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陣營明晰」(1 / 2)

第一玩家 封遙睡不夠 2446 字 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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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們白天所謂的放逐,也知道那些人其中必然有著無辜的冤魂。但只是為了滿足絕大多數人的祈願,為了滿足整個鎮子的前進,他們被突然犧牲了,而這個犧牲並不需要經過他們自己的同意。」蘇明安偏過頭,語氣突然加重:「……這樣的制度,你認為是合理的嗎?」

「我,我……」茉莉咬著嘴唇,她的手有些緊張地揪著身上的紅紗,唇紅抹得整張嘴亂糟糟的:「……這,這都是鎮里人的安排,我不清楚……我,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但只要我夜里一醒來,我就會穿著這身衣服出現在棺材里……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蘇明安緩緩站起來,他看見依稀有陽光順著門縫灑落進來,那是晨暉的顏色。

……快到早上了嗎。

又快到放逐的時間了。

他已經確認過這間祠堂沒有額外的線索,只有這個突然出現的茉莉,現在好不容易把好感度拉高,他必須要從她嘴里得到些什么。

「夜里?你白天在做什么?」他有些警惕地問著。

「……」茉莉低著頭。

晨光一點一點灑落進來,她頸上的圈閃著燦金的光,有些刺眼。

「我不記得了。」她語氣極輕地說。

「……」蘇明安隱約察覺到是不是好感度仍然沒達標。

晨曦的光灑落進來,茉莉抬起了頭。

「你,你快走。」她突然過來推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態勢。

「吱呀」一聲,原本緊緊鎖上的木門突然打開,與此同時,蘇明安也聽到了遠遠來自廣場上悠遠的敲鍾聲。

「鐺——」

快到放逐時間了。

他看了眼茉莉,有心想要再問些什么,可在被她推出門後,他看見她的雙手在觸及到晨輝之時開始發燙,發紅,像是要自燃起來一般。

「我不能離開這里。」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其間夾雜著濕紅的血絲。她目光清澈地看著自己,帶著些許迫切的渴望:「你的故事很有趣,今天晚上,再來找我……好嗎?」

「……」蘇明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木門在眼前驟然合上了。

「鐺——鐺——」

廣場的鍾聲悠悠傳來,放逐時間已經快要到了。

他轉身,朝著廣場的方向走去,若有所思。

……

廣場的長桌上,已經坐滿了十位玩家。

蘇明安成了最後一個落座的人,在他到達廣場的一瞬間,幾道隱秘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蘇明安。」他聽到旁邊呂樹的聲音,抬起頭時,他看見呂樹面色有些凝重。

「你看那邊。」呂樹說。

蘇明安轉過頭,朝右邊看去,他看見那原本應該懸著安德烈屍體的十字架上,已經只剩下了一灘血跡。

「居然有人連屍體都偷……」鳶尾輕哼一聲:「我們之中,應該沒有這么惡趣味的人吧。」

「要是可愛的諾爾,我可能還有些興趣。」水島川晴笑得咯咯地:「安德烈那傻大個兒,誰會要啊,簡直是給自己房間添垃圾——還是不可回收的垃圾!你說對吧,姐姐大人~」

水島川空偏過頭去,她似乎不太想說話。

她一直注意著蘇明安的眼神……她在昨夜的襲擊中可是暴露了自己,這個家伙……今天肯定要想盡辦法揭露她,不知道他們今天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但今天……這個人看起來怎么有點呆?

「……蘇明安,你昨晚沒休息好嗎?」緊挨著的諾爾低聲問著,聲音卻在長桌上無比清晰。

這看起來只是一句體貼人的問候,在這放逐長桌上卻沾了點試探的意味。

「嗯……」蘇明安揉了揉眼睛,抬起眼,看見水島川空有些緊張的模樣,笑了笑:「……確實,還挺擔心自己夜里會死的,畢竟我是個用了解葯的女巫啊,無法自救。不過看起來今天是個平安夜,沒有人死……這樣真是太好了。」

水島川空微微愣神。

……這個人,為什么沒有揭穿她?

他從昨晚就探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是被公認了的女巫,他說的話別人大概率會相信,為什么現在,他卻像輕拿輕放一樣放過了她?

「好了,距離投票時間還有二十七分鍾。」阿道夫開口,這位雇佣兵一直是成熟穩重的模樣:「兩位預言家,先報一下你們昨晚的驗人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長桌上的兩個人身上。

「——先說明一下,我,不是預言家。」愛德華聳聳肩:「原本還想試試能不能把蘇明安這個家伙先趕出去的,但他已經是被公認的女巫了……我就不攪這攤渾水了。」

「你,你不是預言家,昨天搗什么亂啊!」鳶尾皺著眉:「愛德華,你和蘇明安的私人恩怨我們不管,但你如果是個好人陣營的人,就不應該做這種亂發查殺的事。」

「愛德華也未必是好人。」水島川空淡淡道:「如果他是一個准備跳預言家的狼人,查殺發到了真女巫的頭上,踩到了鋼板上,現在找機會退出也是可能的。」

「而且,就算愛德華主動退出,呂樹也未必是真預言家。」艾尼說:「真正的預言家……可能依然不敢跳出來……」

「要,要不……先讓呂樹報出查驗吧,不管他是不是真預言家。」林姜縮著身子低聲說,目光完全不敢往上抬。

「昨晚我查驗的……是十號艾尼。」呂樹注意著蘇明安的手勢,坐直身體說著:「他是個好人。」

「??驗我做什么?」艾尼一臉「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的不解:「你最該驗的是那兩個不說話且劃水的人!他們看起來比誰都可疑!」

林姜被突然cue到,整個人都像要縮進桌子底下了般,山田町一則依然不言不語,雙手捏著裙角,眼神晦暗。

「所以無論呂樹是不是真預,依然沒有其他預言家跳出來嗎?」阿道夫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很無奈:「那就只能暫且相信呂樹……」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

在這時,愛德華的眼神牢牢鎖在了一直不說話的蘇明安身上,帶著濃濃的探究。

「……你是擺在明面上的女巫,且無法自救。蘇明安。」愛德華的眼神很冷,含著濃厚的懷疑:「為什么……你昨天晚上,沒有死?」

所有人瞬間將目光投了過來,按理來說,如果不出意外,昨天夜里死的應該是蘇明安才對,但現在所有人都安安穩穩地來到了長桌之上……

水島川空握緊了拳,她有著些微的緊張。

「這就要詢問守衛了。」蘇明安笑著說:「也許,是昨天晚上,有親愛的守衛守了我,讓我安然無事呢?」

「但你是女巫,有著一瓶毒葯的女巫。」鳶尾說:「昨天愛德華和呂樹對跳,你難道不應該用掉毒葯,毒殺掉在你眼里是明狼人的愛德華嗎?」

「我為什么要毒殺掉愛德華?」蘇明安奇怪地說:「反正晚上我也死不了,留下一瓶毒,等到局勢更明朗的時候再用,不好嗎?」

「……我不理解你的想法,我認為昨晚你死亡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所以,你可以找一個新的女巫,和我對跳嗎?」蘇明安微笑著看著他:「我是場上的唯一女巫,你要找一個人,讓ta揭穿我嗎?如果沒有其他人反對我,那我就是真正的女巫。鳶尾小姐,你這么針對我,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鳶尾語聲一噎,她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桌面,而後偏過了臉。

「……好了,現在的身份暫時先這樣吧,蘇明安是真正的女巫,呂樹是真正的預言家,那么昨天被放逐的安德烈就是真狼人,被預言家查驗為好人的艾尼就是真好人。」諾爾微笑著做了個總結,他似乎在什么時候都不擔心一般,像是對待真正的桌游一般對待著這個游戲,他攤開手,笑容很無辜:「——那么,我們今天,要放逐出去的,該是誰呢?」

長桌上安靜了下來。

人們面面相覷,暫無一人出聲。

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廣場邊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