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蠻荒之年(1 / 2)

撩神[快穿] 霧矢翊 5083 字 202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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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萻在一片溫暖如春的氣息中醒來。

醒來時, 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今朝是何昔, 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仿佛置身在春風和暖的春天,那惡夢般的暴風雪和血腥黑暗的世界紛紛遠離, 幸福得讓人不想醒來。

掙扎片刻, 遲萻仍是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確實是一片春意融融的世界,溪水潺潺, 春花爛漫,大自然清爽的草木花香撲鼻而來, 明亮的春光,刺激著眼球, 讓人忍不住動容。她的視線怔怔地望向遠處,那兒山脈聳立,雲蒸霞蔚,恍如仙境。

眼前的春光與昏迷之前的暴風雪形成強烈的對比, 讓她感覺很不真實。

「你醒啦!」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遲萻嚇了一跳, 忙翻身起來,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亞麻色袍子的男童跪坐在不遠處, 一臉好奇地地看著她。

遲萻有些吃驚, 忙收斂心神, 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相當於房間的地方, 這房子的構造很原始,四根粗大的石柱掣著穹頂,地面上鋪著巨大的方塊石板,三面沒有牆,有牆的那一面有一扇門,門的後面是黑漆漆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她現在所在的這房間空盪盪的,擺設並不多,以木石為主,四周有白紗從頂端垂下來,在春風中輕輕飄盪。

她此時就躺在一張巨大的獸皮床上。

很好,這石制構造的房子也很原始,很符合蠻荒世界的建築,連這身下的獸皮床也一樣。

遲萻打量一眼周圍就收回視線,看向跪坐在不遠處的男童。

他看起來十歲左右,模樣非常漂亮,唇紅齒白,精神飽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滿是對她的好奇,帶著單純的打量。

遲萻清清喉嚨,問道:「你好,不知這是哪里?」

男童露出輕快的笑容,一臉神采飛揚,「這里是神山。」

遲萻眸光微閃,這孩子的話正好印證她心中的猜測。只是大雪茫茫的神山為什么會有這種溫暖如春的地方,還待進一步驗證。不過她面上仍是表現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吃驚地說:「真的是……那、那神……我能不能……」

男童見她語無倫次的樣子,嘻嘻地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樣子,你來到神山啦。對了,你餓了么?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遲萻的肚子很配合地發出飢餓的咕嚕聲。

男童忍不住嘻嘻地笑起來,起身去打了一盆熱水給她洗漱,然後端來一份熱騰騰的食物。

食物很豐富,是肉湯和菜餅,都是熱騰騰的,盛放在青銅器具里。

食物的香氣飄來,讓不知道餓了幾天的人看了眼睛都要發綠,遲萻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不客氣地吃起來,先將肚子墊飽再說,等吃飽飯再想其他的。

那男童就坐在一旁看她吃,一邊道:「我叫鶴童,你叫什么名字?」

「葉萻。」遲萻看這孩子單純的樣子,是個容易套話的對象,便試探地問道:「鶴童,我怎么會在這里?是你救了我?」

鶴童擺手,「不是我,是大人將你救回來的。」不用遲萻套問,他就自己將話都說了,「大人沉睡很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醒了,然後將你帶回來。你可是大人第一個帶回來的人哦……」

說著,他又好奇地打量遲萻,仿佛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遲萻心中微動,聯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個身影,估計就是將她救回來的人,也是鶴童口中的大人,甚至可能是這神山的主人。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遲萻心頭千回百轉,聯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事情,心里已有個大概的猜測,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印證。

她還想再探問,突然鶴童站起來,一陣風似地就跑出去。

遲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穿過那道門,消失在通道中。

她眨了下眼睛,不知道鶴童去哪里,兼之眼前的這一切太過古怪,也不好亂跑,便繼續淡定地填肚子。

等她吃飽時,鶴童又出現了。

他利落地收拾東西,對遲萻道:「你在這里待著,不要亂跑,要是你冒犯了大人,小心大人將你丟出去讓你被怪獸吃掉。」

這警告聽起來像唬弄孩子似的,遲萻面上露出一副很誠懇的模樣,朝他笑著應一聲。

鶴童收拾完東西就離開了。

遲萻被留在這房間里,呆坐會兒,起身往那唯一的門口走去,站在門口中朝里面張望,黑漆漆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看了會兒,她便折回來,走到窗台的地方,發現這窗台離地面有十丈高,若是摔下去,不死也半殘,便熄了到打探這里的心思。

不過她仍是一手抓著粗大的石柱,探頭往外看了看,很快就發現,這像地方竟然是砸山而建的,就在半山腰間,距離地面有十來丈高,現在她住的這三面無牆的房間,不過是山壁中凸出來的一個平台。

雖然這房子建得挺粗獷的,但到底比大氏村里的房屋高大上多了。

遲萻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也不好亂走,便乖乖地窩在屋子里,看似安靜地待著,其實是抓緊時間修煉《混元心經》。

先前差點死在雪山中,遲萻心里的危機意識很重,變強的心思更盛。不管如何,修煉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這才是她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保全自己的根本。

來到這個世界後,遲萻發現《混元心經》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它可以一直參悟下去,並未因不同的世界而有所阻礙。

例如她現在來到一個新世界後,雖然看似要重新開始修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混元心經》的感悟越深,修煉起來就越快,也越省時間。

現在她對《混元心經》的領悟才一層,修煉的速度不快,不過只要她多穿幾個世界,專心修煉,時間的積累下,她會有更大的成就。

修煉的時間過得很快,等遲萻運行兩遍《混元心經》時,天色已經暗了。

遠處可以聽到野獸的聲音,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宛若一個世外桃源,美麗得不真實。

安靜的暮色里,遲萻突然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她轉頭看去,就見消失大半天的鶴童端著食物過來,依然是一副不識人間憂愁的歡快樣子。

「你先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洗漱。」鶴童說,有些嫌棄地道:「你看起來好臟,一定很久沒有洗漱,告訴你,大人最討厭臟兮兮的人。」

遲萻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說了一聲謝謝,便安靜地進食。

鶴童看了看她,突然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大人從來沒有對鶴童笑過呢。」說著,有些無奈地地嘆口氣。

遲萻對他口中的大人很好奇,再次試探,「不知道這位大人是……」

「大人是神山的主人。」鶴童笑嘻嘻地說,「所以你以後要好好侍奉大人,如果你侍奉不好,你就不能住在這里,要送到神山的另一邊受苦喲。」

遲萻眨了下眼睛,面上依然笑得很溫和。

吃過飯後,遲萻就跟著鶴童一起進入那扇門。

這通道往山腹蔓延,越往里面越黑,但鶴童仿佛不受影響一樣,走得很歡快。

遲萻眼睛漸漸地看不到周圍的環境,只能聽著聲音跟鶴童走,差點摔了一跤。

鶴童嚇了一跳,忙過來扶她,嘴里嘟嚷道:「真是的,人類就是太笨了,走個路都走不好。」

遲萻好脾氣地道:「對不起,周圍太黑,我看不清楚。」

鶴童只好牽著她走,不過只牽一會兒,鶴童像是被什么嚇到一樣,飛快地甩開她,害得遲萻又差點跌倒,然後就聽到鶴童委屈地道:「大人不讓我牽你,你自己走吧。」

遲萻:「……」

遲萻只好摸索著跟他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終於有一道亮光,待近些時,遲萻發現那光是一種夜明珠,鑲嵌在牆壁兩側,散發碧瑩瑩的光暈,朦朧而美好,照亮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條蜿蜒的通道,通道寬敞而高大,兩側有石柱支撐著,宛若地下宮殿的通道,周圍的牆壁雕刻著古朴復雜的圖案。

鶴童站在一處門前,對遲萻道:「前面就是湯泉,你自己進去吧。」

遲萻朝他道了一聲謝,鎮定地走進去。

剛進去,迎面就是一陣熱氣,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夜明珠的光線折射在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這是一個面積頗大的溫泉,溫熱的水從鑲嵌在牆壁上的一個說不出是什么的石獸嘴里吐出來,落到池子里。

除此之外,周圍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花開得正艷,在水霧繚繞中,如夢似幻

遲萻看了看,發現旁邊的石頭砌成的平台上放著一套衣服,看來是讓她來這里沐浴。

遲萻環視周圍,便解下衣服,跳到溫泉里好好地洗個澡。

旁邊一個木制的托盤上,放著幾張肥大的葉子,遲萻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葉子散發著一種非常清雅好聞的自然香味,而且很脆,捏碎時流出翡翠般的汁液,這汁液有清潔的作用,應該是這里的人用來洗漱的東西。

洗到一半,她突然將自己浸泡到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不著痕跡地往周圍打量。

安靜的空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周圍空空盪盪的,沒有能藏身的地方,但那道清晰的窺探視線,讓她的皮膚都發麻。

知道暗處有個窺探的存在後,遲萻沒心思再洗下去,飛快地爬上來,將衣服穿上,隨便將剛洗好還濕潤的頭發拭去水珠後,就攏到背後,直接離開。

走到門口,卻不見鶴童。

「鶴童,鶴童……」遲萻叫了幾聲,聲音在空闊的空間里回盪,卻不見鶴童的身影。

她沉默一會兒,便循著來路返回去。

很快又走到沒有夜明珠照明的路,四周一片暗夜,遲萻沒有夜視能力,頓時犯難。這咋走?只是再犯難,她也不能就留在這里,加上她還想要探索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於是便嘗試著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又出現一道亮光。

遲萻精神一振,遲疑了下,仍是決定往那兒去。

來到一處洞門前,遲萻先是探頭往里面瞧了瞧,發現這里同樣是一間三面光的房間,不過這房間的地面上鋪著火紅色的毛毯,看起來像某種野獸的皮毛,這么大塊,不知道要殺死多少動物才湊得齊,周圍有白紗從房頂垂落,層層疊疊的,在風中飄動,房間里的一切若隱若現,讓人看得不清晰。

遲萻再次猶豫了下,便邁步走進去。

腳下的毛毯十分柔軟,遲萻踩上去,簡直就是頂級的毛皮,舒服得好想撲在地上打個滾,睡在這里算了。

這么原始的蠻荒時代,這房間可真是奢侈得過份。

就在她專心地踩著地毯時,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什么,猛地轉頭。

恰好此時,一陣風掀起前面的白紗,滑過眼簾,露出白紗後的真面目。

遲萻僵硬地站在那里,對上一雙冰冷的琥珀色眼睛,恍惚間,她以為看到一只凶猛的巨獸,瞬間動彈不得。

很快地,遲萻就看清楚那是一個坐在一張巨大的白色獸皮上的男人,接著就是倒抽口氣。

這男人生得極為俊美,五官輪廓深邃,長眉入鬢,鳳目瀲灧,大理石一般的皮膚,為他添了幾分冷厲的氣勢,他穿著一身赤色長袍,坐在那里,氣勢非凡。

然而讓遲萻驚悚的是他額頭上的兩個暗紅色的犄角,上面蔓延著金色的紋路,象征某種神秘的身份,額間同樣點綴著金色的額紋,如點晴之筆,為這張俊美的容貌添了幾分邪異。

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男人懶洋洋地坐在那里,一雙不像人類的琥珀色眼睛鎖著她,看似漫不經心,卻有一種教人膽寒的氣息,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掃了她一眼,開口說道:「過來。」

這聲音低沉醇厚,格外地男人,聽得人耳朵都要懷孕。

遲萻心里有些哆嗦,這個非人類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額頭的那兩根角,仿佛某種怪獸的角。

「對、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扭頭就跑。

媽呀,這絕逼不是個人!

他身上那洶涌的血腥氣,絕非善茬,還是跑吧!

這一刻,遲萻直接認慫。

只是她還沒跑兩步,身後一道力氣撲過來,遲萻整個人被撲到地上,摔在柔軟的地毯上。疼倒是沒有多疼,只是她背後壓來的人,就像一只撲人的凶獸一樣,壓在她身上,扼著她脆弱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接著,那人大力地將她翻轉過身,勾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遲萻臉色僵硬,渾身緊綳。

近距離看這男人,遲萻受到的沖擊更大,發現這人的耳朵像精靈一樣的尖耳朵,上面同樣有金色的紋路,甚至那勾著她的下巴的手上,也蔓延著金色紋路,宛若某種神秘的圖騰。除此之外,那手指甲不像人類的圓潤平滑,而是像動物一樣微微彎曲的爪子,鋒利非常。

他輕輕地摸著她的臉,仔細地端詳打量,最後手指滑到她纖細的脖子上。

那一瞬間,遲萻差點以為他要用尖銳的爪子劃斷她的脖子。

不過很快地,他抓起她的雙手按壓她的頭頂上,手指輕輕地撫著她右手上的戒指。

「這是什么?」男人問道,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非常有誘惑力。

遲萻想將手抽回來,被他死死地壓住,壓下心中的驚悸,小心地道:「這是戒指。」司昂為她套上的婚戒,在這個世界,依然很不意外地跟著她穿過來了。

「戒指?」他低語,仿佛想到了什么,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當著她的面,很自然地套進手里,然後垂眸打量自己的手指。

遲萻錯愕地看著他戴在手上的戒指,和她手上戴著的戒指一看就是一對。

突然,她猛地抬頭,盯著他的面容,然後終於發現,這人的眉宇和司昂有點像,隱約能看出司昂的輪廓,只是不細看的話,會顯得很陌生。

不會吧……

「司昂……」她下意識地叫一聲。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眉稍微動,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悅地問:「司昂是誰?」

遲萻仍陷在「司昂又變成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存在」的情緒里,一時間沒有回答他。

接著就聽到他陰森森地道,「不管這司昂是何人,以後都不許提。」

遲萻:「……」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將她拖到懷里,冷冷地道:「聽到了么?」

遲萻對上那雙淺色的眼睛,這眼睛像獸瞳,某種猜測讓她有一種不知道怎么說的感覺,在他緊迫盯人的視線下,點點頭。

男人的凜冽的神色稍霽,並沒有起來,反而就這么卧在地毯上,懶洋洋地圈著她,說道:「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你的任務是侍奉我。」

遲萻瞅瞅他,又看看周圍。

這房間比她今天住的那間要高檔許多,就如同五星級酒店和普通民房的區別,光是地上鋪的獸皮毯,就是某種凶獸的皮毛,沒有一定實力,沒辦法弄來這么多。

於是她點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男人十分滿意,接著拉她到那張獸皮上坐著,抬起下巴朝她道:「倒酒。」

遲萻轉頭,看到不遠處的矮幾上擺著的青銅酒爵,過去倒一杯酒遞給他。

他慢慢地喝酒,一邊喝一邊看著她,神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被他盯著的遲萻卻總有種被某種凶獸盯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