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謀妻(二)(1 / 2)

元娘手指了指天,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啊,」覃初柳點了點頭,「傻蛋沒騙你,就是他說的那樣。」

賀拔瑾瑜把元娘的身世全都給元娘說了,在大牢里的時候覃初柳還擔心元娘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過現下看來,元娘還算淡定,至少比她想象的好。

「哎呀,就跟戲里唱的似的。」元娘感嘆道,「娘好幾天都沒緩過勁兒來。那咱們以後咋辦啊,柳柳?」

其實元娘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她已經染上歲月痕跡的臉上滿是期待,希望覃初柳能給她一個讓她心安的答案。

覃初柳有些心疼,她是自己猜出來的,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

可是元娘不同,她是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兒心理准備都沒有,當時她身邊還一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定然十分惶恐。

她想要的是什么樣的生活呢?這個問題沒有人比覃初柳更清楚了。

「以前咋樣,以後還咋樣唄!」覃初柳輕松地說道,「這件事皇上指定不能擺到明面上說,畢竟是先皇的秘辛。既然不能放到明面上,自然也就不會管咱們了。我看,等過些天咱們就能回家了!」

「真的,太好了!」元娘雀躍的直拍手。

元娘沒見過自己的親爹,親娘的那一點兒事也是聽梅婆子說的,要說她和親爹娘的感情有多深,誰都不會信。

而且她也是個沒多大追求的,家里不缺吃不去缺穿,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她就知足了。

基於這兩點,覃初柳斷定元娘更喜歡過回以前的日子。

只是,已經有許多人、許多事不同了,想要和以前完全一樣,注定是不可能了。

此時,在鎮國公府里。譚紹維跪在地上,給上座的鎮國公和寧氏磕了頭。

「父親,母親,兒子求你們。這一次就遂了兒子的心願吧。」

譚弘道一張胖臉拉的老長,面上的表情雖然還算鎮定,但是顫抖的連茶盞都拿不住的手還是把他的慌亂展露了出來。

寧氏則更是誇張,她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譚紹維。

半晌之後,寧氏才拉回自己的神智,驚訝地說道,「那,那個元娘是先皇的閨女,那。那不就是……這樣好啊」,轉頭看向鎮國公,「若是把她們母女接回來,那咱們紹維不就是駙馬了嗎!」

「駙馬個屁!」鎮國公把茶盞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顫抖著手指著譚紹維。「你個不孝子,這件事你早怎么不說?若是早說,咱們早做准備,也不會讓那死丫頭和她娘進京了!」

譚紹維苦笑,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啊。

昨天,賀拔瑾瑜找到他,與他長談了一次。

他以為還是談覃初柳和冬霜的事情。沒想到賀拔瑾瑜竟然還告訴他元娘的真實身份以及覃初柳這次被下獄的主要原因。

他若是早知道元娘是這樣的身份,早些年就該狠狠心跑回安家村,守住她們母女,決不讓她們母女有機會來這是非之地。

「你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寧氏很是不喜鎮國公的態度,「元娘可是皇家人,那可是公主。咱們紹維尚公主有什么不好!」

鎮國公頭痛不已,心道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母親,你可知道大長公主的名諱?」譚紹維比鎮國公有耐心。

「元……啊,竟然是一樣的!」寧氏更加驚詫。驚詫過後便是惶恐,她也想明白這里的關鍵了!

皇家,怎么可能有名諱相同的公主。

大長公主是太後所生,是當今的親妹。那個元娘算什么,是先皇和外面的野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能一樣!

「那要怎么辦?」事關兒子的命運,寧氏有些慌了,帶著些僥幸的心思問道:「紹維,皇上還不知道你們的事吧?」

鎮國公也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等著他回答。

「父親,母親,我剛才求你們成全的就是這樣事!我要和元娘在一起,讓皇上知道柳柳是我們的孩子!」譚紹維決絕地說道。

寧氏還沒反應過來,鎮國公已經抓起桌子上的茶盞直直地朝譚紹維甩了過來。

譚紹維不避不讓,茶盞正好砸到他的額頭上,登時便有鮮紅的血液沿著臉頰流下來。

寧氏趕緊沖過來,想用帕子堵住他的傷口,他卻躲開了。

「父親,母親,你們就讓兒子賭一次吧,不管是好還是不好,兒子都想試一試!」譚紹維懇求道。

寧氏不解,賭,賭什么!

鎮國公確卻明白了譚紹維的意思,男人是應該有野心。若是皇上還顧念著一點點血脈親情,就算不認回元娘母女,定然也不會虧待了她們。

這樣,譚紹維甚至譚家可就借了元娘母女的光了。

若是皇上一點兒親情都不顧念,不顧元娘母女的生死,那她們也不過就是回安家村過以前的日子罷了。

鎮國公有些松動了,看了滿臉是血的譚紹維一會兒,他終於松了口,「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若是日後有什么變故,鎮國公府可不會替你出頭!」

他是在提醒譚紹維,若是事情發展到最壞的時候,千萬不要把鎮國公府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