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淪記】(3)(1 / 2)

千金沉淪記 rasokukou 7405 字 2021-10-13

作者:rasokukou

2021年3月30日

字數:12,776字

第三章

薛夫人喜靜,平素吃齋念佛,薛翰林故世後,便在花園另一側起了一所別院

居住,庭院深深,古樹環合,院內堂中供奉了釋迦佛像,平時少有人聲,僻靜雅

致。

薛湘靈同梅香朝著別院信步而行,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

路過花園影牆時,梅香心中突的一跳,偷偷扭轉過頭去打眼觀瞧,影牆遮擋,

四周枝影搖曳,卻什么也沒有瞧見,豎耳傾聽,也未聽見人聲,心下稍安。

剛轉過了後花園,迎頭正碰見一個青衣小丫鬟,手中捧著厚厚的一摞竹簽彩

紙,慢悠悠地朝別院走來,認得是薛夫人貼身丫鬟菊友。

「菊友?」

薛湘靈叫住了她,笑道:「拿的什么?夫人可在院中么?」

菊友此時香汗淋漓,累的呼呼喘氣,扭頭見是小姐,便停下來,撅嘴道:

「誰知道呢,頭晌午就打發我去找薛大爺搬這些東西,沒讓我伺候著,這都來回

跑了好幾趟了,可把我累得夠嗆。」

梅香忙接過竹簽彩紙來幫著搬了,奇道:「搬這些做什么?——哦,可是要

札花燈?」

「是了,薛大爺說了,今年上元花燈,咱們新來的徐府尊徐大人要大大的操

辦,知會了各家都要扎彩燈,咱們家的燈說是還要在丹崖山放呢。」菊友皺眉道:

「這下可有的忙了,札燈的工匠忙不過來,要咱們府上的人也幫忙札。」

聽了這話,薛湘靈頓時妙目一亮,喜道:「徐府尊要大操辦?想必今年花燈

熱鬧的緊,我去求求夫人,到時候咱們也一起到丹崖山去看放燈可好?」

幼時她曾隨著父親去丹崖山看過放燈,星橋鐵鎖,火樹銀花,滿山燈火如同

火龍舞動一般,煞是好看,燈棚兩側叫買叫賣,猜謎打趣,熱鬧非凡。

只是父親去世後,家中俱是女眷,不便登山,這幾年也只能在家門口看一看

花燈了,與那丹崖山顛熱鬧景象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極想再去山上觀燈。

梅香和菊友對視一眼,心里也都是一般心思,都笑道:「小姐能求下來,那

就阿彌陀佛了——不過夫人不知能不能同意。」

一路談笑,便來到了薛夫人居住的別院門前。

三人在門前駐足,薛湘靈向房內輕聲呼道:「母親?」

房內無人應聲。菊友輕輕推了推房門,沒有推開,卻是從里面上了門閂。

「咦,奇了,怎么還閂了門?」菊友奇道。

梅香卻是心知肚明,鄙夷萬分,心中暗道:「哼,大白天關著門能做什么好

事,這一對狗男女,還不是在——」自覺齷齪骯臟,甚是羞人,便沒繼續往下細

想。

暗暗冷笑一聲,轉頭對菊友說道:「我先和你把東西拿過去吧,花燈還是在

你屋里札嗎?」

菊友點頭道:「嗯,前幾年不也這樣嗎?人手不夠用,這幾天梅香姐你也要

幫著札燈呢。」

忽然一拍腦門,狐疑道:「夫人今天可真是怪了,讓我空跑了好幾趟領彩紙,

卻是把你的那份也搬過來了,一會你還要帶回去,可不是折騰人嗎?也不知今天

是怎么了。」

梅香在一旁冷笑連連,並不答話。薛夫人支開菊友,自然是要與家奴王青行

苟且之事了。

堂堂朝廷翰林夫人,一府之尊,況又已年近四旬,女兒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

年紀,竟還如此不知羞恥,甘願赤身露體委身家奴,任他欺凌羞辱,實是下賤至

極。

而自己雖說是入了奴籍的丫鬟下人,但卻也知自憐自愛,與之相比,自己仿

佛要高貴了許多。

薛湘靈玉指輕輕戳了一下菊友額頭,笑罵道:「你這死丫頭,還敢編排夫人

不是,快去快去。」

待梅香和菊友轉去,復又輕輕敲了敲房門,輕聲道:「母親可曾安睡?」

「……」

「……是湘兒嗎?」

小半晌,薛夫人的聲音才從房內傳出,似有些顫抖慌亂,隨即簌簌作響之聲

傳來,不一會復又安靜下來。

「是,母親可曾起身?」

「……你……你等一下。」

隔了一會,腳步聲響,門扇兩開,薛夫人打開了房門,只是面色暈紅,雲鬢

散亂,身上衣衫有些不整,似是匆忙睡醒披上,容顏顯得有些憔悴,全不似平素

端庄賢淑之態,反隱隱透露著幾分小女兒羞澀狀。

薛湘靈見了,忙扶住薛夫人進屋,關切道:「母親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覺

得不適?」

「沒……沒什么……」

薛夫人沒有在幾旁落座,卻徑走到里間床邊坐下,拉著薛湘靈的素手,強笑

道:「只是有些

困倦罷了,午前差菊友去薛良處拿彩紙,左右無事,就貪睡了一

會。」

面容一整,又反問薛湘靈道:「我還要問你呢,上午你跟梅香兩個人跑哪里

去了?女孩家怎能出府亂跑?竟然還瞞著我,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薛湘靈格格一笑,卻並不如何害怕,拉著母親的手也靠床邊挨著坐下,嫣然

道:「前幾日您老人家不是說,那虞府的虞子高要來提親嗎,於是我和梅香想著

就去瞧了瞧。」

薛夫人冷哼一聲道:「越來越不像話啦。」

薛湘靈道:「真得虧著去看了一看呢,這才知道那虞子高是什么樣的人。」

接著就把中午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當然把扮了男裝胡鬧,自己與虞希堯賭

棋的事摘了個干干凈凈,只說是在旁偷眼觀瞧。

薛夫人聽了,皺眉道:「之前聽人傳言,還將信將疑,想那虞家也是詩書世

家,虞公當年在京也曾和你父同朝為官,不想兒孫竟是如此不肖渾鬧。」

薛湘靈笑道:「誰說不是呢。」

母女正說著話,只聽屋外腳步聲響,卻是梅香推門走了進來,向薛夫人見了

禮,站在外間簾旁回事道:「回夫人、小姐,扎花燈的東西已經搬到菊友房中去

了,她說要在房內札燈,問夫人還有沒有什么吩咐。」

薛夫人見了梅香,把臉一沉,冷聲道:「我說上午尋你們不見,原來是你帶

著湘兒出去亂跑,若是出了事又該如何?梅香你給我聽好了,下次如若再犯,我

定要嚴懲。」

梅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慢慢垂下頭,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只是低聲唯

唯稱是。

薛湘靈輕輕拉了拉母親胳膊,柔聲道:「是我非要去的,不關梅香的事。」

薛夫人哼了一聲,用手指在薛湘靈臉上刮了一下,說道:「你也一樣,下次

也不饒,罰的還要更厲害些。」

薛湘靈笑道:「是,孩兒聽從母親吩咐。」又道:「聽菊友說,上元節咱們

家要在丹崖山上放燈?」

薛夫人點頭道:「嗯,你父是徐府尊鄉試座師,他倒是很客氣,遞了帖子,

說本應來拜會,不過府中俱是女眷又恐不便,就送了好多禮來,其他事情自與薛

良商議。」

頓了一頓,忽想到一事,又拍著薛湘靈的手,道:「徐府尊還同薛良講,聽

說湘兒是咱們登州有名的才女,燈面一定要請你來繪幾幅,在丹崖山上放燈時,

也讓他這個做師兄的在同僚面前長臉,你可願意?」

薛湘靈嫣然道:「這有何難,只是……」

朝梅香望了一眼,眼中狡黠神色一閃而過:「……咱們家也有好久沒有上山

看過放燈了,這次女兒給徐府尊繪了燈面,也想要去看一看。」

「去丹崖山看放燈?」薛夫人眉頭微皺:「到時候山上山下都是人,鬧哄哄

的,豈不是不便?」

薛湘靈央道:「走慢點也就是了,等人上的差不多咱們再慢慢走,多帶著些

家人,沒有事的。」

「這……」

薛夫人還待再講,驀地身體一僵,臉上紅雲一閃而過,神色變幻不定,頓了

一頓,續而低聲強笑道:「……那……那就這樣吧。」

「真的?」

薛湘靈心中一喜,沒想到母親竟然如此輕松就同意了,自己想好的諸多說辭

一個也沒有用上,頓時笑靨如花,扭過頭朝著梅香得意一笑。

她自己沒有注意到薛夫人神情變化,梅香卻在旁邊看了個真著。

梅香適才一進屋,便留心偷眼四下打量,目光掃處,屋內其余一切正常,唯

見薛夫人與薛湘靈所坐床下,幔帳處隱隱似露出一幅黑色衣襟,心中一陣狂跳,

知道王青此時正藏身於床下。

心中驚懼、恐怖、憤怒、鄙夷、輕視……諸多情緒紛紛閃過,眼見得適才薛

夫人說話時,床下帳幔蠕動,似有一只手輕輕伸出,隔著床帳捉住了薛夫人的穿

著細絨軟鞋的雪白腳踝,緩慢揉搓,故而薛夫人才臨時改口同意。

實不想王青竟然如此大膽,眼下屋內只有三個女子,其余家丁都在二門外,

此時若是叫破,王青不管不顧沖將出來,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梅香越想越是心驚,額頭上滲出絲絲細汗,當下也顧不得什么禮數了,咬了

咬牙,插嘴道:「小姐……既然夫人答應了,咱們……咱們就先回去吧,也讓夫

人好好安歇。」

薛湘靈一怔:「回去?」不知梅香是何用意。

「……剛才菊友說,說她那也要整理出給我的一份彩紙和竹簽,我……我想

早些做完,免得耽誤上元放燈……」

情急之下,語無倫次,竟不知說什么才好,理由捏造的有些蹩腳。

不料緊接著薛夫人也忙道:「是了,湘兒你先和梅香回去吧,

我也有些乏了……

哦對了,梅香,你出去的時候告訴菊友,讓她在房中札燈便是,不必來伺候了……」

薛湘靈無奈,本來還想同母親多說一會子話,現在也只好告別,與梅香一同

退出屋內。

梅香回身關上房門時,從門縫中偷眼瞧見,一只粗壯的手臂毒蛇一般,從床

下緩緩伸出,順著薛夫人雪白滑膩的腳踝一路向上摸索,倏的一下,猛然直直地

插入裙內。

「啊……」

薛夫人驀地低聲驚叫,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說不出的透骨柔媚,帶

著三分吃驚,七分春意,竟與剛才為母慈愛威嚴之態判若兩人,簡直就像最下賤

的曲中妓女一般。

牙床垂下的帳幔簌簌滾動,知是王青即將鑽出,不敢再看,連忙帶緊門,快

步走開。

她忍住不去想房內正在發生的事情,但卻偏偏忍不住的浮想聯翩;她想要努

力回憶薛夫人平日端庄嚴肅的身影,但那赤身露乳淫盪的肉體又無情的擊碎了她

的想象。

若是小姐知道了真相,那該如何呢?她會怎么想,怎么做?

……

恍然回神,天色已暮。

薛湘靈閨閣之中,梅香怔怔的坐在一旁,手中一邊緊一下慢一下的札著花燈

龍骨,腦中一邊胡思亂想。

目光望向薛湘靈,只見她正在案旁揮毫作畫,案上焚香繚繞,暖橘色的燈火

搖曳閃爍,映照在她如花俏臉之上,更增添數分嬌柔俏麗之色,恍若神仙妃子。

若知她的母親現在仍在奴仆胯下求歡,被凌辱折磨的死去活來,當作何感想?

「梅香,在想什么呢?還在生悶氣呢?夫人說了你幾句,一個下午了,你都

跟丟了魂一樣。」

薛湘靈沒有回頭,手中不停,旁邊已然有了兩張畫好的絹畫,鋪在幾上,這

是應登州府新任徐知府所求,預備糊在花燈上的燈畫。

「啊……沒有,沒什么,我在想燈的花樣。」

梅香一震,思緒回轉,慌忙否認,手中花燈龍骨輕輕放下,緩步走到案邊,

低頭翻看小姐作好的絹畫。

一張畫的是木芙蓉花綻放,花上落了一只彩蝶嬉戲,旁邊有蠅頭小字,題曰:

「一朵濃姿獨看來,秋庭暮雨洗塵埃。天涯海角同榮謝,豈要移根上苑栽。」

另一張則是山丹花從之中,一只狸貓正自酣睡,同樣有詩題曰:「鐵鉤時得

小溪魚,飽卧花陰興有余。自是鼠嫌貧不到,莫慚屍素在吾廬。」

端的是野趣天然,梅香雖不懂書畫之道,也覺清新可喜。

再看薛湘靈正繪著的那一張,卻是竹林茅亭,一青年書生面對棋坪,正在閑

敲棋子。畫中之人雖著男裝,但面容嬌好,容姿秀麗,卻與薛湘靈自己極為相似。

梅香咦了一聲,問道:「小姐,你畫的是自己嗎?」

「怎么樣,像不像?」薛湘靈笑道:「晌午下了一盤棋,借著興頭畫了一張,

夫人若是見了,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

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梅香,抿嘴一笑,又在一旁勾畫寥寥數筆,一個小童形象

便躍然紙上,立於青年之旁,眉眼之間正是梅香之神態,神情狡黠,惟妙惟肖。

「呀,連我也畫上了,畫的可真像。」梅香贊道。

小童幾筆畫成,薛湘靈微微一頓,略作思考,便又在旁邊題了兩句:「接得

羽書知賊破,爛柯山下正圍棋。」

一幅絹畫便算是作完了,畫畢,薛湘靈放下筆,輕輕晃了晃酸痛的手腕,道:

「天晚了,先畫這三張吧,余下的明天再說。」

梅香便見小姐不畫了,便收了紙筆,又忙活了好一陣伺候小姐梳洗更衣,待

她睡下,吹熄了燈火,便緩步退出了房中。

此時落日早已沒於海面群山之下,湛藍色的夜空繁星點點,晚風涼爽。

從上午扮了男裝偷偷跑出府時的興奮,到看到小姐智斗虞希堯時的快意;從

撞見薛夫人、王青通奸時的震驚緊張,又到別院發現床下藏有惡奴時的恐懼惡心……

梅香只覺心潮澎湃,神情激盪,更是無心睡眠,沒有就寢,漫無目的的在院

中來回踱步。

忽然院外簇簇響聲傳來,一陣冷風倏的卷過,樹影搖曳,在影牆上張牙舞爪,

恍惚之間似有一個人影閃過。

「……誰?」

梅香心頭一緊,恐懼之情油然而生,顫著聲低喝道。

「梅香姐,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一陣低笑,月亮門旁果然便鑽出一個人來,青衣皂帽,面容猥瑣,竟是午後

欺主的惡奴王青!

「王青!你……你來這里做什么?……你……你別過來!」

梅香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手忙腳亂地拔下頭上發簪護於胸前,顫聲道:

「內宅非女眷不得入內,不懂規矩嗎

,快走快走,否則……否則我可就要嚷啦……」

王青低聲嘿道:「嘿,進內宅算什么,還有比這更過份的事呢,你不是都瞧

見了么?」

「瞧見……瞧見什么啦?你快走……快走……」

王青擺擺手,低聲笑道:「梅香姐別裝了,其實中午那會你剛到花園時,我

就發現你了。」

說著踏前一步,續道:「不過無需害怕,我可沒什么惡意,也不想傷害你,

而是想和你做筆交易。」

梅香兩手抓住發簪朝前一伸,道:「你站那,別過來。」

王青倒也聽話,立刻停下腳步。

「交易……什么交易?」

梅香驚疑不定,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王青嘆了口氣道:「梅香姐,我若想傷你,眼下輕而易舉,我實是真心。這

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你放心——絕對沒有危險。」

見梅香一動不動,又道:「梅香姐若不去,那我只能去找小姐當面談談了。」

說罷,作勢欲朝房內邁步。

「別動別動……好,我跟你去……」梅香花容失色,眼中噙淚,幾欲哭將出

來。

自己若是不跟去,王青沖進屋內,薛小姐難免要遭受惡奴凌辱。

雖然因薛夫人之故,內心對薛小姐的態度感情也隱隱有些變得微妙,但畢竟

從小賣入薛府,就一直跟著薛小姐,二人雖名為主仆,實則情同姐妹,若王青真

的意圖不軌,自己則拼了命也要保護薛湘靈。

可是若王青對自己不利那又該如何?

梅香心中一團亂麻,臉上淚痕點點,眉頭緊鎖,心神激盪之下,護主之切、

姐妹之情最終還是占了上風,磨磨蹭蹭的跟著王青後面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在黑夜中穿梭於薛府之內。內宅中只需伺候薛夫人母女,可

忙的事並不算很多,故而其他丫鬟婦人也早早睡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星子閃

爍,遠處牆外的燈火映照,堪堪可模糊辨物。

王青見跟在屁股後面的梅香始終保持了一段距離,神情緊張,手中還舉著那

個發簪,不覺好笑,問道:「你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梅香緊握發簪,默然良久,方低聲問道:「你……你是如何……夫人為何會

這樣聽你的話?」

王青一怔,本以為她要問自己來意,想不到卻問這個問題。不過也不算太過

於意外,便揚眉道:「自然是有把柄在手了。」

「什么把柄?」

「嘿嘿,這個卻不能說。我這么跟你說吧,只存我願意,別說夫人,就是整

個薛府都可以瞬間破落,闔府上下,一干老少,不管是誰,人人均不能免禍。」

王青故作神秘,眉飛色舞,臉上露出得意之極的神色。

梅香心思電轉,不解王青話中意思。

薛家世家大族,雖然薛翰林早已故去,而且膝下沒有男丁,但其作為朝廷京

官致仕,在山東士林中聲名遠揚,就如徐府尊來說便是其門生,況且家中田產頗

豐,王青區區一介家奴,父母亦是奴仆,均已早亡,沒聽過他有什么厲害背景,

他又算個什么東西,能拿住什么厲害把柄,敢和薛府抗衡?

見梅香默然,王青也不再言語,一馬當先,快步趕路。

二人兜兜轉轉,穿門過戶,不一會來到一棟二層閣樓前,此處人聲較之薛夫

人別院更靜,二層窗內似有燭火透出,不過燭光似乎極暗,樓前匾額上隱隱能看

清寫的是「靜致齋」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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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已故的薛翰林讀書會客的書齋。

靜致齋典出三國時期蜀漢丞相諸葛武侯「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

遠」之句,薛翰林生前常在此讀書。因不讀書喜人打擾,故而靜致齋位置相對偏

僻,四周廣植草木花卉,盛夏綠意蔥蔥似海,寒冬則枝影鉤戈如畫,雅致非凡。

二樓設有卧房,以備主人讀書疲憊休憩之用。不過自從薛翰林故世後,除了

仆役定期打掃,已經沒什么人來了,薛湘靈除了幼時開蒙曾跟著薛翰林來書齋習

字外,都是在自己閨閣內讀書作畫,偶爾缺了什么書再差人來取。

由於薛翰林積威猶在,平日里仆役丫鬟們都不敢在此放肆,但此時王青卻顯

得毫不在乎,有如回到自己家一般,推門便入。

梅香忍不住問道:「到底什么事?」

王青扭過頭,嘿然道:「這個不忙說,待我先送你一個大禮,剩下的之後再

談,嘿嘿,保證包你滿意。」說罷超梅香招了招手,示意跟隨,登樓而上。

梅香滿腹狐疑,思量半晌,也無作他想,只好遠遠跟在他身後,拾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