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良辰景(2 / 2)

千金裘 明月璫 3202 字 2022-07-22

衛蘅心道,今夜陸湛怎么這樣守禮,也不動手動腳的了?

這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陸湛輕薄她時,衛蘅又嫌棄他不尊重人,拿她當外頭的粉頭一般對待,可是陸湛轉了性兒當正人君子時,衛蘅又覺得陸湛肯定是有其他想法了,也或者是覺得她太蠢了,心底膩味了?也或者是同楊表妹看對了眼?

衛蘅心里雖然喝著醋,但是也知道吃醋無濟於事,陸湛不也曾經教過她么,讓她遇到這種事時,細細思考一下背後的原因。衛蘅雖一時找不到原因,卻也有別的辦法試探陸湛。

衛蘅想了想,克服了一下自己心底「矜持」這一層障礙,抬頭輕輕覆上陸湛的唇。

陸湛還是一動不動,這多少激起了衛蘅的一點兒逆反心理,平日里他跟老房子著了火似的時,沒少強迫她,這會兒卻給臉不要臉,惹得衛蘅一陣火起,也學著陸湛的樣子,想抵開他的唇舌,可是力量對比天生懸殊,衛蘅百攻不得而入,只能憤憤地在陸湛唇上咬了一口,惹來陸湛一陣輕笑。

衛蘅是個拗脾氣,陸湛越是這樣,她就非要拿下他,硬的不行,便來軟的。衛蘅扭轉身子,干脆腿一伸,騎到了陸湛的腰上,低頭在他唇邊細細地啄起來。

陸湛原本正在想如何跟衛蘅說退親的事,哪里知道這姑娘比他還急躁,這還是他第一回享受這樣的待遇,一時見獵心喜,倒擺出個「被侵犯」的模樣。

衛蘅急得不行,一會兒溫軟,一會兒強硬地親著陸湛,可這人就是死死不就范。

衛蘅嫌棄陸湛的同時,陸湛何嘗不是在嫌棄衛蘅,這姑娘來來去去都是那么一招,手也規規矩矩的,若是換了稍微有風韻的女子來,自己恐怕早就魂飛天外了。

陸湛知道指望衛蘅是指望不上的,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夜深人靜,窗外北風呼嘯,屋內暖香融融,本就讓人綺思易起,風流旖旎。衛蘅有心揮開陸湛的手,可是唇下的堡壘還沒攻破。且又想起陸湛那兩個表妹來,真是前有虎狼,後有追兵,她只好自己入那地獄,以身飼虎,割肉喂鷹。

陸湛便是再聰明絕頂,那也料不到今夜能有此等收獲,平素里摸一下那兒,衛蘅就跟會掉一層皮似的,又是哭又是鬧,陸湛也只能急急地含一番,草草了事。哪像今夜,還可以雙手把玩,真真是軟玉溫香盈手,嬌柔旖旎撩心。

衛蘅今夜就滿十六了,再不是十四歲時那般的細柳身子,一*豬兒就像發酵饅頭上了蒸籠一般,噌噌地膨脹得又綿又軟,那是上好的極筋道的麥粉所制,嚼勁兒十足。

陸湛褪了衛蘅的小衣和肚兜時,衛蘅瑟縮了一下,可是咬著唇還是忍了下來,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衛蘅自己也舍不得陸湛離開。

倒是陸湛,自認為曾是溫柔鄉里的常客,沒想到也會被眼前美景給震撼住。

衛蘅本就生得比別人好,正值青春,細皮嫩肉的,一身兒嫩肉又白又滑。再加上從八公主那里又得了貴妃娘娘的私房方子,什么緊蕊的一時倒用不上,但是香身香陰的她倒是調了一些來泡澡。

那香身方是個海外奇方兒,香身的功效衛蘅沒感覺出來,但卻能將身上顏色微深的地方給調理得粉粉嫩嫩,好比那三月桃花的嫩粉色。

這種粉色又嬌又嫩,配著上好的白玉瓷的肌膚,叫陸湛頓時跟沒經過人事的毛頭小子一般看傻了眼兒。

衛蘅又羞又急,急急地合攏了衣襟,從陸湛身上翻下去,她原意是叫陸湛看過一眼就丟手,哪知道他卻看得不眨眼了,這樣子「看」叫人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衛蘅心想,還不如叫他含著呢。

到衛蘅動時,陸湛才回過神來,急急地拉了衛蘅,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喘著氣兒,咬著牙道:「等洞房花燭夜時,定要給我看個夠。」

衛蘅伸手去撓陸湛,虧她先才還以為陸湛是轉性了,結果卻捅出了這么大個簍子。

衛蘅被陸湛親得意亂情迷,一時小豬亂顫,都叫他一個人摟了去,衛蘅的身子熱得要命,人也熱得要命,鼻尖都沁出了細汗,可是陸湛就是不放過她。

子時的梆子敲響時,衛蘅的眼睛也是猛地一睜,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就將陸湛推開了,迅速得像是一只見到老虎的小兔兒一樣,一溜煙就鑽入了被窩里,連頭都沒露出來。

然後才見衛蘅驚恐地、瑟瑟地,雙肩抖得跟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微微地將頭伸了出來,就這樣也僅僅只是露了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出來。

「你快走,再也不許你來!」衛蘅低聲吼道。

陸湛沒奈何地笑了笑,將中指放到嘴邊抿了抿,然後低頭在衛蘅耳邊道:「是甜的。」

衛蘅就跟烏龜一樣,猛地將頭縮回了被子底下,匍跪在床上縮成了一團,被子底下傳出悶悶的聲音來,仔細辨認,能聽出是「無恥、下流」等罵人的話。

陸湛也是無奈,這兩個月他實在太忙,今夜好容易抽出時間來,本來先才想跟衛蘅細細說一下退親的事情,免得她擔心,他已是極力壓制自己的沖動,哪知道衛蘅自己作死地鬧出這一通來,如今談話已經是不成。

「那我走了。你的腦袋瓜別成日胡思亂想的。」陸湛沖著被子下疑是翹、臀的位置拍了拍,只見得被子扭了兩扭,大概是攆人的意思。

陸湛回到齊國公府的書房和氣堂時,引泉趕緊迎了上去,「爺,杭州那邊興公來信了。東北那邊兒的消息也回來了,還有西北的肖先生也有信來。」

「嗯。」陸湛進了和氣堂坐下,此時萬家燈火已滅,他的和氣堂卻還亮如白晝。永和帝那邊事情多,陸湛在大內值夜的時間比在國公府睡覺的時間還多,此外的各類應酬不絕,他能騰出來處理其他事情的時間也不多,此時子時已過,也還得打疊起精神來聽人回事。

不過即使這樣,陸湛還是擺了擺手讓引泉先出去,他坐在書案後,看著桌上來自杭州的信,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小蠢蛋兒。嘆息一聲,少不得用手紓解了一番,這才能靜下心來想事兒。

引泉後來進去伺候時,心里都替自家主子累得慌,這忙得連弄女人都沒時間了,讓那等待的人又只能無言睜眼到天明了。

「三爺,要不叫映月過來伺候吧?」引泉開口道。

陸湛瞥了一眼引泉,沒有開口,低頭用裁紙刀裁開杭州的來信,看了之後便開始提筆寫信。

引泉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深恨自己多嘴,主子的私事那里是自己能夠插嘴的。可是陸湛不開口,引泉就不敢在出聲兒。

「你把這封信親自送到杭州去給興公,半個月之內必須交到他手上,到了之後你就在杭州待下聽興公差遣。」陸湛擱下筆。

引泉雖然被發配邊疆,卻如蒙大赦一般趕緊上前雙手接了信,再不敢多嘴,出了門就直奔馬房叫人安排馬。。

捧雪見引泉這半夜三更地急著收拾行李,不由驚訝道:「你這是要出遠門?」事前可是一點兒風也沒聽到,白日里他們還商量著過年要烤鹿肉吃。

引泉哪能說是自己多嘴惹的禍,只囑咐道:「你跟著爺,多辦事兒,少說話。」

就這一句話,捧雪就聽明白了,敢情是多嘴惹的禍,但是捧雪再問,引泉就死活不開口了,他心里嘀咕著,也不知道引泉說了什么話,惹怒了三爺,大過年的讓他出遠門吃風雪。

正月里頭,老太太便收到了遠在巴蜀的衛峻的信,大概是剛收著信就立即回了,老太太看了信,松了口氣,將何氏叫到了瑞雲堂道:「老二那邊回了信,他也不主張再將珠珠兒嫁到杭州去,信里又說,四川巡撫夏大人家的三子年少有為,老二與夏大人又是同年,若是珠珠兒這邊退了親,或許可以說到他家。」

何氏一聽四川心里就老大的不願意,可是現在哪里還有她置喙的余地,只能唯唯。

「老二已經給你弟弟去了信,好在其他禮也沒走,退還了庚帖便成。」老太太道:「只是這樣退親,閨譽受損的總是咱們珠珠兒,說不得以後真只能遠嫁四川,至於何家,那全是看在你的份上,否則總要叫他們討不了好。只可憐了咱們珠珠兒,你自己想想怎么跟她說吧。」

老太太現在是見著何氏就心煩。

何氏急道:「娘,這都是我的錯兒,可不關珠珠兒的事情,都是那羅氏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只要叫人知道內里,咱們珠珠兒也不一定要嫁到四川啊,我實在不放心。」

老太太冷哼道:「你現在倒是不放心了,怎么嫁到杭州你就放心?」老太太跺了跺拐杖道:「這些年老二就是太由著你,慣出了你這么個不動腦子的東西。你也不想想,那凈雲現在一身污糟,她做的都是那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幫著那輕浮男女互相勾搭,別人都恨不能能撇清,你倒好,反而要揭出自己的老底兒,便是咱們自己知道同她再無其他來往,可別人怎么看,咱們的家風還要不要?你以為出去說是你娘家騙婚,珠珠兒的名聲就能好起來?」

何氏其實也是一時情急,這種事情不管退親的真相如何,對女兒的聲譽都是巨大的損害。

何氏又道:「清者自清,娘,珠珠兒現在年紀也不算大,等退了親,再過上兩年說親也行啊,不一定要嫁到四川去啊。」

其實老太太何嘗舍得珠珠兒嫁到四川去,她借著衛峻的話,也不過是要敲打何氏,讓她從此長點兒腦子。是以,老太太對何氏的話不置可否,反而道:「你還是想想怎么安慰珠珠兒吧,她一個小姑娘家家遇到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怎么傷心呢。」

何氏自然更不願意看到衛蘅傷心,說來說去,都是她的私心害了衛蘅,若非她惦記著娘家,總想幫襯著讓何家立起來,也不會想著將衛蘅嫁給何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