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離騷_分節閱讀_35(1 / 2)

當年離騷 河漢 2001 字 2021-04-28

尖越來越近,他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吻印在了洛平的唇上。

由於太過緊張,他的身體都有一些僵硬,傾斜的角度拉得傷口有些刺刺地疼,像是在警告他什么一樣。

他會不會醒?發現了怎么辦?

這是個膽戰心驚的吻,讓周棠很不甘心。

心臟跳得那么快,卻沒辦法通過這個吻傳達給小夫子。

是他自己在害怕,沒有人教過他喜歡一個人該怎么做,他看了許公子的所有籍,看懂了風花雪月,卻沒有看懂自己這段情感該怎么處置。

他也是讀聖賢長大的,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知道尊師重道的道理,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在世人眼里會有多么大逆不道。可他並不想反省自己——喜歡小夫子有什么錯呢?沒有人更值得他傾心了,他這輩子都不想離開小夫子啊……

越想頭腦越昏,越想就越覺得燥熱,周棠忍不住欺身上去,手掌環過洛平的後頸,指尖落在耳後細嫩的皮膚上,一點一點磨蹭著,帶著說不清是興奮還是害怕的顫抖。

不滿足於停留在唇角、靜止不動的觸感,他摸索著舔舐,感受到小夫子干澀的嘴唇上細小的褶皺,便本能地吸吮,想讓它變得飽滿起來。

「嗯……」受到感官上的刺激,洛平根本無法好好入睡,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周棠猛地停下來,抬頭看見洛平的眼睫掀起。

他從那雙眼里看到了自己從沒見過的神色,像是掙扎在和克制的邊緣,有著不真實的脆弱,迷糊中泄露了太多的情感。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小夫子,只有一剎那的多情。

這一剎那太短暫了,周棠尚未從回過神來,就被洛平一把推開。

「小棠你干什么!」洛平斥責道,「你燒糊塗了嗎!」

唇上還殘留著溫暖的濡濕感,洛平自己也很慌亂,只能用震怒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周棠不說話,只一個勁地纏上來,伸手去摸洛平紅透了的耳朵,還要湊上去接著索吻。

洛平被他氣到了,顧不得他身上的傷,揪起他的後領拉離自己,大力甩開。就聽見咕咚一聲,周棠被甩趴在床上。

傷口疼得要命,加上小夫子決絕的態度,周棠頓時委屈起來,倔脾氣也上來了。

他緊抿著唇,仍是一言不發,死死瞪著洛平,瞪得眼圈都發紅了。

洛平見他吃痛,也是滿心酸楚,勉強壓下紛亂的心思道:「不是答應了好好睡覺的嗎,突然怎么了?做噩夢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周棠一聽他放軟了語氣,更是得寸進尺,回身猛撲上去,撞得洛平後腦磕在雕花床欄上。洛平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出,一時反應不及。

周棠不得章法地去吮咬洛平的嘴唇和頸項,雙手也胡亂去扯洛平的衣襟,扯開一點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親。

越是這樣就越是焦躁,他眼里蒙上了一層濕氣,口中猶在放著狠話:「小夫子你為什么要躲!為什么不肯跟我親近!不准躲!你要再躲我就治你的罪了!」

洛平沒有再推拒,只神色復雜地看著他:「王爺要治我什么罪呢?」

周棠捧起他的臉,不經思考就說:「治你不聽話的罪!我要把你關進大牢里,等你什么時候知錯了再放你出來!」

……多熟悉的話啊。

洛平淡淡笑了:「你想關就關吧。」

不知為何,周棠竟覺得這個笑容讓他的胸口痙攣般地痛,明明那里沒有任何傷口。

他慌忙解釋:「我開玩笑的小夫子,我才不會舍得把你關起來的。我只是生氣,我們相處那么久了,你卻一點也不肯跟我親近,甚至你跟方晉都比跟我親近!」

洛平反問:「親近?王爺想要什么樣的親近?這樣的肌膚相親,王爺不覺得實在有失體統嗎!」

「我喜歡小夫子,我想親親你而已,為什么不給我呢?」周棠理直氣壯。

「……」洛平頹然。

他發現這個孩子被他徹底慣壞了,比當年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王爺,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我就能給得起的。」

「怎么就給不起呢?」周棠哀怨地望著他,大概是傷口的熱度又起來了,他的臉頰染上病態的紅,「怎么就給不起呢,分明是你不願意給。小夫子我好難受,你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會越病越重的。」

「……王爺,你還太小了,你還不懂。」洛平到底不舍得他辛苦難過,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但仍舊避開了他的請求。

「你是我的小夫子,我不懂你就教我啊……」遲到的葯效和再度襲來的高燒令周棠的神智趨於模糊,緩慢地眨著眼,昏昏欲睡。

洛平長嘆一口氣,小心地扶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輕輕拍哄,並不言語。

周棠沒有撐到他回答就沉沉睡去了。

洛平撫過他額角的碎發,兀自喃喃:對不起,這個,我沒有資格教你。

又折騰了兩天,周棠的燒退了,傷也收口了。

他還惦記著那天發生的事,但顯然洛平不想再提,他也找不到機會繼續糾纏下去,只能暗自賭氣。

賭氣歸賭氣,他沒有忘記正事。

這些天因為卧床養傷,他沒能收到關於南山匪的消息,不免有些擔心。那天夜里的事應該鬧得很大,自己又是被橫著抬回來的,不知通方城內有什么反應。

偏偏最了解事情始末的小夫子不愛搭理他,急得他抓心撓肝。終於,在今天他獲准下床走動以後,小夫子擺出了找他談談的架勢。

「王爺不用擔心,相比於紅巾寨,南山匪的損失算是很少了。」

他一開口,周棠心里就一沉:完了,小夫子喊他王爺,看來還沒消氣呢。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道歉的時候:「很少是有多少?」

「連同當時你身邊的護衛,戰死九人,受傷四十五人,都已經給了他們家里豐厚的撫恤。馬匹損耗十二匹,兵器、弓箭損耗上百,現在也都在重新置備。」

「哦。」聽了這么詳盡的數據,周棠總算放下心來,「那通方城內呢?有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你讓我救的那個姚鵬飛怎么樣了?楊知州有沒有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王爺,我今日就是來與你說這些事情的。」洛平道,「姚副使與一干岷山百姓已經進城,把王爺英勇殺匪的事跡傳遍了整座城,那姚副使本是楊知州的心腹,連他都替王爺說話,可見王爺的擁護聲有多大。」

「嗯,那都是小夫子你的功勞!」周棠趕緊拍馬屁。

洛平無動於衷:「目前城里最大的影響就是……」

「是什么?」

「每日王府的門口都有大批前來探病的官員,還摻雜了一堆媒婆和丫頭,哭著喊著要見王爺,媒婆手里都是成捆的美人圖,丫頭的懷里都揣著自家小姐從廟里求來的平安符。整個王府給圍得水泄不通,連方晉想悄悄進府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