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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凜淡淡說道，「藺太師，能殺一個趙海則，但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嗎？當初都察院願意審理此案，就是為了還皇後娘娘和華家一個清白。不過那份婚書看起來很真實，臣提了一些關於皇後的問題，那人也能對答如流。至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難說了。」

「南宮凜，你胡說！皇上，都是賊人狡猾，故意陷害皇後娘娘和華家啊，這都是無稽之談啊！」藺太師激動說道。

皇帝卻是冷靜看著那份折子，一點也沒有惱羞成怒，語氣平靜的仿佛跟自己沒關系，「他口中所說那個孩子呢？」

這話一出口，很明顯連皇帝自己都不能肯定，皇後之前是否跟過別人。

否則他就該如藺太師一樣，斥責趙海則無中生有。

皇帝問孩子想干什么？跟皇後滴血認親？雖然這確實是證明清白的最快方式，也能盡快平息天下人的議論。但也足以說明，皇帝對這事，也有了一絲懷疑。

「他說，二十年前，他們已經遭受一次追殺。那些扮成土匪的人，絕對不是土匪。所以他豁出命來上告，但卻絕對不會把孩子帶來。否則，他怕二十年前的事情會重演，那孩子性命難保。」南宮凜平淡說道。

藺太師怒道，「皇上您看，這個刁民就是在攀誣皇後娘娘。根本就沒有什么私生子，純屬子虛烏有！」

趙海則死都不肯把私生子拉出來，想要滴血認親這最直接最朴素的一招，就沒辦法了。而趙海則不僅提供了一個完整的來龍去脈，很多事情也對的上。

比如當初趙明亮確實救過昌榮王一命。

被流放的趙家族人，確實被山匪截殺。戶部罪犯管理文獻上記載著，趙家全族遭匪殺，無一生還。

至於趙海則和皇後兩情相悅生孩子，那確實沒記錄，但這種「偷情」的事，哪敢讓人知道。有證據那才叫奇怪了。

如果真的有人不小心目睹，只怕也被滅口了。

而假如一切真是趙海則虛構，那流放邊疆的趙家族人，為什么剛好被滅口呢？

「趙海則到底想干什么？」皇帝皺眉說道。

南宮凜正色說道，「他想要華家給他賠禮道歉。」

「那不行！這豈不是承認皇後娘娘真的和他有婚約，這有損皇後娘娘的賢明……」藺太師堅決反對。

……

坤寧宮。

皇後正要在凰廷大展拳腳，卻遇到了這種事，氣的臉色鐵青。

「母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趙海則，和您有什么關系？」皇甫宸微微皺眉，語氣還算平靜。

但是這話聽在皇後的耳朵里卻一點都不平靜，怒氣沖沖道，「怎么？難道來你也懷疑我和那個賤民有什么關系？」

「趙家在流放途中被滅口，如果毫無關系，華家為什么對趙家下此殺手？我查過了，趙海則確實是當初昌榮王麾下的將軍之子，他的身份來歷，並未造假。」皇甫宸說道。

皇後怒道，「對，華家是滅口了，但是趙海則說的不是實話。我跟他連面都沒見過，哪來的兩情相悅，竟敢攀誣本宮，實在可惡！」

「母後，如今最嚴峻的事實是連我都無法判斷消息是真是假，父皇又會如何懷疑呢？」皇甫宸淡淡反問，「兒臣和天下人的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