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粗暴狠厲的打斷她的話，即便是這樣的告白，梟爺也不願意聽。

莫如菲掙扎著掀開被子，撐著身板走下床，慢慢挪移到龍梟的身邊，在他冷冰冰的眼神下跪在地毯上，雙手抓住了他的手，「梟哥，哪怕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我也毫無怨言，我會安分守己的把咱們的孩子養大，就像……就像龍澤的母親一樣，真的……」

「夠了！我說，夠了！」

刷拉！

龍梟甩開了莫如菲的手，不顧她的孱弱將她狠狠丟在地毯上，頎長的身影大步走到窗前，深深的喘著粗氣。

莫如菲擦拭眼淚，在龍梟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望著嬌艷的百合花，嘴角漸漸展開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還有，如菲，五年前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救了你，你我之間再不相欠，你不必再拿五年前的事提醒我。」

龍梟鐵鉗在褲袋里攥緊，五年前的事，他終於可以釋然，不必再有任何不安。

莫如菲錯愕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決絕的背影，剛才的笑容全部僵在臉上。

——

「真不愧是一線明星啊，住院都這么大的排場，vip病房不說，門口還守著四個保鏢，嚇死人了。」

「何止啊，我聽負責莫如菲的高護說，龍梟還在里面呢，病房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

「不會吧？龍梟不是已經高調宣布他的妻子是楚洛寒嗎？楚醫生都辭職了呢，看來要做專職豪門夫人了。」

「你懂什么？這些有錢人，夫人都是騙人的，門面而已，真正放心里的還是大明星莫如菲，妻不如妾！」

「啊，那怪不得呢，楚醫生也在住院，好像都沒人照顧。好可憐……」

楚洛寒手中的書滑落，掉在被子上，門外護士們的議論聲，她真真切切全聽在了耳朵里。

心被利器戳中，痛的可以滴出血來。

他真的在莫如菲的房間里，真的是……

一閉上眼睛，兩行眼淚簌簌往下滴，楚洛寒手指死死掐著被子的一角，幾乎痛到痙攣。

「楚洛寒，風水輪流轉啊。」

她正閉目心痛，刻薄的聲音從門外進來，來者是高穎姿。

楚洛寒拿起書，擦去了眼角的淚，淡然疏離的看她，「高穎姿，你來干什么？」

高穎姿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自己的丈夫陪在別的女人身邊，你卻獨守空房，很寂寞吧？」

楚洛寒臉上的表情冰冷的宛若在積雪深處開放的霜花，「出去。」

兩個字，恨不得變成箭將高穎姿的嘴射穿。

高穎姿反而舉步走到她窗前，精致的妝容描畫出女人的狠辣和絕情，「楚洛寒，你知不知道，有少人盼著你死呢？你活著真的沒有什么用啊，不過你死了，會很有價值。」

唐靳言正在做手術，短時間顧不上她，現在楚洛寒就是個任誰都可以欺負的小病貓。

楚洛寒攥著拳頭，對上高穎姿的眼睛，「呵呵，高穎姿，如果唐靳言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他一輩子都不會喜歡。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高穎姿徐徐起身，「楚洛寒，龍梟和莫如菲今晚要在醫院共度良宵，我祝你活過明天，親眼看看他怎么和莫如菲摟摟抱抱。」

「啪！」

楚洛寒手中的手砸向高穎姿，堅硬的棱角恰好砸中她的手臂，「滾出去！」

高穎姿從口袋里抽出幾張疊好的紙，塞到楚洛寒手里，「這是你昏迷的時候我替你做的血檢，你體內的病毒已經開始反噬，靳言保護你的隱私，我也不想讓醫院傳出丑聞。」

什……么？

楚洛寒打開化驗單，頓覺天昏地暗！

入夜，天色已黑，醫院變得分外安靜。

莫如菲和龍梟坐在病房的客廳，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晚飯，龍梟連筷子都沒拿，目光清冷沒有顏色。

莫如菲使出渾身解數，龍梟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從黃昏到現在，龍梟一個字都沒跟莫如菲說過。

「很晚了，去睡吧。」

這是沉默了一個多小時後，龍梟對莫如菲說的第一句話。

莫如菲抿了抿唇，「你會在這里陪我嗎？」

龍梟沒說話，闃靜的夜色拉開帷幕，莫如菲躺下，看著龍梟，「梟哥，謝謝你陪我。」

龍梟煩躁的別開視線。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確定莫如菲已經睡了。

「如菲？」

無人應答。

龍梟拉開陽台的玻璃門，病房與病房相鄰，窗戶連接著，梟哥轉身爬出窗戶，長腿跨過隔壁的陽台，身形一閃，人已經利落的到了隔壁房間，不顧房內是誰，梟爺旋開門把手，低頭快步走出長廊。

洛寒，等著我。

龍梟用了十秒鍾便從20層跑到了19層，人站在1903病房門口，長指遲疑片刻，愧疚和自責讓他瞬間懊悔不已。

想了想，他沒按門鈴，握緊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

房間漆黑一片，窗戶緊閉，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看不到屋子里面的擺設，也看不到病床上的人，只有一道模糊的輪廓。

龍梟松了一口氣，走過去站在病床前，聲音低醇溫柔，「洛寒，對不起，我來晚了。」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我沒能陪在你身邊，是我不對，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陪著你，不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