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不能放過(1 / 2)

好半晌之後,冬霜才木木地轉頭看向覃初柳,面無表情卻十分決然道,「我要嫁給谷良。」

我要嫁給谷良……

覃初柳把目光從冬霜的臉上移開,落到眼前的暗紅色的壇子上。

她看著壇子,冬霜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樣堅持了足有半個時辰,覃初柳才終於長嘆一聲,「冬霜,你可都想好了?」

這么些天一直沒掉眼淚的人突然淚如泉涌,「柳柳,我想好了,若是今生不能嫁谷良,我寧願這輩子不嫁!」

覃初柳的眼神突然也迷離起來,冬霜的話,讓她想到一個人——紫蘇。當初紫蘇也說過類似除了沈致遠誰都不嫁的話。

可是,沈致遠畢竟還活著,在紫蘇心里還有一個念想。而谷良……

冬霜還這么年輕,若是執意嫁給谷良,她可能就要孤獨終老了。

「柳柳,谷良一直在我身邊,我不孤獨」,冬霜像是猜到了覃初柳的心思,哽咽著說道,「我的心很小,除了谷良,再裝不下別的男人。此生若不能嫁他,我不會快樂。」

覃初柳很是動容。

冬霜叫她柳柳,還自稱我,這樣細小的改變,不是因為冬霜她不守規矩,而是因為她現在已經把自己擺在了谷良之妻的位置上。

谷良待覃初柳如何,她也會待覃初柳如何。

這個世界上,只怕再難找到一個像冬霜這樣傻的姑娘了。

「好」,覃初柳依然看著壇子,一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

冬霜聽到這個字卻笑了,臉上還掛著晶瑩的眼淚,眼角眉梢卻都是笑意。

透過朦朧的淚眼,覃初柳輕輕掃了一眼冬霜,此時冬霜一定是她人生中第二美好的時刻,而最美好的時刻,是她與谷良的婚禮上。

「等會了安家村。我就讓我娘給你們張羅。她張羅過小河的婚事,已經有經驗了……」

她們就以後的婚事說了很久,一直說到月上中天,覃初柳才與冬霜說起她找來的主要目的。

「冬霜。我要給谷良報仇!」覃初柳看著壇子,聲音沉了下來,「親手殺了那幾個賊人身後的指使者。」

「柳柳,你只要找出那人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來!」冬霜一如開始說要嫁給谷良時堅定和決絕。

覃初柳看著她點了點頭,「好,總之絕不能讓那人好過。就是牽涉其中的人,也絕對不能放過……」

「噓……」冬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門的方向。

屋里雖然沒有點燈。但是借助窗紙透過來的微弱的光線,覃初柳還是看清楚了冬霜的口型。

她說,「外面有人。」

冬霜悄悄起身,悄無聲息地挪到門邊,在窗紙上輕輕捅開一個洞朝外看去。

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冬霜才走回來,並沒有刻意放輕步子。

「已經走了」,冬霜擰眉說道。

「是誰?」

冬霜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道,「安香。」

安香,她鬼鬼祟祟的再外面偷聽干什么?

覃初柳回憶了一下她們剛剛說話的內容,晶亮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些許意味不明的光亮。

「冬霜。咱們明天就回京城,住新宅。」覃初柳冷聲說道。

第二天,覃初柳便收拾好了東西,要帶著冬霜去新宅住。

元娘開始還不同意,畢竟那里的回憶並不美好,可是她實在拗不過覃初柳。最後干脆自己也收拾收拾東西,要跟覃初柳一起去。

最後竟只剩下安香沒有表態。她好似十分不想回新宅,奈何元娘她們三人都走的話,她一個人留下實在說不過去,沒辦法她也只得跟著回去了。

回去的馬車上。四個女人兩兩對坐,覃初柳身邊坐著冬霜,對面則是安香。

「娘,這次回城,我主要是要查那晚來家里的賊人,凡是和這件事有牽扯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覃初柳對元娘說道,眼睛卻若有似無地掃向了安香。

安香好似很緊張,雙手緊緊地絞著手里的帕子,面色也有些發白。

「對,一個都不能放過」,元娘也一臉憤恨地說道,「還有給隼下毒的人,也不能放過!」

說到隼,元娘更加氣憤,「咱們隼招誰惹誰了,竟然給它投毒。現下也不知道它全好了沒有?」

隼被投毒,諸葛爾救回了它的命,但是要讓毒素全都排除體外還需要些時候,所以覃初柳便讓賀拔瑾瑜把隼帶過去了,讓諸葛爾親自照顧,治療起來也方便。

撕拉一聲,安香手里的帕子竟被她生生地撕扯開來。

「我,我,這帕子用的久了,不抗拽,我都沒用力。」安香慌慌張張地解釋,生怕覃初柳不信,還把已經撕裂的帕子舉起里試圖證明給覃初柳看。

可惜,那半條帕子十分結實,她咬牙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