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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親王府。

一襲長裙的蒙面女子看著皇甫宸，眉眼中藏著一絲哀痛，「你為什么要非要逼葉慕兮嫁給你？」

「你知道什么？」皇甫宸坐在案桌前執筆臨帖，頭也不抬說道。

長裙女子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了解葉慕兮。如果不是你逼迫，她不會悔婚，更不會嫁給你。真想不到宸王殿下竟然會用這種手段。」

「能達到目的，何必在意手段。」皇甫宸擱下手中的毛筆，看向她，「葉慕兮出身顯貴，正一品閨秀，才貌俱佳，又把控鳳凰宮，正是本王最合適的嫡妻人選。本王娶她，有何不可？」

長裙女子眼眶漸漸升騰起一陣水霧，「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歡她，你為難她，也為難你自己。帝位對你就那么重要嗎？我的宸哥哥，從不在乎帝位。」

「你認識的皇甫宸，三年前就死了。我早告訴過你，你可以現在就走，不必執迷不悟。」皇甫宸語氣平靜，「我要走的路，你還不夠資格阻止。」

長裙女子自嘲一笑，「我當然沒資格，我也沒打算阻止……」

我明明只是心疼你。

可其實我連心疼你，也沒資格。

「南宮凜有沒有死還得兩說，就算他真的死了，你強奪了他的未婚妻，整個靖安侯派系都將視為奇恥大辱。靖安侯也未必會全力支持你，以後的路，還是很艱難。」長裙女子收斂了情緒，勉強維持著鎮定說道，「不過，從此以後，殿下的勢力遠遠凌駕睿王和英王之上，儲君之位，想必不用擔心了。」

皇甫宸淡淡說道，「你想的太樂觀了。老頭子並沒有打算讓我當太子，不管我的勢力有多大，他都不會選我。更何況你以為他賜婚聯姻南宮家和葉家，僅僅是因為兩個小輩兩情相悅，所以錦上添花嗎？」

「可是皇上若是不屬意殿下，又怎么會把殿下放出來……」長裙女子驚訝說道，「起碼殿下是備選之一吧。」

皇甫宸扯了扯唇角，英俊的臉上笑容殘酷，「人年紀大了，總是喜歡感情用事。但他知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皇甫宸，怎么放心把大乾江山交給我，不怕我玩壞嗎？」

他不再是那個以天下為己任的太子宸，而是一個一心只想復仇的未亡人。

心已死，身未亡。

長裙女子怔怔看著他，這帶笑說出來的風輕雲淡的話，卻是經歷了多少痛楚和折磨。

「殿下，您剛才說皇上賜婚南宮家和葉家，似乎有深意。那您如今破壞了皇上原本的打算，只怕已經觸怒了他……」長裙女子突然想到這一點，擔心說道。

皇甫宸冷笑一聲，「就是他的打算，我才一定要娶葉慕兮。我也不確定他想做什么，但我知道，他要做的，就該破壞。不然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滿盤皆輸了。先祖遺詔聖旨，就是皇帝，也得認了。他不打算讓我當太子又何妨，太子我已經當了這么多年，早就膩了。」

他的目的，是帝位。他要做的，是復仇。

以大乾王朝之勢，滅聖火教，殺當初害過她的人。

他不喜歡葉慕兮，可是還得不擇手段的娶她。

長裙女子沒再說話，這一路走來，他們都犧牲放棄了太多東西。

可即便這條路通向的是地獄，她也會跟著他往下走。背棄良知，背棄感情，背棄一切，也要跟隨他的腳步。

這一世，她做錯的事太多了，可為了這個人，那就繼續錯下去吧。

在大婚之日，再為他送上一份「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