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離騷_分節閱讀_55(2 / 2)

當年離騷 河漢 2038 字 2021-04-28

周棠擁著他:「是啊,小夫子,我是你唯一的小棠,現在我終於要當皇帝了,你怎么能不在我身邊?」

就是因為你當上皇帝了,所以我快要功成身退了吧。

「你要放周衡走,要悼念周嫣,我都可以不計較,可你現在不准以任何理由逃走了。」

「我從來沒有想要逃走。」

周棠死死盯著他:「這可是你說的。」

洛平一愣,待周棠解他的衣帶才反應過來,登時面紅耳赤:「不要胡鬧!」

周棠卻不理他,用解下的腰帶縛住他手腕:「你看你還是想要逃!」

「不是……唔……」

「你從來就沒有好好聽話過,我總覺得,你一直打算有一天要離開我的,是不是?」

「……小棠……不……嘶,輕點……嗯……」

周棠用較重的力道在洛平的脆弱處揉捏著,准備把余下的怒氣都發泄出來。然而看見小夫子額頭細密的汗水,感覺到這具身體輕微的顫抖,他又不自主地緩下手勁。

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著,深深吻著這個人:「我就要做皇帝了,小夫子,大承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洛平輕輕回吻他,咽下了那句苦澀的話:可你卻永遠不會是屬於我的。

「啊……」被貫穿的脹痛感和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來,洛平睜著迷離的眼,看著與自己赤裸相對的人。

他已經成長為一個俊朗出色的人,有著王者的眉宇和氣魄,也有著王者的獨占欲。

是的,他可以是他一個人的小夫子,而他卻不可能獨占他。這是段絕對不公平的感情,他已經奢求了一世,最終一無所有,還有力氣再去奢求另一世嗎?

……

桌上的詔書草稿被揉得亂七八糟,洛平沙啞地嘆息:「罷了罷了,重新謄寫一份吧。」

說著坐在桌旁提筆書寫。

周棠一臉饜足地坐在他身後,手臂環著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按捏著。

洛平感覺到一陣刺痛一陣酥麻,不禁又端出夫子的架勢罵道:「還沒當上皇帝,就開始沉迷聲色了,你是想要做一個昏君嗎!」

周棠銜著他的耳垂:「我才不是昏君,昏君不會只要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你是為了做丞相才肯跟我做的嗎!

☆、第五十九章 登基後

數日後,秣城平定,七皇子周棠於朝聖台祭天祭祖,正式登基為帝,年號征和。

那一篇華麗的登基詔書,將他不甚光彩的奪位之舉修飾成了天命所歸,並將周衡被寧王挾持至死的「事實」昭告天下,予周衡謚號「承景帝」。

周棠雖然龍袍加身,但朝中大多為武帝和景帝的心腹大臣,即使未明確表示出對他的不服,也都暗中戳過他的脊梁骨,說他泯滅人性,謀朝篡位,其心可誅。

相比於當年在越州的尷尬境遇,京城的局勢則更加暗潮涌動,稍不留神就會惹禍上身。周棠不動聲色地整頓著朝綱,步步為營,在洛平看來,如今的他已盡顯王者之風,自有一套處事方法,不再需要他的羅嗦了。

不過顯然周棠不這么想。

「洛卿,朕想在今年加開科舉,同時改革官制,你曾在通政司履職,在這些方面頗有建樹,對此有沒有什么建議?」——這是他在朝堂上的態度。

「小夫子你給我過來,坐下!我給你送去的靈芝你為什么不吃?不吃就算了,居然還把它送人了,你倒是很會那我的心意做人情啊,信不信我馬上降你的職!」——這是他私下召見洛平的態度。

「陛下,臣惶恐……」——這是洛平不變的態度。

這日下朝後,周棠再度微服去了洛府。

那是他賜給洛平的新宅子,比原先那個被燒毀的寬敞很多,賞給他的仆人侍婢也不少,不過出除了芸香,都是年紀較大樣貌平凡的人,總之都是能讓他放心的那種。

洛府位於秣城的北城區,這里住的人非富即貴,隨便一個路人甲都有可能是某某大官某某老板。周棠邊走著邊欣賞這條街的繁華,將要到達洛府門口時,有三個人與他擦肩而過。

由於他做過一點偽裝,那三人沒有認出他來,但他認出了他們:翰林學士楊易,都察院御史杜文觀,太常寺寺卿張方志。

本來他也沒有多留意,然而一句「真不知道洛平那種人怎么還有臉站在朝堂之上」躍入了他的耳中,讓他登時火起,當即折回腳步跟隨那三人進了一間茶寮。

竹簾相隔,他聽得很清楚。

那三人把洛平當作談資,說著各自的牢騷。

楊說:「我與他是同期進入翰林院的,對他的事情清楚得很。他啊,初時確實是個頗有才氣的人,可後來利欲熏心啦,為了升官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這年頭,本分做事的反倒沒那么幸運,人家都幾個跟頭翻過來了,我到現在都還只是個五品。」

杜說:「那是楊兄你淡泊名利,跟他可不一樣。我也聽說他當時進了大理寺後就一心只為自己仕途著想,審案子的時候什么刑罰都敢用。還仗著先皇的賞識傾軋同僚,要不怎么升得那么快。後來終是把先皇得罪了,罷了他的官。」

張說:「哎,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了,先皇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來巴結李宗正,死皮賴臉求個官職。可憐小皇帝不懂事,白白信任他這些年,到最後把命都賠給了這個小人。」

說到這里,他們壓低了聲音:「越王篡位,他也是第一個舔著臉湊過去的,看看那片詔書寫得,馬匹都拍得飛上天了。這樣無節無恥之人,當真是三姓家奴。」

「……」

周棠聽得額上青筋暴起,幾乎要把手中的茶碗捏碎。竟然把小夫子詆毀成這樣,他想當場把這三人斬了!讓他們胡說八道!

他們知道什么,他們什么也不知道!

小夫子吃過那么多苦頭,這些在朝中安逸當官的人,有什么臉面瞧不起他!

雖然有過預料,但親耳聽見這些針對小夫子的罵名,周棠覺得心里陣陣揪痛。那個人明明是真的有才華,他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他們憑什么把他說得如此不堪!

他是知道的,洛平縱然再怎么貪戀權勢,也沒有用過卑鄙手段,他為了能讓他得到天下,從來沒有計較過什么,他不該被這樣詆毀!

周棠到底沒有在茶寮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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