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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283 字 2021-10-28

駙馬以前,原奉有左右夫人之旨,不好相留。又見郡主秀苕,夫妻契厚,他便放心得下。奩資等項,色色整

齊。雲客擇日起身,又往王御史衙中,告歸婚娶。

老王道:「老夫在京,一時難得脫身,小女姻事,自有拙荊可以作主。不必過費。」

雲客拜謝而別,行旌南指。季苕辭別雙親,餞行杯酒,留連潮。

雲客思念家鄉,睽離已久。當日西湖乘興,流寓廣陵,自後花下奇緣,月中良遇,情懷於種,迷戀忘歸,及

至羅網忽張,驚魂靡定。雖則香閨提救,終為荒驛相羈。定省晨昏,缺然未講。雖道才子多情,偏不想著父

母的?只因雲容所遇,盡是軟麻繩,把一個才情蓋世的郎君,一交縛住。人只道雲客的心腸,長者薄而婦人

厚,不知慈烏之戀源自邀切。所以當日,將次出京,反添些悲歡離合之感,全不把富貴功名,裝成嬌態,但

指望立刻就到錢塘拜見父母,便將這些美人,聚集一處。他還要把舊日的親情友誼,報答一番,也見得山川

種秀,祖功宗德,發出這一段功名,正好在鄉里之中,做些正經事體。

看官,你道別人中了科甲,個個像蘇四郎,佩著六國相印,不但貧交故舊,就是兄嫂,也該俯伏迎候,父母

也該頤指氣使,每日早起在家堂香火之前,祝願里中弄出幾椿閑事,好於從中占得銀子,因此貧交故舊,漸

漸生疏。偏是雲客中了狀元,心內全無此念,豈非痴想?看看的錦衣歸故里,那趙員外在家,自應做些好夢

。只不知報狀元的,可先到家幾時了。

評:

憶余往時,讀書城東小樓,與白香居士討論時,義得失,雅相善也。白香一夕感古名媛事,手拈一題,並操

新稿見示,讀之令人快心。因率鄙意亦作一篇,不復自計工拙,回中偶有試事,聊附於末,以博一哂。白香

英才蔚發,自是金馬玉堂人物,行將幾萬高搏,而余僅以卮言,重災梨棗,亦足感也。

問西子亡吳,其功耶非耶?吳亡而不與之俱亡,其貞耶淫耶?

嘗謂西子非婦人也!其殆於越之元勛,春秋之智士乎!當勾吳之爭雄天下也。封豕長蛇之勢,逼於鄰國;會

稽之困,危如累卵。越之君若臣,無所展其才。而大夫種之第叄術,得行於其間,遂令閨閣芳姿,振聲千古

。蓋越之存,不存於生聚之後,而存於夫差荒淫之一心。吳之亡不亡於好色之時,而亡於極好色之意,使忠

諫不得進一言。究之存亡之徵,操之一女子。而此一女子者,亦何庸心節義,以自全其守貞哉!越存而不以

居功,吳亡而不以任過。想蓮洲之遺粉,追響靡之餘音,有令人置思莫罄,要非可以艷舞清歌,輕論西子也

。今之議西子者,鮮不曰石室全生,叄津得返,非越大夫之功,西施惑敵之功也,其揚名也,固宜,或又曰

豺狼出柙,麋鹿游台,非吳君臣之罪,暴戾荒縱之罪也,其垂誡也亦宜。至若逞容報越或以為貞,冶質傾吳

,或以為淫,凡此皆不足以定。西子當其時,待字苧蘿,守身諸暨,浣紗溪水之上,亦何曾懸計,後日玉堂

金屋,有人焉付興亡於逝水者乎?初不過隱幽蘭於芳谷而已。及其進舞姑蘇也,越之幸而非西子之幸也。訪

美里人遺謀,窺牧宮之故智,此其心知有越,而不知有吳矣。知有越,則凡可以煽處者,無不陰寓其權宜。

沼吳適所以興越也,而何必但亡?愚故曰越國之元勛也。然鳥盡弓藏,越興而種困,使西子邀功於越。安知

非昔獻之以解厄者,即誅之以示戒乎?跡其行事,能損吳於全盛之時,復能全身於喪亂之後。雖吳越春秋,

不載其末局,而稗官野史,相傳與范蠡偕行。則其行藏之術,又何如哉?愚故曰春秋之智士也。雖然千古以

來,以色傾國者多矣。壓弧箕服,一笑成災,霓裳羽衣,叄春賈禍,以為冶容之誨。貞少而淫多,即墮粉樓

前,尚不能保季倫之家室,況嬌姿麗質,亂君心於傾敗者乎!吳亡而罪西子者,比比矣。罪之,則不得以貞

目之。此老儒塞井之見也,而非所以服西子之心,且國家疇不知有忠佞之分乎。吳之先,以用子胥而強,其

後任宰而弱。彼爭長黃池,侈心齊楚,縱無西子,亦終必亡,又奚罪焉?後之玄宗,得姚宋而治,得李林

甫而亂,如必謂馬嵬負國?則唐之前,掌中歌舞,浴室凝光,未聞漢成之失國也。唐之後,高曹向孟,代有

賢德,而宋浸弱又曷以故。以是知吳之亡,亡於復諫,而非亡於縱淫也!詩所謂「西施若道能傾國,越國亡

來更是誰」者,良有以也。然則以貞淫擬西子者,則又過矣。夫天生一美人,以充離宮之奉事。非若關睢逑

匹正名分而定天下也,其寵之也不足重,其疏之也不足輕。彼西子者,名花濃艷等耳,使必律以貞淫之道。

則是古今來必姜源太姒而始稱為婦人也,此又迂儒之解也。雖然愚有為西施憐者,不在被亡國之名,而在處

亡國之事,夫天生一寸士實難,天生一美人亦不易。彼美人者,不用之於燕處宮幃,而用之為行權納間,究

之存亡致感。斷粉零香,杳然如夢,回首采蓮之徑,傷心禾黍之悲,即不能國亡興亡,如玉樹後庭之井,又

何必論其功與罪,更何必計其貞與淫耶?然而猶有幸者,後之人雖樵夫牧豎,莫不念姑蘇之舊跡,而推究芳

容。彼其始進於吳也,固與鄭且同其御。而鄭且至今無聞,夫西子者,亦豈僅以一身之歌舞著名吳越者哉?

或曰西施,孔雀名,古人借此以名美人者,亦猶趙後之名飛燕,崔氏之名鶯鶯是也。說見李義山詩。

……………………………………………

第十五回丑兒郎強占家資巧媒婆冤遭吊打

此回不用引子,恐看者徒視為餘文,則詩詞可廢也。不知詩句之中,盡有許多意思,深心者自能辨之。今此

回前無言可詠。偶得半對,錄呈天下才人。如對得出,便稱綉屏知己:

紅拂長垂,紅線紅兒,擎出付紅娘。

趙員外自從把錢金兩人,問成冤罪,解京定奪,將次半年。每日家中,夫婦二日,持齋念佛。自己道是老年

衰倦,又兼哀怨之餘,精神消弱,料想今生不能夠生男育女。通房侍婢雖則一片熟田,他也無心耕種。只將

本分家私,修橋造路,施舍貧乏,為作福之地。思想子孫之事,惟有慨嘆一番。說道:「我的兒子,何等才

貌,如今沒了,自己若再生出來也未必中意,何況圖謀立嗣,望別人繼續?看今世上的人,那見得有幾個祭

祖宗的極其誠敬?又誰人看見做鬼的,必定要吃羹飯?便是這幾根骨頭,埋在土中,與付諸水火一般消化,

何須慮得?」只這念頭,倒也乾凈,全然不把繼嗣之念重新提起。他的盛族,住在錢塘的,也有幾百丁,見

員外立定主意,一時難好開口。

忽一日,族中有幾個惡薄的,算計道:「我家老大房的兒子,被錢神甫謀死。可惜他這樣好家私,無人承受

。若是待員外天年以後,合族之中,那個是個忠厚的?這些資財便分散了。如今也顧不得他要嗣不要嗣,只

將一個兒子送進門去叫他爹娘,怕他不認?」

內中便有一個道:「我是近支,理應承繼。」便喚自己兒子,叫做趙戍郎,將他裝個名色,乘員未死之先,

挨身過去,掙住他家財,不被兩個老人家施舍完了。就是後日,族中有些說話,也好分他一分,決不做了白

客。商量已定,便要行將起來。

那一日員外在家禮懺,一則薦度兒子,二則做些預修。滿堂僧眾,敲鍾擊鼓,倒也熱鬧。盡齋鼎禮之時,外

面走幾個同族進來,也有是兄弟行的,也有是子侄輩的,後面又隨著一個短小的,便是趙戍郎。

員外一見,不知什麽緣故,迎接進廳,就在佛堂中生了。

員外道:「今日老夫親自禮懺薦亡,兄弟子侄,來得甚好,一同在此吃素飯。」

族中道:「恭喜老伯近日越發清健。子侄輩在家思想起來,存亡之事,俱是天數注定,不必十分悲苦。子侄

輩恐怕老伯與伯母無人相伴,特省出這個兒子名叫戍郎,著他住在家中,晨昏定省。小望老伯俯留,這是通

族盡知的。」

員外聞得些語,就如瘧疾忽到,身上發寒發熱,不覺怒氣沖天,思量:「我兒子死不多時,族內便埋這樣分

家私的腳地。倘若再過幾年,老夫婦身無立錐矣。」

只因心上怒極,倒冷笑道:「老夫自從兒子去後,提起子息一段,甚覺傷心。待老夫死後,有些薄產,任憑

分散。若在生一日,這話斷然不願提。」

只見那個趙戍郎,不由分說,正像教熟的猢猻一般,只管作揖,口叫阿多。又驀然竟進他里面,抱住員外的

老嫗,又叫阿娘,倒把那老人家一嚇。你道趙戍郎怎生模樣?有個《黃鶯兒》為證:

黑臉嵌深麻,發黃茅,眼白花,龜胸駝背真難畫。

但聞得口中糞渣,更添著頭上髻疤,鼻斜耳吊喉嚨啞,生如蛙。

癩皮搭腳,慣喜弄花蛇。

員外走進後堂,見這一個惡物是來走去,心上愈加惱怒。便罵道:「你這個蠢東西在我家做甚麽?難道我沒

有兒子,要你這樣煙薰落水鬼來繼嗣不成了你可速速出去,不要在此纏擾。」

那趙戍郎不惟不肯去,倒坐在中堂,要吃長吃短,氣得員外手腳冰冷,便把戍郎一堆,那戍郎跌在地上,大

哭起來道:「我做得半日兒子,就將我這等亂打,好生苦惱。」

員外夫婦,被他一番攪擾,書齋也無心收拾,外邊和尚,餓了半日。員外走出,對族人道:「承繼二字,斷

斷不能。且待老夫死後,再作理會。」

原來這些族人,做成圈套,不怕員外不從,說道:「老伯不消發怒。但凡人家族誼,那個肯在祖宗面上讓一

分情面的?偶然有隙可乘,嫡親兄弟,也要使些計較,何況遠房支庶,肯替你出力?我家的戍郎,相貌也看

得過,送與老伯看守家財,實是好意思,為何倒發起怒來?如今子侄輩,暫且告別,權留這戍郎打話。」

員外一把拖住道:「別樣也還耐得,第一,這個戍郎,再留不得的。」

正喧嚷間,忽聞大門之外,一夥人帶著器械,亂打進來,大聲喊叫,直打到廳上佛前,把和尚的鍾鼓打得粉

碎。和尚忍了肚,各各奔竄。

員外想道:「白日里決非強盜,必是那些惡族打聽我不肯立嗣,就來乘勢搶我家私。」

心上又氣又嚇,便望里頭走進,急急躲在別處。停了一刻,只聽得外邊大喊道:「快萌趙老爺出來,我們不

是別個,是京里報子,特來報狀元的。速速出來,打發賞賜。」

員外不知所以,思量道:「我家並無人考試,就是族中有讀書的,也不聞府縣升薦,怎麽驟然說起報狀元?

這定是族人,恐怕我走了,假裝這樣胡亂的名色騙我出去,好拖住我要分家財。」

一家大小,個個嚇呆。堂內那些和尚,雖是打碎鍾鼓,躲在外邊,聞得是報狀元的,知道與他無關,俱挨進

來收拾經懺,怕又被人搶去,一發折本。漸漸走到佛前,與報子打話。有幾個本學的門斗,說出緣由,道的

真是報狀元,師父們頭上,不消嚇出汗來,像個發潮的葫蘆。和尚便望里面,傳說京報之語。

員外因和尚傳話,道不是騙他,輕輕走到廳前,那粉紅大照壁上,早已高貼著報條一幅:

捷報貴府老爺趙諱青心在京御前新試特恩欽賜狀元

京報某人

報子見了趙員外先要一千兩銀子,做路中辛苦之費,其餘寫賞票。員外問道:「什麽趙狀元,怕不是我家,

你們莫非報錯了?」

報子身邊抄出叄代籍貫,鑿鑿可據。

員外遲疑未決,報子又拿出趙雲客的家書,說道:「狀元老爺前因有事到京,虧得御史王爺極力扶助他。禮

部報了名字,御筆親題,特拔做狀元的,怎麽報錯了?」

員外看了家書,才信道:「有這等事?我只道他死了,冤屈錢金兩人。他卻原不曾死,倒在京中應試。別樣

雖不可信,那幅手札,明明說出來歷,與這印子是真實的。」

少停一回,家人趙義來報員外道:「不惟我家官人中了狀元,街上聽得,連錢金兩家,俱在京中,中了進士

。他兩家報子,也報過了。」

員外一發驚喜,便把些銀子,打發京報。方族內要立嗣的幾個人,看見報條,個個嚇得面如死灰,連尋趙

戍郎推擁歸去,含羞忍恥,俱來請罪而散。

趙員外回進里面,細讀兒子家書,對夫人道:「兒子不死,就十分僥幸。況兼中了狀元,真是錦上添花。不

想前日思量,正是一場痴夢。如今他的書上,別項可緩,只頭一件說速往揚州府前王御史家說親。我兒子在

京,已蒙御史許允,這是緩不得的。」

使著家人往外邊喚一個精巧媒婆,星夜到揚州去。因王御史現任在京,家內夫人作主,故此喚個媒婆,好到

里頭說話。家人承命,就往街上尋一媒婆,姓馮叫六娘。因他姓馮,凡遇喜事,就逢著他,人都綽他叫喜相

逢。那馮六娘生性尖巧,言語便捷,一進後堂便有許多好話,員外與夫人大喜。先賞他些銀子,又付些盤費

,逕到揚州府來說親。

卻說玉環王小姐,自吳家忙亂之後,梅香細細報知。玉環追念絳英為了趙雲客,拚命出門,不知死在那里,

終日憂憂郁郁,萬轉千回,懶下床褥。幸得孫蕙娘在旁,時時勸解,不至如賈雲華,淹淹一息。只道絳英已

死,無可追蹤,悲怨之餘,吊詩二首:

憑誰飛夢送情親,遂水啼紅花劫塵;

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動青。

渡頭定有憐神女,畫里曾無喚玉真;

紫風不歸仙洞杳,亂雲惆悵淚沾襟。

蕭颯孤魂去不回,錦堂仍為美人開;

砧聲怎奈郎情喚,機綉須同妾命裁。

鏡里飛鸞終作對,表前歸鶴為誰來;

傷心留得山頭月,不照朱明照夜台。

玉環對蕙娘道:「絳英尚且如此,吾輩何以為情?前日若不遇著你,教我孤身安能消遣得過?如今趙郎去後

,青信杳,那姻緣兩字,再不必提起了。但恐雲戀巫陽,終須銷化,為可惜耳。」

原來玉環的心性,細密難測。以前絳英在房,憂悶之中,還略略尋些歡喜。自絳英分散後,連那一刻歡容,

也消減了。

忽一朝,聞得夫人堂上,有人來說親。蕙娘潛去打聽,見一媒婆,在夫人面前說道:「老婢是馮六娘,奉錢

塘趙太夫人之命,他家新狀元有書寄趙太爺,道狀元在京,曾遇貴府王老爺,說及小姐親事,蒙王老爺千金

之諾,故此老婢敢來說親。」

吳夫人道:「六娘來說,自然確當。只不知我家老爺,怎麽不發個書來?若近日京中有信到,也就是了。倘

然無信,須差著一家人到京請問老爺,方好從命。」

就吩咐侍從收拾酒飯與馮六娘吃,六娘閑辭浪語說了一回。蕙娘聽見這話,進房述與小姐得知。

玉環道:「趙郎問罪,死生未卜,今日又有個狀元來說親事。我們兩個如何是好?」

蕙娘無計可思,反恨那六娘花言巧語,頓生一計就與小姐商量。約了房中侍女四五人,私到外邊伺候。

馮六娘吃了酒飯,辭別夫人,要到錢塘回覆趙員外。吳夫人又付些盤費。逕自出來。被蕙娘候住,騙他道:

「六娘不可輕去,我家夫人還有吩咐。六娘暫在東園住宿一夜,明日領了夫人之命,方好回去。」

六娘認以為真,便同蕙娘等齊到東園。園中冷靜異常,無人稽察。蕙娘騙那媒婆,引到《綠雪亭》中。四五

個梅香,一齊擁進,對馮六娘道:「奉夫人嚴命,我家小姐斷不嫁遠方別省去的,盡是你做媒婆的,偏要把

狀元勢頭來哄騙,好生可惡。先著我們在東園,吊打一百,還要送官究治。」

六娘道:「方才見夫人言語甚好,為何有這般說話?」

梅香不由分訴,盡將六娘衣服脫得精光,高吊在《綠雪亭》中,只管亂打。

六娘喊道:「不要亂打,我們做媒婆的,全靠一張嘴、一雙腳在外邊尋飯吃。列位姐姐必定要打,須把下面

的嘴,替了上面,上面的腳,替了下面。這也是媒婆舊規,話得事成,嘴內吃酒,腳下賺錢。話見成,手就

當腳,嘴就是此道。今日切不可打錯了。」

有《西江月》一首詠其事。

只為狀元情重,先教婆子來通;

無端高吊竹亭中,打得滿身青腫。

口角嘮叨無用,腳跟往復難容;

今朝倒掛喜相逢,露出下邊黑縫。

蕙娘道:「且饒他這一次,你速速回去,不許再來纏擾小姐的姻事。決然不成的,休得亂語。」

馮六娘被梅香打了一頓,再不敢將攀親二字,口中提起,但求脫身歸去。倒把身邊盤費,送與梅香買放,空

身出了東園,連夜回錢塘縣去。

蕙娘回到房中,述與小姐道:「雖則打了一頓,究竟未知後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