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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感冒的緣故,平時看著健碩的體格都有點憔悴。

「我先送你回去吧。」顧嶼江說時准備去開主駕的車門,他想把程悠送回單位再回家。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程悠直覺覺得顧嶼江有心事,她說時按住主駕的車門不讓顧嶼江坐進去,以他這樣的神狀態,加上多天沒有休息好,她還真的不放心讓他開車。

「沒有。」顧嶼江矢口否認。

「那你干嘛抽這么多悶煙?」程悠說時看了一眼地上的積灰,不放心的追問起來。

「想抽就抽。」顧嶼江拒絕和她解釋,「我先送你回去吧。」他這會心情糟糕的可以,加上扁桃體發炎嗓眼發疼,壓根不想再和程悠開口說話。顧嶼江說完後依舊要去開車門,然而他的右手剛放在門把手上,旁邊的程悠忽然輕輕抱了他一下。

他整個人都僵在原處,幾秒過後才略微低頭,只看到她的碎發在夜風里自由飄盪著。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症了?你是我見過最負責任的醫生了,病症如此,你不要因此覺著難受。」她個頭比他矮上一截,開口安慰時腦袋微揚,好讓他能夠清清楚楚聽到她的話語。

其實程悠自己也有些意外,她平時和男同事相處久了,偶爾也會當下男同事的心靈導師,可是像眼前這樣給對方一個安慰的擁抱,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9號病人口唇紫紺比手術前還嚴重,雖然過程中有很多並發症,不過都已經化險為夷,按道理不應該這樣的。呼吸機上了很久,氧合還是上不去。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到現在都沒找出原因。我很擔心」果然,顧嶼江受用她的安慰,不再抗拒她的問詢,他略為沙啞的聲線在深夜里聽上去顯得格外的寂寥。

「擔心什么?」程悠繼續問道。

「要是按這個趨勢下去,病人很有可能會呼吸衰竭。」顧嶼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點,可是他自己清楚的很,9號病人的症狀已經超出了他這么多年的學識乃至從醫經驗。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9號病人的狀況惡化,卻想不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程悠對顧嶼江之前說得紫紺還有氧合都沒聽懂,不過呼吸衰竭她是聽懂了,如果病人真的出現顧嶼江說得呼吸衰竭,那肯定是無葯可救了。

「其實你同事之前不是說過,這個病人本來就被其他大醫院拒過,要是真的出現你說的呼吸衰竭,那也是他自身病症太嚴重的緣故,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太難過了。」程悠說時原本輕攬在他後背上的手心輕輕拍著,仿佛這樣能讓他心里舒坦些。

「問題是我沒有查出病因,手術順利,一切流程都正常,我再三翻看病人的檢查結果也沒有異常。查不出病因,只能看著病人等死。」顧嶼江依舊頗為消沉。

程悠覺得顧嶼江難得消沉估計和高強度的工作有關系,等他休息好了應該會振作不少,她想到這里征詢顧嶼江的意見,「也許等到明天早上,病人會好轉點也說不定呢。都已經這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等你補上一覺明天再過來翻下資料。我去開車先回去好不好?」她說時抽手回來,准備去開車門坐到主駕上。

她的手心剛放在車把手上,顧嶼江的右手忽然覆在她的手背上,緊接著俯身下來,兩人的面頰近乎貼靠在一起,他剛才抽了大半包的煙,身上還殘留著一點苦澀的煙味,挨的這么近,男人身上的氣息直往她的心上迎面襲來,把她白日的所有理智都一點點的吞噬。

他抬起左手輕輕摩挲了下她略有干渴的唇。

仿佛能夠預見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然而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都化為烏有,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不安地吞咽了下嗓眼,但是卻沒有阻止他的指腹在她的唇上繼續摩挲著她的唇間。

或者說,她並不排斥他的接觸。

相反,她的內心深處甚至在蠢蠢欲動的渴望著他的進一步動作。

這個念頭,不是不讓她羞恥。

「程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隨著男人沙啞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下一秒她的面前俯下來一道陰影,隨即有片溫柔覆壓了下來。

嗡得一下,程悠的整個腦海都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