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回來了(1 / 2)

趙蘭輾轉反側了一夜,始終也沒有睡意。回想起蕭白說的話,她的心一陣一陣發寒。

她丟下生病的母親,丟下依賴她的妹妹,就這么義無反顧地跟著他。她從來沒有後悔,即使她知道蕭白心里有別人。

她以為時間久了,等覃初柳嫁了人,他自然就會忘記,然後和她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現下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平素裝作對覃初柳的事情毫不在意,其實心里還是十分惦記。

覃初柳進京大半年未歸,他的脾氣也越來越怪異,焦躁易怒,陰鷙沉默。她現在越來越害怕他。

她知道蕭白有這樣的變化全都是因為覃初柳。因為怕她再也不回來,這輩子都見不到她;怕她在外有意外,遇到危險……

想著想著,趙蘭忽然笑了,且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竟是抑制不住地開懷大笑,這笑聲在幽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的詭異瘮人。

他就是再惦記又能如何,覃初柳是縣主了,而他還是偷偷摸摸的過街老鼠,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不可能。

最後陪在蕭白身邊過好日子的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當晚,覃初柳也很晚才睡。驛站里除了當值守夜的兵士,其他人都進入了夢鄉。

覃初柳則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直注意著門外的動靜,子時正的時候,終於響起了微弱的敲門聲。

她迫不及待地下地開門,也不問門外的人是誰,直接把他拉了進來。

「你怎么這么晚才來?」覃初柳打了個呵欠,剛剛明明還沒有睡意的,怎地賀拔瑾瑜一來,她反倒困了呢。

賀拔瑾瑜抱起睡眼朦朧的覃初柳,把她在床上安置好,自己脫鞋也上了床。

「哎,哎。你干什么?別胡鬧!」覃初柳掙扎著要起來。

早前賀拔瑾瑜雖然也總是動手動腳,卻也沒有這樣要與她同床共枕啊。

賀拔瑾瑜把覃初柳重新按倒,扯過被子把兩個人都包裹住,已近深秋。朔北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氣。

「不要動,我一會兒就走。」賀拔瑾瑜舒服地長嘆一口氣,才不疾不徐地說道。

元娘看的實在太緊,白日里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說話,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卻也不敢太過了。這驛站的隔音不好,可不能驚動了隔壁的未來岳母大人。

「那你不能動手動腳!」覃初柳盡量縮著身子,不讓自己和賀拔瑾瑜貼的太近。

賀拔瑾瑜低低地笑了幾聲,「好,不動。」

他說不動。就真的不動了,直挺挺的躺著,若不是身上還有熱度散發出來,還有均勻穩健的呼吸聲,她都要以為她身邊躺了具屍體。

「趙蘭是怎么回事?蕭白把他娘和趙蘭安置在這里了?」覃初柳也換成和賀拔瑾瑜一樣的姿勢。兩個人都直挺挺地躺著。

「蕭白派人出面與趙家說親,趙家同意了親事,說起來,他們現下已經和咱們的關系是一樣的。」賀拔瑾瑜的聲音淡淡,敘說起他知道的事情來。

「你去試探趙蘭,蕭白果然慌了,他原是想把她們送到京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最後也只把她們安置在了這里。且他已經很久沒與外面聯系,只老老實實地做生意,倒真像是個生意人。」

也就是說,幕後指使蕭白的人還沒有找到。

不過,覃初柳心里有個猜想。「邶全林鯨吞百里家產業是為了在京城給太子積累資本,他們不是還說朔北地區也被他們的人控制了嗎,你說有沒有可能……」

「有可能!蕭白突然安穩下來,不與外界通信差不多就是邶全林出事那段時日。」賀拔瑾瑜沉聲說道。

世上哪有那么些巧合的事?看來,蕭白極有可能是太子的人了。

「這件事你會插手嗎?」賀拔瑾瑜與沈致遠關系不錯。他會不會為了幫沈致遠插手到這件事情里去。

「不會!」賀拔瑾瑜回答的很干脆,然後又解釋道,「沈致遠太缺乏歷練,這次是個好機會,我且看著他自己折騰。」

其實,還是幫他!

覃初柳唇角微勾,她就知道賀拔瑾瑜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在京城的時候沈致遠對他們幫助頗多,且是以誠相交,賀拔瑾瑜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怎么會不動容。

「只是蕭白以後怎么辦?」半晌之後,覃初柳又發起愁來,「他以前那般老實,現下怎么還有膽做起謀逆的事情來。還有,他是如何和太子勾|搭上的?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覃初柳越想越覺得苦惱,這些問題勾勾纏纏在一起,她一點兒頭緒都沒有。若是就這樣看著蕭白一條路走到黑,她又實在不忍心。

突然,賀拔瑾瑜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准確地捕捉到他臉上的不悅。