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知道了。」
范閑擺了擺手,倦意尚未散去。
他突然有些後悔教范思轍「更新」這個字眼了。
看著范閑這幅模樣,范思轍氣不打一出來,手里的冊子拍的更響了。
「你一日不更新,咱們書局得虧損多少錢?」
「我還盤算著把書局開遍全國呢,你不更新,我這想法如何實現?」
「書局無法擴張,那我富甲天下……哎哎,姐,疼疼!」
范思轍話未說完,後面直接伸出一只柔夷,扯著他的耳朵就給拽到了一旁。
把范思轍趕到一旁,一襲白裙的范若若這才向范閑施了個萬福:「哥,早。」
「若若今日真漂亮。」
范閑笑著打趣:「就是不知哪家兒郎能有這般福氣。」
范若若紅了紅臉,心情卻極好:「早飯已經備好了,先吃飯吧。」
在范若若的籌備下,范閑簡單吃了點早飯。
飯後,范閑先許諾了范思轍,回頭有空一定把剩下的章回寫出來,把范思轍打發走,又讓范若若早些去皇家別院,最後,自己才出門往監察院趕去。
今日,他需要去見見陳萍萍,問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王啟年早已在門口候著,見范閑出門,立即樂呵呵迎了上來:「大人,早。」
昨天跑了一趟,落了五十兩的賞錢,回家之後,自家娘子那叫一個溫柔如水,晚上睡得倍兒香。
看著滿臉堆笑的王啟年,范閑彎腰上車,隨口道:「這個月的例錢,沒了。」
一聽這話,王啟年的臉色立即苦了下來。
「大人,咱們最開始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趕往監察院的一路,王啟年也跟范閑絮叨了一路。
總結來說,王啟年就一個意思,例錢歸例錢,賞銀歸賞銀,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下車時,范閑一句「要不然下個月例錢也免了」,王啟年當場閉上了嘴。
范閑找到陳萍萍時,陳萍萍正在暗室看花。
寥寥幾朵野花,隨著季節轉變,已生出了幾分死意。
范閑本打算搞點「鉀」救一救這些花,但現在看情況,卻是再也無力回天。
「這些花,抗不過這個冬天了。」
范閑開口提醒。
聞聲,陳萍萍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多出幾分笑意:「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不可妄下定論。」
頓了頓,陳萍萍問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昨日范閑細心謀劃了一個局,可到最後,成效卻不甚理想。
范閑搖搖頭,主動上前兩步:「我有問題。」
陳萍萍若有所思點點頭,再問:「關於什么?」
想著思索了半宿的問題,范閑深吸了口氣,繼而一字一頓開口道:「我娘當時出事時,你在哪里?」
聞言,陳萍萍袍袖中的雙手倏然握拳,但臉上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還有嗎?」
面對陳萍萍的反問,范閑直接道:「當年我娘出事的時候,我爹在哪兒?」
盯著范閑看了許久,陳萍萍收斂笑容,淡淡道:「當年,慶國與北齊交戰,我作為監察院院長,需要奔赴前線搜集情報。」
「至於范建,他身擔戶部要職,則要為邊軍統籌錢糧,並未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