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前也從沒提出過要調查你,怎么突然之間……」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她不是聽到了什么閑言閑語,就是有人刻意告訴了她。
「這件事我會去弄清楚的,媽也很愧疚,只是拉不下臉來給你道歉。我代她說一聲對不住,用我這一生來賠償,你覺得這樣的處罰滿意嗎?」
林晚晚瞪了他一眼,不高興了:「跟我過一輩子有那么難受,居然是用來賠罪的手段……」
顧凱愣了,難得說一句甜言蜜語拍馬屁,顯然是拍到馬腿上了,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把我自己賠給你?」
「嗯,一言為定……」林晚晚這兩天受了幾次驚嚇,身心疲倦,實在提不起勁。
跟顧凱說了兩句,靠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
看見她不過短短幾天就變得憔悴的臉,顧凱心疼地摟緊林晚晚,盯著重症室里還沒醒來的嚴茂蘭,深深地嘆了口氣……
林晚晚睡不到兩三個小時就驚醒了,說什么都不願離開重症室外。
顧凱陪著她,直到天亮。
不幸的,嚴茂蘭第二天並沒有清醒。慶幸的,身體的各項指標恢復如常,腦內的積血也清除干凈了。
會不會醒來,完全得靠她本人的意志。
林晚晚聽完醫生的話,渾渾噩噩的貼著玻璃窗,一動不動地瞅著病床上的嚴茂蘭。
醫生讓她做好心理准備,嚴茂蘭可能很難再醒來……
換言之,嚴茂蘭會變成植物人。
就像四年前一樣,閉著眼躺在床上,除了微弱的呼吸,不會動,不會再對她笑,不會慈祥地拍打著她的手背安慰自己。
一切將會打回原形……
如果嚴茂蘭從未清醒過,林晚晚或許還能保持冷靜和理智,還會安心地等待下去。
可惜她好不容易醒了,稍微有了好轉,卻又再一次昏迷,讓林晚晚如何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你……還好嗎?」顧凱看著懷里失魂落魄的林晚晚,明白這一切都是宋艷雅的緣故,感到十分內疚。
「事情或許有轉機,你先休息一會,免得伯母醒來後要擔心的。」
林晚晚低著頭,退後兩步,離開了他的懷抱:「你剛出差回來,該累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顧凱知道,宋艷雅間接做出不可挽回的錯,她現在不想看見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他跟護工交代了幾句,一步三回頭,在擔憂中離開了醫院。
只是,有些事,自己也該好好查一查了……
章姨睇著林晚晚木然地坐在重症室外,不吃不喝不睡不動,心疼地勸了又勸,後者除了搖頭便沒了反應。
嚴茂蘭是林晚晚的支柱,現在她這一倒下,這孩子恐怕也快撐不下去了。
尤其是,害嚴茂蘭病倒的人,正是小顧的母親,實在是作孽啊……
章姨心里感嘆著,好說歹說讓林晚晚喝了幾口粥,收拾了東西嘆息著走開了。
看著林晚晚這段時間面上有了輕松幸福的笑容,以為嚴茂蘭醒了,她又有了能照顧的男友,生活會慢慢好起來。
沒想到世事難料,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章姨替林晚晚感到惋惜。
「小顧,又來看晚晚了?」
顧凱不敢出現在林晚晚的面前,免得讓她不高興,每天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看幾眼。
章姨偶然發現他,後來每天見顧凱都會過來,雖然不喜宋艷雅,對這人也有些不滿。只是看著他這樣關心林晚晚,她也勉為其難地給顧凱說說林晚晚最近的狀況。
「晚晚昨天才喝了一小碗小米粥,我特意放了紅棗和桂圓,補氣又補血。」
顧凱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叮囑道:「我這里有一盒燕窩,麻煩章姨給她帶過去。」
章姨搖頭:「燕窩這么貴重,晚晚一看就知道是你送來的,肯定不會收。」
「沒事,你混在粥里給她喝下也行。」顧凱看著林晚晚越發憔悴蒼白的臉色,恨不得把她狠狠抱住安慰一番,現在卻連踏前一步都不敢。
不由分說地把燕窩塞到章姨的手里,他轉身就走了。
只是出了醫院大門,遠遠望見一輛眼熟的轎車,顧凱蹙眉,索性上前。
「媽,你來看晚晚?」
果真是宋艷雅的車,顧凱看著她走下來,淡淡問道。
「……沒有的事,剛好經過而已。」宋艷雅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很快轉開了話題:「你去探病回來,嚴女士的情況怎樣?」
「醫生不都給你說了?」顧凱對她的作為相當不悅,只是見宋艷雅的愧疚和黯然,卻不忍當面苛責:「嚴女士已經脫離危險,但是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宋艷雅確實從醫生口中打聽過這件事,只是隔著話筒聽到的,並沒有顧凱現在說得那么真實,且令人震驚……
「沒有其它補救的方法?比如我們從國外找優秀的腦科醫生過來,就像你上次從德國叫來卡爾醫生那樣。」宋艷雅的提議,讓顧凱無奈地搖頭。
「媽,再好的醫生也不是萬能的。嚴女士腦內的血瘀已經清除,現在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還有一件事,」顧凱盯著她,沉下了臉:「關於晚晚為了錢而嫁進顧家的話,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對錯
提起這件事,宋艷雅不悅地皺起眉頭:「你一早就知道,卻也能接受?」
「如果只是為了錢,晚晚可以更貪心,要得更多。但是除了嚴女士的醫葯費,她沒再要求過其它。」顧凱避重就輕,盯著她又問:「媽不願意說出來,那個人是誰我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因為應酬時常忙碌,宋艷雅很少參加朋友的私人晚宴,能接觸的人少之又少。
「既然真有其事,你還打算自欺欺人地繼續跟她過日子?」對於顧凱這樣的固執,宋艷雅又是頭疼又是心里不舒服。
兒子大了,果然連她的話再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