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黑(2 / 2)

郁初北覺得癢癢的,將他稍微推遠一點:「先倒點紅糖水吧。」

「嗯。」顧君之掀開被子下床,人已經精神了,水、杯子、紅糖,照顧人的事情做起來行雲流水,非常漂亮,看著也賞心悅目。

郁初北坐起來一點,將吸管放入杯子里,精神又比上午好一些,也沒有昨天那么累了,但更惦記某件事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去看他們了嗎?」吸管輕輕放入口中,眼眸都沒有抬一下,仿佛在問什么好玩的趣事。

「看了。」顧君之說的漫不經心,事不關己,看著杯子里水的容量,更擔心她燙:「你慢點喝,還有一點點燙。」

「還好?黑嗎?」不知道長的什么樣子,像她多一點還是像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哭,有沒有想她……

估計後者是不可能了,畢竟那么小。

「黑。」顧君之不能接受的接過她手里的杯子,再幫她攪一攪,很燙的,怎么能喝一大口,燙到了怎么辦。

「怎么黑了?」郁初北盯著他手里的杯子,他們兩個誰黑?

「嗯,還丑,眼睛這樣——」說著,把自己漂亮狹長的眼睛擠成一條肉嘟嘟的縫隙,要多不好看有多不好看:「還有眉毛,都看不見,眉頭皺著——」

說著鼓動他膠原蛋白滿滿的額頭,努力擠出四五層折子,總結一個堅定觀點:「不好看,丑,肚子也難看太大,胳膊、腿上皺著不好看,黑。」

郁初北看完他連形容帶表演的孩子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有些綳不住,大好的心情都不美了,有那么難看嗎,如果那么難看:「咱兩誰整容了?」

顧君之沒有回過神來,天真無邪的看著她,手里的動作沒有停,就是聽不太懂?什么意思?

「他們丑成那樣難道不是你整容了?」郁初北決定鄙視他。

「我沒有,我好看,我白。」

再強調一遍?郁初北有點不自信了:「真那么黑?」不禁開始想自己小的時候是不是有點黑?

「好了。」顧君之將紅糖水遞到她面前,吸管的方向對著她,乖巧的坐在她床邊:「還疼嗎?」

郁初北在想是孩子黑還是紅糖水比較黑:「疼。」

顧君之一聽趕緊要看:「你怎么不嚷疼。」

郁初北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忍忍就過去了。」她說的是真心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與別的同齡孩子比,同樣的疼痛,她能挺過去。

「那也疼啊——」顧君之有些著急,非常著急,想最大限度的減輕她痛苦。

「沒事,沒事,我還喝水呢,你別動。」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郁初北覺得不能看到孩子的惋惜,也不是不能再等一等:「真黑啊。」

顧君之看她一眼,看著里面星星點點的期待和好奇,最終肯定的點點頭:「嗯,丑。」

「算了,既然丑,我過兩天再去看吧。」郁初北說完從玻璃杯的折射中偷偷去看他的表情。

顧君之神色如常,只是不甘心還想去看她的傷口。

郁初北是不會讓他看的,葉醫生說了,只能讓他接觸美好,最好就一直風花雪月,另一面不用讓他體會。

再說郁初北也不想讓他看,傷口哪個是美的:「公司最近怎么樣?」她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了。

「挺好啊。」顧君之收回手,還是不甘心,想看一眼。

郁初北嘴角抽抽,你近一個月不上班,公司還好好的很值得高興是不是!也不怕被掃地出門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過想想那次落水時,夏侯執屹來的速度……郁初北又覺得自己或許想的不對。

如果他真的對天世有什么想法,難道不是少一個繼承者更方便嗎?

夏侯……沒有那個意思?

「你想什么呢?」顧君之靠了過來,將她的手臂抬高一些,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端的可愛、無害。

「想你黑一點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