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窺視(1 / 2)

這間商鋪的二樓已經被改造過了,朝向江邊的那一堵牆全都改成了透明的落地窗。

空氣里溢著淡淡的松節油的氣味,這種­精­油的味道仿佛是西式洋畫的標配,聞不習慣的人不管待多久都還是會感到頭暈目眩。

房間的一側擺著錯落的白­色­木櫃,另一側擺著兩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各式的畫筆,顏料還有畫刀。

當然畫筆不在筆筒里,顏料不在納盒里,亂七八糟。

連陳一瑾眼前畫布上的起稿都是同樣凌亂不羈的黑­色­線條。

但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炭條,似是感到熱,走到一邊去將小窗打開,用手解開領口的扣子,扯開了才覺得好了些。

再拿起炭條時,用幾筆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人物輪廓,胸臀只有弧線充當圓潤的弧度,大抵在想著畫著一個女­性­。

不過到此,陳一瑾停筆再也不畫了。

甚至還把剩了些許的炭條直接拋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清脆的「哐當」聲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碎在了哪個角落里。

開窗之後,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清楚地傳到了室內,江邊雨水滴落的聲音好似比滴在路上屋頂上的聲音還要大,鬧得人心煩的人更加惱了煩了。

陳一瑾去隔間的休息室里洗了手,又用冷水撲了臉,只覺熱到渾身不爽利,他似是已經聞到了被他熱出來的汗水一並蒸出來了的酒氣。

鏡中的他額邊正滴著水,滑下來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順著被他自己扯開的領口,滑過鎖骨,沾濕在了他的白­色­襯衫上。

驀然間想起玉伶在飯店里叫他的那一聲怯怯的「瑾哥哥」。

耳廓在發燒,心也跳得快。

甚至還有西褲里的那物頂住了布料,壓得有些生疼。

陳一瑾更覺得煩了。

騙了他的是玉伶,今晚惹了他的是玉伶,那杯酒都是她給他敬的。

更別說她給過他的那顆糖,她嬌聲喚出的親昵稱呼。

就連現在想的也還是她。

陳一瑾覺得那個小妮子就是故意的,她在圖謀不軌。

他把那些想起來就心煩意亂的事情全都歸在了玉伶身上。

拿起車鑰匙下樓,開車回江邊的別墅。

他現在只想沖個冷水澡然後一睡不醒

停車時,陳一瑾發現了陳一乘的車,以及他的勤務兵正在駕駛室里等著他。

雖然有些奇怪,陳一瑾知道大哥並不經常來自己這里,但還是沒有多在意。

雨仍然下著,愈發大了起來,打在石子路面上時「劈里啪啦」直響,簡直有震耳欲聾的趨勢。

所以,當陳一瑾關上別墅的門時,突然隔絕一切的安靜氛圍讓一點點輕微的動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樓的客房。

娘姨過了時間定是回宅子里去了,大哥這會兒在客房里做些什么?

陳一瑾緩步悄聲走近後,逐漸清晰的聲響讓??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今晚可能喝醉了。

客房的門並沒有關緊,里面的燈光漏出一些到只留了一盞夜燈的客廳。

也把一個壓抑斷續又嬌媚纖弱的聲音遞到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