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不要也得要(1 / 2)

「谷良,你陪三姨母把菜籃子搶回來。」覃初柳轉回頭,不看安香,只對谷良吩咐道,「咱們雖不是這京城人,卻也不能讓人這么欺負了去。」

安香連連擺手想說不用,奈何谷良已經起身先她一步走到院門口,「若真是被人搶了去,我定然找回來!」

谷良特特強調了「若真是」幾個字,安香急的都快哭了,心里卻也知道,不能說,就算他們都猜出來她在說假話,她也絕不能承認。

實話一出,她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安香攥緊了自己的衣袖,咬了咬下唇,還是和谷良出去了。

「覃姑娘,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這般凌厲,小心以後沒有少年郎敢娶你。」

說完,蔣大鵬自己便仰天大笑起來。

覃初柳也跟著笑了,天色暗沉,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但是悠閑歡快的氣氛卻彌散開來。

酉時末,天色完全黑沉下來,谷良和安香才回來。

自然,那支被搶了的菜籃子也沒有找到。

蔣大鵬已經回房間睡了,谷良和安香兩個人垂首站在覃初柳身前,說著剛剛的經歷。

「我們在前門大街走了四五趟,街坊鄰居也問了不少人,卻沒人說那里發生過搶菜籃子的事情。」谷良聲音平板,就像曾經向他們主子報告事情那樣說道

覃初柳頜首,看向安香,「三姨母,你怎么說?」

安香害怕的直搓手,身體也微微有些發抖,額頭上滿是冷汗。

「我,我就是那里被搶的,興許是那些人包庇搶菜籃子的人。」安香強辯。

「啪」地一下,覃初柳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安香嚇了一跳,手一抖,便有什么東西從她的袖子里掉出來。

東西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在寧謐的夜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安香心道不好,俯身就要去撿,卻還是慢了一步,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已經被谷良撿起。

谷良看也沒看便交給了覃初柳。

是個荷包,做工不怎么精細,但是布料還不錯。這不是安香的荷包,安香的綉工比這個好,來的路上,她給她綉過帕子。

覃初柳要打開荷包。安香急得不行,上前一步用手按住荷包,「柳柳……」

該說什么?該怎么說?

安香急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覃初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和荷包,抬眼看著安香,「三姨母。有一句話叫『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三姨母,你怕什么?」

怕什么?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怕啊。

她看著安香說話,手下的動作卻不停,已經把荷包打開了,低頭去看。里面不過就是一個二兩左右的金錠子。

安香面如死灰,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覃初柳把那金錠子在手里把玩了好一會兒才道,「三姨母,你果然生財有道啊。來京城不過幾日,已經賺這么多錢了。」

安香不說話,她能說什么?說什么都是錯!

覃初柳又把金錠裝進荷包里,推到安香身前。

「這一次,我不追究。」覃初柳淡淡地說道,「不過,三姨母你記住,事不過三,現下,已經兩次了。」

她說的什么意思,安香和谷良都明白,卻又都不明白。

不明白覃初柳怎么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了安香,連這金子是哪來的都沒有問一句。

「柳柳,我,你,這金子你拿著,你拿著,我以後好好的待著,哪里都不去了,哪里都不去了。」安香訥訥地說道。

覃初柳搖搖頭,「這是你替人辦事得來的,我怎么好拿。三姨母還是收起來吧。」

安香戰戰兢兢拿了荷包,直到從覃初柳的房間出來,她才大大地舒了口氣,緊了緊手里的荷包,二兩金子,差一點兒嚇沒了命。

房間里,谷良筆直地站在那里,滿臉的不贊同。

「柳柳,這樣的人你怎么能姑息?」谷良質問覃初柳。

覃初柳請谷良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茶,讓他稍安勿躁,這才細致地解釋道,「她初來京城,誰也不認識,若有人找她,給她送錢,你猜為了什么事?」

「為了咱們」,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覃初柳。他又覺得不對,最後手指指向覃初柳,「是為了你!」

覃初柳頜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百里容錦的續弦派過來的人。」

看到那一錠金子,她就已經猜到了。不愧是鎮國公府的人,出手果然大方。

她今日去見百里容錦的時候,百里容錦的院子看守的那么嚴,百里徵都不能隨便出入,那譚氏指定也不能了。

而她這個在譚氏看來不止來歷的小丫頭卻堂而皇之地進了百里容錦的院子,怎么能不好好查一查底細。

她家在朔北,路程遙遠,派人去打探太耗時耗力,所以,他們便只能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