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喜握著手機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聽著那兩個字屏住了呼吸,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等反應過來之後,她緩緩地轉過身子,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司聞那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夏日晴朗,陽光很熱烈,將空氣都染成燦爛的金黃色,柏油路上升騰起的熱氣可以用眼睛捕捉到,最後墜在眼睫毛上,讓瞳孔不可置信地顫動起來。
司聞遠遠地看著她,長身玉立,目光清潤,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像是臨時從醫院趕出來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襯得他越發衣冠楚楚。
林歡喜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從漫畫里面走出來的。
上一秒她還在想念這個男人,下一秒他就忽然出現在轉身的不遠處。
不得不說,哪怕她之前有萬般怨氣,這一刻也因為司聞的這個舉動而消散了不少。
司聞見她傻了一樣站在原地,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腦袋,「玩得開心嗎?」
他語氣很淡,跟往常一樣,如果仔細聽的話,能夠聽到其中夾雜著一絲冷。
但林歡喜已經呆住了,她沒聽出來。
愣愣地看了面前的人,很久之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直接忽視了他的問題,脫口而出地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醫院嗎?」
司聞將手從她腦袋上移開,也移開視線,「路過。」
「路過?」林歡喜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可思議,「從醫院到學校?路過?」
她想象了一下兩點之間的距離,「這都能路過?所以你原本是要去哪的?」
司聞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面無表情地將矛頭又對准了她,「你還沒告訴我,玩得開心嗎?」
林歡喜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有些怪怪的。
她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我去你辦公室找你了?」
「嗯。」司聞很直接地承認了,「為什么不直接進來,被別人兩句話就給氣走?」
在他的印象里,林歡喜不是那種懦弱怯場的人,不然也不會當初在倒追他的時候有那么驚心動魄的堅決。
她這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倒是有點不像她,新鮮得很。
林歡喜低下頭,語氣有些自嘲,「因為那是袁雅嵐啊,如果不是因為你給她的底氣的話,我怎么可能會忌憚她?」
說到底還是因為司聞對袁雅嵐的態度太過於珍重,她知道袁雅嵐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才不願意跟袁雅嵐起正面沖突。
這樣的話,夾在中間難做的反而是司聞。
有的時候林歡喜也覺得自己很傻,都到了這一步,最不願意看見的還是司聞為難。
司聞皺了一下眉頭,「我什么時候給你這樣的錯覺,我會無條件維護她?」
「你沒有給我這樣的錯覺。」林歡喜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他,很認真地說:「而是你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做的。」
她那么歷經千辛萬苦才追到的男人,她圍著他轉,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