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玉不琢(2 / 2)

千金裘 明月璫 3150 字 2022-07-22

衛蘅一把握住陸湛不規矩的手,「她們還要進來的。」

陸湛冷笑了一聲,卻也沒再進一步,只用手指繞了一縷衛蘅的頭發來把玩。

「哦對了,我拜托你幫大姐姐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嗎?」衛蘅假作忽然想起地道。

陸湛的手一頓,狠狠地掐了衛蘅的腰一把,「今晚,你就跟我說這個?」

衛蘅「哎喲」了一聲,撐起身子道:「你是不是都忘了?這么久也沒有回音兒。」

陸湛順勢捧住衛蘅的臉,咬牙切齒地道:「你就不心疼心疼我,燒著龍鳳蠟燭跟我說你姐姐的事兒?」

衛蘅心里惱羞,覺得陸湛這人就只惦記這個,她偏偏就是不順他的心,掰開陸湛的手道:「我心疼你,你卻沒將我放在心上。二姐姐回去托二姐夫幫著打聽,不到半月功夫就有了回信,你倒好,我拍著胸脯跟大姐姐保證的,你卻一點兒不放在心上。」衛蘅越說越委屈,真真假假的,自己都開始閃淚光了。

「你怎么拍胸、脯的,拍給我看看。」陸湛的眼睛都盯到那塊兒去了。

「陸湛!」衛蘅伸手去撓陸湛,大袖衫的衣袖就滑到了手臂上,露出嫩藕似的潔白臂膀來,被陸湛一把捉了去,放在嘴里又吸又咬。

好在念珠兒的聲音及時在外頭響起,衛蘅這才脫離了魔爪。只是念珠兒也太懂事兒了些,放下碗盞就退了出去,留都留不住,又沒有鬼在追她,衛蘅腹誹道。

等屋子里一切歸於寂靜,衛蘅才發現陸湛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么,今日我要是沒查出你姐姐的事情,你就不跟我過了?」陸湛問。

衛蘅心肝兒一顫,摟了陸湛的腰仰頭看他,「我只是覺得如今我這樣好,不想大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擔驚受怕。」

陸湛的臉色和緩了一些,捏了捏衛蘅的臉道:「今晚若是早些安置,你就更能知道我的好處了。」

衛蘅還是不依不饒,「你對我,不如二姐夫對二姐姐那樣上心。」

陸湛真是被衛蘅氣笑了,「你就作吧,衛蘅,你小心自己作死了。」陸湛說完,就起身往外走,直接拉開了門。

衛蘅急急地追過去,還以為陸湛氣得洞房夜都不過了,她剛跑到陸湛的身後,就聽見他道:「來人。」

片刻後在倒座值夜的青雀就跑了過來,「三爺。」

「你去和氣堂,叫映月將我昨日收到的汝寧府的信送過來。」陸湛道。

青雀愕然,完全不明白這位爺怎么洞房之夜還要忙公務看信,不過她也不敢多問,應聲就去了。

「相公。」衛蘅可憐兮兮地在陸湛身後叫道。

陸湛轉身看也沒看衛蘅,徑直回了東次間在榻上坐下。

其實衛蘅的原意不過就是說說話多打發一些時間,但是陸湛一生氣,她自己先就蔫吧了,盡管衛蘅也在心里頭腹誹,陸湛實在太小氣了一些。

「醒酒湯好像涼了,我再讓念珠兒給你煮一碗吧?」衛蘅陪著小心道。

「不用,給我沏一杯釅茶來。」陸湛冷冷地道。

「這么晚喝釅茶不怕傷神嗎?」衛蘅關心地道。

陸湛冷嘲道:「三奶奶今夜不是打算跟我徹夜長談么?我是怕打不起精神來應付你。」

衛蘅的心思被說破,立時就心虛了,脫了鞋爬上榻,向陸湛倚了過去,一對兒小豬剛好貼在陸湛的手臂上,撒嬌地蹭了蹭陸湛的肩膀,「我知道是我小心眼誤會了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派了人去祝舉人的家鄉汝寧府打聽。」

陸湛轉過身不由分說地就將衛蘅壓在了榻上,「你的什么事兒我沒放在心上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說!」

衛蘅這會兒心里正甜蜜得厲害,想著三日回門時就能將消息告訴衛芳了,省得她左右為難,不管如何,陸湛的消息肯定比范用查到的有用得多。

衛蘅自己大約都沒意識到,這女人啊成了親比較的重點就不再是誰的詩做得好,誰的畫畫得妙了,而是誰的丈夫更有能耐,誰的丈夫又對她最上心。衛蘅又不是那脫塵出世的尼姑,小小的虛榮心自然少不了。

因著這帶著甜蜜的虛榮,衛蘅抬起身子飛快地在陸湛的唇上啄了一下。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就落到了衛蘅的臉上、唇上、鎖骨窩上。

衛蘅被親得迷迷糊糊的,什么時候被陸湛從那大袖衫里剝了出來也不知道,肚兜不知去向,一片雪膚掩映在赤霞紗下,看得人「咬牙切齒」。

偏偏門外響起了念珠兒的聲音,「三爺,映月姑娘來了。」

衛蘅忙地推開陸湛,陸湛吸了口氣才頓住動作,「讓她將信放到外頭的桌上。」

兩個疊在一起的人,等外頭沒了動靜這才又行動起來,衛蘅推了推還想繼續的陸湛,「我想看信。」

洞房花燭夜,陸湛自然沒有早前的隱忍,衛蘅的大腿貼著那熱度,只覺得恐懼,太偉碩了些,她的三分退意此刻已經變作了十二分。

陸湛倒是沒有為難衛蘅,脾氣格外的好,竟然真起了身,出去將信拿了進來。

衛蘅打開來一看,心里不得不佩服陸湛,這都快把祝舉人和廣信伯家那庶子的祖宗八代都挖出來了,連他們小時候的事兒都打聽出來了。甚至還打聽出了廣信伯家那庶子居然同自己的嫂嫂私通。

衛蘅驚訝地捂住嘴,「這也太大膽了,小叔子同嫂嫂居然有首尾,廣信伯家的家風也太壞了。怎么我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過啊?」

陸湛嘲笑道:「那馬五也是個有能耐的,不然哪里偷得到他嫂子。若是被你都知道了,那他也活不到現在了。」

衛蘅收好信,感激地望著陸湛道:「我該怎么謝你呢?」

陸湛的言語越發刻薄,「不必,你少氣我一點兒就行了,現在還敢說我對你不上心么?」

衛蘅還沒回答就被陸湛抱了起來,她忙地將手掛到陸湛的脖子上,衛蘅的心隨著陸湛的腳步「咚咚咚」地跳得她頭暈。

新床大而闊,衛蘅躺在彤色錦被上,青絲流水似地淌在身側,雪白、烏黑、赤紅,真是灼人欲盲的顏色。

只可惜衛蘅乖順了不到一息,就爬了起來鑽入了被子里。

陸湛脫了外裳,放下床簾也躺到了床上。衛蘅欺到陸湛身邊,側身以手支頭地看著陸湛道:「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對我上心的?」

什么時候?陸湛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寧夏衛的時候格外的想,可若是講了實話,衛蘅只怕更覺得當時她背叛自己有禮了。

「小時候就覺得衛家的三姑娘生得玉雪可愛……」陸湛以一種額外低沉的聲音道。

衛蘅的耳朵被那聲音撩得仿佛有螞蟻在爬一般,不過嘴皮子卻還是一樣的利落,「編,你繼續編。」

陸湛大笑出聲,將頭抵到衛蘅的額頭上,「那我要是告訴你,我在寧夏衛時日日夢到今夜這情形,你信也不信?」

衛蘅先是覺得心頭像吃了花蜜一般甜,可旋即就反應過來了,嬌嗔道:「陸湛,你這個臭流氓!」

「我要不是流氓哪能抱得美人歸呢?」陸湛輕輕揉著衛蘅道。

說起寧夏衛,衛蘅不由就想起陸湛得勝回朝時的光景,「當時你讓人送了十萬兩銀子給我,我還以為,以為我們再也……」衛蘅感嘆道,忍不住又問:「那時候你是什么心情啊?」

「什么心情?等會兒你就體會得到了。」陸湛道。

「大王,饒命。」衛蘅嚇得連「大王」都喊出來了。

陸湛翻身壓住衛蘅,可是衛蘅那小嘴就像停不下來一般,「若是當初朵麗公主沒有捉弄我,如今我們大約也不會有這光景,那時候我真是討厭她,如今卻覺得真該多謝她,你說是不是,三爺?」

這一生三爺喊得嬌滴滴,婉泠泠,起承轉合那叫一個纏綿悱惻,聽得人毛骨悚然。

「自然是三奶奶說什么就是什么。」陸湛笑著想去親衛蘅的唇。

衛蘅打了滾就翻出了陸湛的掌控,抬腿就去踢陸湛,「你個混蛋,如今我才想明白過來,如意林根本就不是巧合吧,一定是你使壞挑撥了朵麗去害我。」

陸湛一把捉住衛蘅的腿,「真難為你這腦子,隔了這么久才想明白。」

「我早就想出來了,只是一直沒問,我都替你不好意思,我當時可是和別人訂了親呢,你就打我主意。」嬌言嗔語,不見絲毫責備,有的只是甜蜜的矯情。

「你知道馬五為什么偷他那嫂子么?他那嫂子生得普普通通,比他屋里的丫頭都不如,他不過是為了那別有滋味而已。」陸湛一把扒拉下衛蘅的褻褲。

衛蘅尖叫著往後退。

夜里只聽見衛蘅帶著害怕的顫抖聲道:「你快放開我,陸湛,你要做什么?」

「早不就說過,總有一日我要看個夠么?」陸湛掀開床簾起身去茶桶里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細細品鑒這尊上蒼最完美的玉雕。

「那也不用綁著我啊?」衛蘅尖聲道。

「不想你自己傷著自己。」陸湛閑閑地回答了一句。

「你干嘛把茶水澆在我身上?」帳中又傳來衛蘅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