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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書局,已經如願開了起來,生意雖算不上紅火,卻也將城的幾家書鋪比了下去。」
「你妹妹整日因你的事情奔走,然你名字如今已是大諱,他們躲都來不及。」
「只是可憐了你那父親,剛升上去的尚書還未待幾日就又被降下來了。」
范閑一臉淡笑的聽言冰雲講述著,眼前已經浮現出幾人的模樣,他們的神態,說話的方式。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弱點。」言冰雲淡淡的說道,像是提醒。
范閑自然回道:「人要是沒感情,這一生要多無趣,難不成像你一般,一心只為天下大義么?」
言冰雲:「……」
「她呢。」范閑眼睫微顫。
言冰雲自然知道他口的她是誰,「林小姐已許久未出府了。」
范閑心口不受控制的疼了下。
她如此要強,這般言語傳到她耳朵里,她定會接受不了吧。
只是……
范閑猛地想起什么,眼神一凌,「慶帝那邊,可有什么說法?」
言冰雲搖頭,面無表情丟出兩個字,「不曾。」
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慶帝表面上對范閑發難,實則像是在給范閑喘息機會。
否則在范閑剛回到慶國時,十萬大軍一同齊下,范閑絕無活命機會。
如此看來,慶帝他,還是相信范閑的!
「好吧。」范閑心有了約莫。
言冰雲沒再多言,他想到的,范閑必然也能有所思慮。
不遠處,傳來打更聲,偶有雞鳴聲傳來,東邊的天色已微微露出肚皮白。
范閑打了個呵欠,「你我居然能暢談一夜,如果沒有那一劍,我們或許會成為兄弟。」
言冰雲眸光一凝,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轉瞬即逝,「兄弟?我從不需要。」
「困了,回去睡覺了。」范閑聳聳肩,一躍而下。
他離開後,言冰雲又在原處坐上許久。
回到店鋪,范閑倒在榻上。
五竹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床前,「他還未走。」
五竹往房頂上看了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管他,困了自己就走了,我先睡會。」
……
這一覺竟是睡到日上三竿。
范閑醒來後揉揉惺忪的睡眼,找遍整個店鋪也不見五竹身影。
已經習慣了他神出鬼沒,范閑倒未想太多,准備出門尋覓點吃食。
然而他剛打開門,就被眼前兩張放大的容顏給驚住了。
一人黑發白衫,容貌傾城,臉上表情微微羞澀,宛如剛盛開的玫瑰花一般,嬌艷欲滴。
另一人黑發紅衫,臉上帶著大大咧咧的笑容,驕縱可愛。
「你們怎么來了?」范閑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再次睜開眼睛,兩人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他面前。
海棠朵朵「噗嗤」一樂,昂了昂腦袋,「怎么著?我們是洪水猛獸啊?」
「你們不是,但是也不遠了。」范閑小聲嘟囔著。
「行,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算是白來了,走了走了。」海棠朵朵擺擺手,拉著司理理就要離開。
司理理看了范閑一眼,神色微帶羞澀,「朵朵,我們就不要再逗范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