,有那么一瞬間的清醒。.她忘記疼痛,只是懊惱自己欠缺考慮,更悔恨自己的奮不顧身。她看見慕屠蘇滿臉擔憂難過的臉,咬咬牙,拼盡全部的力氣說道:「求你……求你,不要喜歡我。」

慕屠蘇怔了一怔,呆呆地看著白芷,眼中是滿眼的受傷,「為何?我連喜歡你的權力,都沒有嘛?」

白芷勉強擠出笑容,眼中泛著淚水,生生在慕屠蘇的懷里暈厥過去。

***

今日,恐怕是軍營內最為寂肅的一日。士兵們大氣不敢呼出來,帳篷內是裴老將軍厲聲的責罵,「南詔欺人太甚,竟然給老夫玩陰的。暗殺我一部下的仇,非報不可。要玩是吧,老夫陪他們玩。」

眾將士皆默不作聲。因昨日軍妓有兩個細作,裴老將軍遷怒,與白芷一同送來的軍妓都被放生,在通往南詔之路上設有埋伏,最終無果,應該只有昨日那兩名細作而已。只是軍營因地形緣故,放生的軍妓十之□活不成了。

這只是裴老將軍上火之一,更讓他上火的則是白芷被刺一事。裴九事後告訴他,白芷其實早就發現有南詔人混了進去,只是怕誤傷無辜,才想到以自己為誘餌,逼出細作現身。裴老將軍氣這兩口子太自以為是,釀成後果,白芷被刺,且在左邊,離心口及近,也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這一關。

另一帳篷內,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帳內暖烘烘。白芷躺在床上臉色發白,雙唇干裂,微弱的呼吸生怕就那么斷了。裴九坐在床旁看著白芷,平時愛紅臉的他,此時臉比白芷還要蒼白幾分。

裴九尤記當時白芷暈倒在慕屠蘇懷里,一向冰冷出名的蘇蘇竟像迷路找不到媽媽的孩子,眼中盡是恐慌焦躁,他歇斯底里地含著軍醫。軍醫趕來救治,他語氣頗重,他說:「她若死了,你必定陪葬。」

那還是他認識的蘇蘇嗎?他覺得好陌生。

當時軍醫確認冷箭離白芷的心臟只有一寸,若強硬拔出,可能傷及。若一直不拔出止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裴九那時心里很亂。從小到大,他對死最為懼怕,無法去面對,一扯到關於「死亡」之事,必定選擇離開。可在大家眼里,白芷是他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選擇。大家投來的目光,讓他亂了分寸,無人知曉這是他的死穴,一觸既死。他有心疾在身,平時靠葯維持,這些年才有轉好之喜。因一時氣急攻心,裴九當場暈厥過去。

待他醒來,白芷心口處的冷箭已拔出,聽聞是慕屠蘇親自操刀。他去見白芷的時候,在帳篷外見著慕屠蘇。入冬時節,天氣寒冷,颯颯冷風吹進衣裳里,冷不丁打個寒顫。他方靠近,慕屠蘇便站起身,什么客套話也不說,直接問:「她……沒有懷孕。」

這是自然的。.

裴九也料到這件事瞞不久。她受傷,軍醫給她把脈,便會知真相。可他不想告訴慕屠蘇緣由,莫名地對慕屠蘇產生了抵觸。若他不問,他便不答。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慕屠蘇道:「你和她……」

「我們是兩情相悅,怕爹阻攔才說這個謊。我爹知道真相了嗎?」裴九忙急著接了慕屠蘇的話,生怕慕屠蘇問出點什么,或者……告訴點他不想知道隱情?

慕屠蘇沉吟道:「已經知道了,當時你爹也在場。若不是你爹提醒軍醫芷兒有身孕,軍醫也不會提這事。」

「是嗎?」裴九已然看到以後的場景了,又該一頓鞭子了。也好,充分發揮了他「紈絝」「敗家子」「無用」的形象。他這十幾年,不就是為了制造出這樣的效果嗎?此時無非是「錦上添花」讓爹更討厭他而已,不正合他的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