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裂開了深深的裂縫,濃郁的寒氣從縫隙中冒出。
伴隨著白城深的動作,高聳入雲的冰柱轟然倒塌,倒下的方向正是周思危所在的位置。
轟隆隆
宛如雪崩,碎裂的冰凌夾雜著寒風滾滾而下,在墜落的半途中,凝結成為了一根根鋒利的冰箭,誓要將下方的人洞穿。
這一招已經用盡了白城深身上的仙靈之氣,他面無血色,眉目間已經是一股勝者的姿態,他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低聲自語:「這次……」
話還未說完,蒙蒙雪霧散去,眼前的場景讓白城深臉上的表情僵住,他的笑意還保持在那里沒有消去,就迫不及待地生出了驚愕。
白城深終於反應了過來,連那冷漠的偽裝都保持不住,不可置信地大喊:「怎么可能!」
他眼中倒映著的是無數冰箭停滯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未曾將下方的那兩個人的身體洞穿。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周思危伸出的一根手指。那手指輕輕地抵在了前方,就這么一個隨意的動作,竟然就抵御住了白城深最強的一招。
周思危回了手,向前邁出了一步,好似沒看見近在咫尺、足以要人性命的冰箭。
他的腳掌落在了一層冰霜之上,發出了細微的一聲「吱嘎」。伴隨著這一聲,懸浮在空中的冰箭,在一瞬之間,齊齊化為了齏粉。
雪白的粉末緩緩飄灑而下,仿佛下了一場漫天大雪。若是有詩人在此,看見這一場雪景,必定要吟上一首詠雪的詩。
只是在場的幾位,既不是詩人,腹中也沒有多少墨水,自然沒有這個雅致。
江容易倒是想扯上幾句酸詩,可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么好詞好句,只能怏怏地閉上了嘴。
不過江容易想起周思危腹中是有點墨水的,正想讓他來上一首,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周思危已經走入了雪霧之中。
江容易問了一句:「你去做什么?」
不遠處傳來周思危平穩的聲音,他說:「殺人。」
白城深臉上還有著扭曲的表情,他看著眼前茫茫雪霧,再一次感受到一股寒意從心口冒出,蔓延到四肢,讓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他修煉冰雪大道,天生感知不到寒冷,上一次感受到這種滋味的時候,還是……
還是上一次死亡的時候!
白城深的身體一僵,看到雪霧中緩緩走來的身影,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與此同時,正在與東凰妖後一起的白玉京神帝好像發現了什么,眉頭微微皺起。
蘇東凰掩嘴一笑,說道:「神帝,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神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回答道:「有點小事,妖後稍等片刻。」
「哎呀。」蘇東凰也隨之站了起來,「不如一同前去,說不定我也能幫上什么忙。」口中雖這么說,但蘇東凰表現得並不像是要幫忙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幸災樂禍。
神帝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他看了眼蘇東凰,像是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勞煩妖後了。」
蘇東凰眯了眯眼,紅唇彎彎,回答道:「真是太客氣了。」
纏綿的尾音還未落下,兩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他們兩人是何等修為,無論是想去哪里,都是瞬息功夫,更何況只是小小的一個白玉京。
神帝的身影一出現,就看見了一道劍光指向了白城深的胸膛,若是這一劍下去,白城深必定身魂俱滅,通天手段都無法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