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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衍臨走前，和方明珠一同來到了銀雪寒城的遺址。

這里已經再也不見那冰雪之城的美景，只剩下一大片熊熊烈火的火焰山。

出了這等變故，婚自然是沒結成了。而天羽界，絕非久留之地。

「明珠，回到東南域，我們再辦一次婚禮。對不起，這一次我失約了。」祁少衍望著方明珠，誠摯道。

方明珠淺淺一笑，「之前那么急著成親，是為了乾坤扇。如今你已經是神器宿主，不必急於一時。我想，等域外之戰結束再說吧。」

「你……」祁少衍微愣，「為什么？你……生氣了？」

方明珠望著那連綿不斷的火焰山，沒有看他，輕聲道，「沒有。只是九州傷亡慘重，亡靈尚未安息，你我也無心新婚燕爾。等到域外之戰平定，等我們勝利，告祭兩域所有戰死的英靈，再成親吧。」

東南慘戰，死傷無數。

家家戶戶都在辦喪事，他們本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辦喜事。

時間確實不太對。

但祁少衍總覺得，方明珠不僅僅是因此，才做這決定。

「好。」祁少衍點頭。

「少衍！」正在此時，一朵牡丹花飄來，金銀花趕來送他們了。

方明珠看見她，唇邊扯起一抹笑，「前幾日多謝公主相救。」

「應該的，少衍救過我那么多次，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救你也算是還給他了……」金銀花連忙道。

方明珠望向祁少衍，「你們先聊，我去傳送陣等你。」

說著，不等祁少衍反駁，她已經先走了。她背影走的灑脫，沒有回頭，只是轉身的瞬間，仿佛有風沙迷了眼，眼眶微紅。

當初兩域結盟，是被天羽族壓迫，局勢所迫。

後來九幽族後強勢歸來，但他不能辜負所有為東南戰死的東域戰士，不能辜負自己陪他共死的情，不能背信棄約，堅持聯姻。

他確實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嚴格控制著自己的欲望，但沒有人在意他選擇的這些，是他所喜歡的嗎？

他自己都不在意。他太清楚，自己的責任使命是什么。無關喜不喜歡。可方明珠在意。

如果沒有動心，她原本可以和他湊合過一輩子。但現在，她不能接受自己給他的只是湊合。

如果她不是他的心之所動，也不要擋了他的心動。

他說世族聯姻，豈可毀約的時候，那么溫柔。他說必須明媒正娶，風風光光娶你的時候，那么溫柔。他說，唯獨負你，來世再還，依舊那么溫柔。

這人，就是對世間萬物都太溫柔了，唯獨只對他自己殘忍。

少衍，我想你對自己好一點。等到域外之戰結束，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也許，你們能有一個開始。

這一世，就算你欠我的。

你說過，來世再還。我等你，下輩子。

……

「我……我聽說，你為了救我，所以才……」金銀花看著祁少衍，紅唇輕咬。

祁少衍淡淡說道，「你是因為救明珠才被抓，我自然該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