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恩怨由來(1 / 2)

「那便借大人吉言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鍾公子可要......關照關照我。」程經業不著痕跡的往鍾逸袖口中塞進一些東西。

鍾逸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笑道:「大人客氣了。」

「程某告辭了,鍾公子,咱們不久後,定能有再見的機會。」程經業先行一步,留給李格、鍾逸一個背影離開了。

在他走後,鍾逸這才取出袖口中的東西,借著光,鍾逸看到是一張張銀票。

總共加起來有幾千兩的樣子,這個程經業還真夠下本的,對於剛剛認識的人竟出手如此闊綽,而且此人目前的職位僅僅是上不了台面的錦衣衛千戶。

不知該說他慧眼識珠、遠見卓識呢,還是該說他目光短淺、無法明鑒。

鍾逸的舉動毫不避諱李格,李格自然看到了這些銀票。

「哼哼,我說這小子半路攔著你東扯西扯干什么,原來緣由在這兒呢!」李格不屑之意更濃,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馬開口提醒道:「鍾小子,你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些銀票還是退還回去較好,若是放在手里,那他日後有求於你你可就不不得不從了,要知道,在朝廷中最怕的就是讓人抓住把柄與承人人情,這兩種都會讓你身不由己。」

鍾逸毫不在乎道:「小子明白,李老放心好了。雖然我只是位小小錦衣衛,但銀子還是不缺的,只要夠日常所需,要再多都沒用,只會徒增煩惱罷了,銀票我會尋一機會送還程經業的。」

這是鍾逸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之所以在方才程經業塞銀票的時候不作任何反應,沒有任何言語,是考慮到雙方的情面。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好歹是給自己送禮的,僅有他們二人還好說,可身邊還有外人,此人甚至與程經業有深厚恩怨。這個時候鍾逸戳破,擺明了就是不給程經業的面子,到時候兩人都尷尬,若是程經業肚量小些,保不齊會記恨上自己。

本來好好的一個朋友,只因為這個便成為了敵人,鍾逸在朝廷中還怎么混,他考慮的這些原因,才沒有立馬返還,但為了李格的憂慮,鍾逸還是決定挑選合適的時機退還回去。

「依李老之見,程侍郎之舉,是作何用意呢?無論從我們之間的身份對比,還是日後我的前景來看,都不至於送這等厚禮吧?」這是令鍾逸奇怪的事,因為段時間內,他是很難接觸程經業這一檔次的人,也許在以後的可能性也很小,程經業似乎熱情過頭了。

「他?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能為什么?看上你的潛力了唄,今夜過後,你必將名揚四海,在士子文林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有可能超越昔日的穆銳藻,一呼百應,到那時候。鍾小子,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份力量,文人掌握著朝中的輿論風向,若他們有想對付的人,筆桿子配幾句話,兵不血刃便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想想,這些人若能為你所用,你會是何等風光,在朝中達到怎樣的地位!」李格光是想想,便已經感慨萬千,寫詩作對能有如此成就,也不枉此生了。

鍾逸淡然笑之:「李老言重了,鍾逸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到底有幾分能耐,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格點點頭:「沒錯,文人之所以為文人,是因為文人風骨,風骨包含許多,正統、崇禮等等一些傳下來的規矩。你既不能通過科舉,也稱不上名正二字,哪怕詩詞歌賦再出眾,得到的也僅僅是他們的對作品的尊重,武夫身份一日不改,一日得不到正眼相視。所以說來,這一切的源頭還是要通過科舉,成為真正的文官。」

「李老,您就別和鍾逸提這個了,一說這個我便頭大,現如今的狀態便挺好,要是讓我終日泡在書海中,那不是讓我生不如死嘛!」不知為何,鍾逸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高考前的景象,在白日沖刺後,那暗無天日的學習,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呢。

「哈哈哈,好好。」

李格干巴巴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白須,開口道:「程經業另一所圖就是陛下對你的寵愛了,他打賭你會成為陛下身邊的紅人。當然,若是成不了也沒關系,區區幾千兩,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他這招叫廣撒網、多斂魚,他這一招,朝中官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稍微有點苗頭的官員,都會送上一些銀子,就算日後幫不到他,也不至於交惡,這正是程經業的上升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